第十一章 宴會(下)
顏瞿稍稍晚到,錯過了剛才落葸封公主之事,剛向皇帝敬完酒賠罪一眼便掃到席上最耀眼的落葸,就是膚色和著裝與平日不同了,神態表情,連皺眉的樣子都一模一樣。可她為什麼是個女的?還進了宮?再三思索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叫了。
桌上的喧嘩瞬間停了下來,都盯著顏瞿,他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年輕有為在戰場立過不少大功,平時總是胡鬧的慣了,眾人紛紛拿出一副看好戲的架勢,想看他今日又是唱的哪一出。落葸望他一眼,並未答應,心中卻是暗暗叫苦,顏瞿阿顏瞿,你怎麼偏偏在這時出現,要是被揭露了我逃跑之事你非害死我不可啊,落葸回眼望一眼儆王,他微微搖搖頭頭示意她不必慌亂。
「怎麼?顏將軍認識這位落鳶公主?她可是才從西域回來十幾天左右,都呆在王府里,你如何識得她?」劉成頗有深意的問了一句,皇帝也疑惑的看著顏瞿道:
「瞿兒,你認識落葸?」
「什麼落葸,她不是李連嗎?」顏瞿盯著落葸不願移開視線,眼中充滿了問號。
「這位大人,你莫不是認錯了,落葸自回南昭就一直在儆王府中,還未曾有機會與大人結識。」落葸欠欠身恭敬的說道。
「你在城門那,還有藏…」顏瞿正要說卻被劉慕一把抓住袖子:
「父皇,顏瞿他是認錯了,兒臣知道是如何回事了,說出來只供大家一樂便好。」劉慕按住顏瞿起身道:
「聽福安說,前幾日顏將軍遇到個長得玲瓏小巧的男子,與顏將軍甚是投機,並以弟相稱想收了他來做小廝,可後來便沒再尋著過,於是顏將軍每逢喝酒只要見得相似之人便要前去相認,公主不也正是出落玲瓏之人,還請父皇原諒將軍的思蜀心切。」說著若有所思的看了落葸一眼。落葸心中鬆了口氣以平和的目光看著顏瞿,顏瞿的衣袍在桌下被劉慕死死的踩住,他狠狠的瞪一眼劉慕,自知失禮便慪了口氣不說話。
皇上鋝鋝鬍鬚道:
「顏將軍要是府上缺人,朕倒可給你數人,只是這等好男風的舉動,對你堂堂大將軍可不是如何光榮之事,老二說的對,你的日常瑣事僅供娛樂,莫把朕的落鳶公主也連帶進去了。」顏瞿轉念一想,才恍然大悟,她如今是公主,論她是不是李連都不能在皇帝眼皮底下相認的啊,他是心一急就犯了糊塗,於是拱拱手道:
「臣謹記皇上教誨,臣現在給公主賠罪了,自罰三杯。」顏瞿對落葸一眨眼,仰頭便一干而盡。
劉成顯然是心情不怎麼高興,卻一直掛著那臉和藹的笑容。落葸微微一想目光瞟向劉慕,他也正看著她,她對他笑笑以示感謝,可劉慕面上依舊冷得如冰一般,也不見得是對她有什麼好感,可他為什麼要幫她?眾人喧喧攘攘的已近尾聲,讓落葸心中更奇怪的是為什麼皇帝沒有當眾宣布她成婚之事?只宣布封她作了公主?
天宇慕心閣
劉慕一手端著青瓷茶杯,一手輕扣著桌案,眉峰微微深鎖,顏瞿與落鳶公主的確是相識,他知道顏瞿自然不會什麼認錯人,福安也確實向自己提過顏瞿當日曾經在藏嬌閣等他時遇到一位玉面小生,而今日在宴會之上也是顏瞿心直口快才說漏了嘴,難道那個李落葸在進宮之前私出了王府去了藏嬌閣?但與顏瞿會面那天便是她剛從西域回來的那日,儆王爺怎麼可能會讓她男扮女裝的出來溜達?或者是說她當天根本就是跑了?在赴宴之前才被儆王尋了回去?一切都太巧合了。而如今他在宴會上本只是想替顏瞿圓場沒想到竟幫了她一個大忙,可是還有什麼地方不對?為什麼對她會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可是竟然什麼也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