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曖昧升級

087 曖昧升級

男女之間的關係處於什麼階段是最美妙且令人回味無窮的?

相信很多人都有一個相同的答案,那就是曖昧階段。

有首歌曲這樣唱——曖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連擁抱都沒有勇氣。

此曖昧不是宋溪流與傅津南之間的狀態,倆人間不存在誰讓誰受委屈,也不存在連擁抱都沒勇氣的說法,畢竟睡都睡過了噻,只不過『睡』得不徹底而已。

確切地形容倆人之間的曖昧程度,則是另外一首歌詞——就是這樣不用先開口,不經意一個扭頭,目光全跟我走。

宋溪流不用先開口,不經意一個扭頭,傅津南的目光就跟著她走。倆人在牌局上眼神撞到好幾次,每一次都在不經意間,要麼是她主動,要麼是他主動,要麼是倆人都主動。

除了眼神交匯外,麻將桌下面的腿和腳也沒放過,當然不是那種腿勾腿,也不是腳勾腿,只是在有需要時腳對腳輕輕一碰,腳碰到對方,腿部也會不經意蹭到。

宋溪流可不是在和傅津南*,她一個眼神、一個腳動,他就知道她暗示的牌局戰術,打了一張她需要的五條,成功讓他的下家鍾靈碰牌,鍾靈甩出多餘的九餅,宋甜心沒機會出牌,宋溪流推倒面前的三張一模一樣的九餅,杠牌、上架。

鍾靈反應過來后懊惱死了,「早知道就不打九餅了,成全了尤工,苦了我喲。」

「沒事,婆娘,我看好你。」沈悠然也替自家婆娘著急,奈何他不能亂了牌局規矩,從新約定倆倆聯手后,他和表哥就徹底當成壁草,只能揩油女朋友,不能在牌桌上指手畫腳。

宋甜心在這一局裡是第一個上架的,她耐心等了一圈其他三人的出牌,然後伸手摸牌,右手大拇指輕輕一捻,她把牌扔出去,「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們倆相處了大半個月,默契好得令人嫉妒。」

鍾靈點頭如搗蒜,「沒錯,沒錯,太有默契了!上一局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輸的!」

沈悠然很少咬文嚼字,即使爺爺是國學大師,他也沒能成功熏陶出一個舞文弄墨的才子,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偶爾吟詩作賦打趣夥伴還是很妙的,「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沈悠然不是平鋪直敘,而是捏著嗓子,哼了一段唱腔,逗得眾人笑呵呵。

這時候說什麼都欲蓋彌彰,解釋就是掩飾,傅津南咳嗽一聲,吸引大家的注意,「我們是搭檔,自然心有靈犀,你和小幺平時搭檔不也這樣?」

宋溪流淡定自如地看了一眼堂姐扔出去的牌,不是她需要的,為了圖省事,她直接抓牌翻開,是一張花,然後她才拿眼覷傅津南,「小老大,沈小幺是只狗。」

傅津南性子直,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剛才也是想到什麼說了什麼,說完才覺得自己這話有點惹人嫌。

他抽了抽嘴角,強詞奪理,「在悠然眼裡,小幺是他的兄弟。」

一直觀棋不語的傅胤丞在心裡為堂弟的智商捉急,默默為他點蠟,聽到甜心別有深意的笑聲,他忍不住開口替自己解圍,「阿南,小幺是我表弟的兄弟,那麼你呢?」

眾人默默心算,沈小幺是沈悠然的兄弟,傅胤丞是沈悠然的表哥,傅津南是傅胤丞的堂弟,以此推算……

除了傅津南,其餘人哄然大笑,「哈哈——」

宋溪流搖頭直嘆,傅津南這傢伙也就在他自己的專業領域上出息點,其他地方的智商和中二病患者沒區別。

那邊廂麻將正酣,這邊廂傅津北在凝視任雪柔的睡顏。

小丫頭睡覺規矩,喝醉了也沒什麼變化,不哭不鬧,安靜地躺在沙發上,就連及膝的短裙都沒有翻起來,規矩地貼服在腿上,不給任何男人覬覦的機會。

女孩子性格乖巧其實蠻好,父母省心、朋友省心,所有人都省心。與甜心幾人相比,小柔丫頭非常省心,沒甜心那麼多心眼,沒鍾靈那麼執拗倔強,沒好運那麼神神叨叨,典型的賢妻良母。

可是,人心不足是亘古不變的事實。小丫頭脾氣太好了,性格太乖巧,在男女關係上純潔得就像一張白紙,他不主動,她壓根不會邁出一步。

在聖地亞哥的那些日子,倆人同居一室,關係突飛猛進發展,然而此突飛猛進不是他想要的那種。她盡心儘力照顧他,她的盡心儘力都是她的力所能及,都是她的循規蹈矩,從來不逾越雷池一步,即使他故意支使她幫忙如廁,她也態度好得不像話。

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活脫脫一顆梅肉擺在他面前,他卻無法止渴,而且變得越來越渴。那時,他就想著,要是小丫頭能有甜心的一半主動,鍾靈的一半機靈,好運的一半識時務,那該多好。

胞弟阿南從來都不是他的競爭對手,他最大的競爭對手是她的乖巧。

半個小時后,身負重任的向左拎著好幾包外賣趕到漫步雲端,與他一起來的還有向麟,宋曜棠見到趣味相投的向麟,立馬甩手卸任服務員的工作,一屁股坐到包廂里和他勾肩搭背喝酒聊天。

搓麻的眾人聞到食物香味紛紛停下手中的牌,離開麻將機圍坐到實木打造的圓形質樸茶几旁,開始大啖美食。

「喲西,太好吃了,哥好久沒吃這些烤串了。」

「看來平日里小靈管你管得挺嚴啊。」

「嘿,你這就錯了,我是新時代好男友,不用女友管束,做人貴在自覺,整日里要女友管像話么?」

「我可錄下來了,下次你再把襪子隨意扔在地上,你就自打嘴巴!」

「嗷嗷——婆娘,有你這樣讓你男人下不了台的么——」

「哈哈!」

任雪柔睡了一覺也醒了,她懶得去洗手間洗臉,乖寶寶的她平時很少吃宵夜,可是擠在眾人之間聞著陣陣誘人香味又受不了,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

傅津北坐在她邊上,看到她這幅饞貓樣,忍不住笑,他從外賣盒裡挑出一根素菜,「那麼想吃就吃吧,回頭再減肥。」

向左善解人意地替任雪柔打開一瓶去火的涼茶,「小柔你不胖,吃一頓夜宵不會讓你變醜,你看甜心和小靈她們也在吃哦。」

任雪柔苦笑,接過傅津北遞來的烤串,「小左哥哥,我要是胖了,將來嫁不出去,就去找你負責。」

甜心那種吃法,她可做不來,甜心手裡拿著好幾串,每根都咬了一口,嘗過了味道就一股腦丟給小丞哥解決,小丞哥也不嫌棄,全部吸收;在看小靈,她和悠然哥哥分著吃,倆人你咬一口我咬一口的,甜死人了。

幾人里最毒舌的宋甜心忙著吃烤串,這次倒是沒空調侃任雪柔,向左處事圓滑,說話誰也不得罪,他笑呵呵地應下,「行啊,你要是胖得嫁不出去,小左哥哥就娶你。」

傅津北笑而不語,慢慢喝著涼茶助興。

傅津南一反常態地沒多嘴,默默啃著烤串。

宋溪流就坐在傅津南邊上,他的反應,她看在眼裡,暗忖這傢伙是被他大哥打擊了還是徹底放下小柔了。

向麟覺得自家大哥厚此薄彼,納悶地瞪著向左,「哥,憑什麼我給你介紹女友,你就不要,你偏要和北哥南哥搶人?」

傅津北、傅津南、傅胤丞、沈悠然、宋甜心、鍾靈、宋溪流、向左、任雪柔:「……」

宋曜棠不明所以,火上加油,「咦,北老大和南老大都在追求雪柔妹子?」

眾人再次默。

感謝向麟和宋曜棠這倆中二病患者的搭檔,當天晚上的聚會時間不長,眾人吃完了宵夜也沒繼續碼長城,緩衝了十幾分鐘就各回各家。

最乖巧的任雪柔當晚終於反骨了,她拒絕了傅津北送她回家的好意,跟著向左走了。話簍子的向麟和被連坐的宋曜棠則被宋甜心留下來打掃衛生,倆傢伙也沒意見,鬼鬼祟祟地勾肩搭背溜到一邊。沈悠然和鍾靈回電視台附近那棟不隔音的公寓,傅胤丞打包走宋甜心,帶她去了水榭江南,宋溪流則拜託給傅津南送回酒店。

漫步雲端離市中心Sweet酒店不遠,打車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今晚倆人都喝了酒,傅津南原先也沒開車,於是倆人步行在燈火輝煌的街道上,漫步當車。

人的際遇很奇妙。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也很奇妙。

宋溪流哪裡會想到有一天她會和傅津南安安靜靜地行走在馬路上,不吵不鬧,不爭鋒相對,不疾言厲色。這委實不是她和傅津南的作風,她不是這樣性格的人,傅津南明顯也不是。他們倆人的氣場是鬥來鬥去那種更和諧點。

倆人外貌皆出色,夏夜的這個時間點路上行人還蠻多的,中年男女見到他們,只是簡單看了幾眼,倒是年輕女孩們看到他們走在一起,像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激動不已,更甚者有的人還一直悄悄跟在後面。

宋溪流覺得一路無話太尷尬,於是撥了撥頭髮,走路姿勢再擺得帥一些,然後試圖搭話,「港城的女孩們很活潑呀。」

傅津南目光一直看向前方,遇到紅綠燈時才會移動眼球,眼角餘光里是宋溪流的身影,她帥氣地走在他旁邊,對於先前包廂里的話題,這一次她沒調侃自己。

他聽出了她的沒話找話,卻答非所問,「既然得不到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如換一個風格,喜歡男人也很不錯。這是你在聖地亞哥醫院的樓梯間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宋溪流愣住,腳步也停住,她當然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只是她看不懂他此刻主動提起這句話是想做什麼。

大晚上的,又是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她不想和他吵架,於是主動放低身段,「咳咳,那會見你獨自在樓梯間抽煙,我隨口一說,你別放在心上。」

她不用解釋那麼清楚,他應該能夠明白。

傅津南定定看著她,「是么?」

宋溪流與他對視,晦暗不明的黑眸里藏著她看不懂的深意,嘴角也是抿著的,好像她剛才的回答,他很不滿意似的。

真奇怪,明明和傅津北同一個模子,她偏生就在第一時間區分開來,也膽量大地調戲他的小弟弟,現在想想,她那天晚上的心裡承受能力是多麼強悍。

傅津南微微蹙眉,見她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忽起的聊天興緻被打斷,綠燈通行,他抬腳繼續向前。

宋溪流發現自己變笨,她又一次看不透這傢伙,她下意識咬唇,很快跟上去。

之後倆人一路無話,光顧著走路的結果就是大半個小時的路程一下子結束,快得令人反應不及。

宋溪流也不矯情,在酒店門口站定,認真看向傅津南,語氣也很認真,「謝謝你,小老大,我到了,我讓酒店給你叫一輛計程車?」

傅津南沒有拒絕,『嗯』了一聲就撇開了視線。

宋溪流對身邊的侍者吩咐一句,計程車最快到來也要幾分鐘的時間,出於禮貌,她只好陪著他一起在門口等。

這種無話可說的場景真的很尷尬,宋溪流第一次產生罩不住的無力感,一心盼望計程車快點來,或許是她面部表情太急切,竟然惹來傅津南的再次開口。

「你進去吧,不用陪我。」

宋溪流還是知曉東方禮節的,「沒事,宵夜吃多了,多站會消消食。」

傅津南『哦』了一聲,也不點破她的口是心非,她點了那麼多份海鮮,自己就吃了兩根烤串,又走了大半個小時的路,該消化的早就消化了。

接下來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當宋溪流撓了三次頭髮,計程車終於姍姍來遲,她挪動腳步,目送傅津南開門、上車,正要舉手說再見時,他轉首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欲說還休。

直到看不見計程車的影子,她才轉身走進酒店,當她來到頂樓甜心的總統套房,脫掉自己的衣服時,她才注意到擱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機上有一條他發來的簡訊。

「宋溪流,什麼時候讓我看一看你的真面目。」

------題外話------

最近大夥發言不積極啊,4000更也沒讓你們浮出水面,小舍真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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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霸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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