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整兵有將
「高順!?」,這倆字一說,高雲頓時不平靜了。三國第一鐵血軍隊—「陷陣營」就是出自高順的手筆,這是高雲非常中意的武將。
「不會這麼巧吧?不過從來沒聽說過高順的表字,難道高順的字叫孝甫嗎?也可能是重名重姓的吧…」。高雲雖然有點兒不淡定,但是也不能確定這個高順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高順。
孫斌見高順直接問恩公的名諱,連忙攔住,「孝甫賢弟不可失禮,這可是咱們的恩公啊」。孫斌把高順叫到一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講明。
高順聽完,回過身來,兩眼掛淚,「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恩公搭救老母性命,恩深似海,高順不知如何報答。祈恩公不棄,高順願為恩公當牛做馬,以報大德!」
「我去!y怎麼又跪下了」,高雲快無奈了,趕緊再扶高順起來,「誒!孝甫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方才輔仁已經同意到我府中,幫我打理家業。我看孝甫你也非等閑之輩,如果能得你和輔仁相助,那是我高雲的榮幸。說什麼當牛做馬,以後你倆再也不許說這樣的話。雖然我們名為主僕,但是我卻希望能跟你倆情如手足。以後同甘共苦,福禍共之!」
高雲這一番話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孫斌和高順一聽,更加感恩戴德,幾乎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裡對高雲的敬重。想跪下磕頭吧,剛才恩公又說了不許,倆人只好一個勁兒的點頭,兩眼含淚,「此生此世,恭聽主公驅使,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好!哈哈哈哈」,高雲大笑,沒再多說什麼,怕再說一些心裡話,孫斌和高順更加拘謹。
歷史和演義上對於高順的介紹實在是少之又少,連他是哪裡人都無從考究,所以高雲一時也不能確定,這個人究竟是不是三國里那個善於帶兵的高順。
但是這並不妨礙高雲喜歡這個漢子,從見到他第一眼,高雲就覺得這個人非同尋常,早想招攬他到自己麾下,這下高順主動投效,正好遂了自己心意。
孫斌熬好葯,高順伺候老娘喝完。倆人回到院里,陪高雲聊天。眼看天色也不早了,高雲站起身來,「我既然說要與二位同甘共苦,你們的親人也就是我的親人,自然不能讓老人家在此受苦。我先回去,明天一早,我帶車帳來,接老夫人一起,到我家裡養病」。
「這怎麼使得……?」,孫斌和高順沒想到高雲會做到這種地步,竟然要把老娘也接到高府去療養,這是真的把他們倆當兄弟了。這樣的恩情,他倆實在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感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怎麼使不得?我拿真心對你們,你們要是跟我見外,就是拿我當外人了」。
「是!是!屬下謹記!」。
「好了,我先走了,明天一早,你們準備好」,高雲說完話轉身往外走,剛走兩步,就聽院外有人敲門,有一個熟悉的姑娘的聲音問道:「有人在家嗎?」
三人同時一愣,高順站起身來打開院門,門外站著一個俊俏的少女,正往院兒里探視。
「小賢?你怎麼來了?」,高雲認得這個少女,正是玉兒的貼身丫鬟小賢。
「家主爺你果真在這裡啊!玉姐姐,玉姐姐,你快過來,家主爺在這裡了」。小賢跟玉兒一向要好,平時倆人都以姐妹相稱。
小賢話音剛落,果然就看見玉兒走到門前。
「玉兒?你怎麼來了?快進來」。高雲站起身來,有點兒疑惑的問道。
「夫君一早出門,整整一天不見人影,玉兒放心不下,就出來找找。要不是在外面聽見夫君說話,恐怕還真找不到呢」。玉兒輕移蓮步,走進院子。
「嗨!我一個大男人還能丟了嗎,這天都黑了,你們兩個姑娘家家的在外面轉悠,多不安全啊」。高雲先是一通關切的埋怨,接著便給玉兒和孫斌、高順他們互相介紹。
「在下孫斌(高順)拜見主母」。
「二位英雄快快請起,小女子不敢當此大禮」。玉兒略一躬身,言談舉止十分得體,高雲看了不禁有些驚訝,想不到玉兒竟然有這樣的素養。
高雲本來打算明天來接孫斌三人的,現在見玉兒和小賢來了,便改了主意。稍微思索了一下,說道:「小賢,你即刻回府,帶三輛馬車過來。另外讓府里趕緊收拾出三間客房,今天晚上就用。再派人去高家葯堂,把老郎中范越請到家裡來,有重要的病人請他醫治」。
「哦,是」。小賢答應一聲,轉身往外走,走到院門口,看著外面的夜幕,又停住了。轉過身看了看高順,有點兒難為情的說道:「壯士哥哥,外面怪黑的,你能陪我去嗎?」
「呃…,在下…願意效勞」。高順雖然已經快二十歲了,但卻好像沒跟女孩子說過話似的,短短几個字,竟把他憋的滿臉通紅。
高雲和孫斌在旁邊看見,互相對視一眼,各自偷笑起來。
高順陪小賢去后,高雲和孫斌便在院兒里閑聊。高雲想讓孫斌輔佐他,自然要告訴他自己下一步的打算,這其中高云為了引導孫斌,還故意透漏了一些對天下大勢的分析,把孫斌聽的是讚嘆不已。
玉兒在旁邊看著高雲那壯志凌雲的表情,和沉靜睿智的談吐,不禁感到十分驚奇。他覺得高雲突然變了,再也不是那個又獃滯又迂腐的書痴了。
其實當初玉兒嫁給高雲,不過是對於命運的順從而已。一直以來,她對高雲除了忠誠以外,並沒有其他感情。
但是,哪個女人不想擁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呢,玉兒凝視著眼前的丈夫,欣喜的淚水湧出眼眶,她盼望這一天已經盼了太久,太久了。
相對於以前那個讓她委屈無奈的丈夫,眼前這個果敢霸氣的男人是那麼的讓她喜歡,如果不是孫斌在場,她一定會衝上去抱住他,再使勁咬他一口。
雖然玉兒不知道是什麼讓高雲產生了這樣的轉變,但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只要知道這是她的男人,是她真正想要的男人,這就足夠了。
「玉兒,你怎麼了?」高雲關切的問候,打斷了玉兒的思緒。
「哦…,沒…沒事,眼睛被風吹到了」。玉兒趕緊拭去眼角上的淚珠。
「外面風大,要不你到屋裡坐一會兒吧」。
「不用,沒事兒的,玉兒哪有那麼嬌氣」。玉兒臉上升起幸福的微笑,高雲的體貼讓她感到溫暖。
一個時辰之後,高順帶著三輛馬車回來了。
一進門,高順就有些窘迫的說道:「去的時候,小賢把腳扭傷了,我…背她回去,就沒讓她再跟來」。
「哦,那辛苦孝甫了。天也不早了,我們趕緊動身吧」。高雲看出高順窘迫,也就不再多問。
收拾停當,眾人各自上車,高雲和玉兒一乘在前、孫斌和高順一乘在後、中間一輛搭上卧席,老太太躺在上面。車夫催動馬力,功夫不大,便到了高府。
把老太太料理妥善後,高雲按捺不住心中喜悅,命后廚安排酒宴,為孫斌和高順接風。
酒菜上齊,高雲請孫斌和高順入座,喜道:「能結識輔仁先生和孝甫賢弟二位豪傑,我高雲是打心眼兒里高興,今天我們一定要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但是孫斌和高順聽了這話之後,卻是面面相覷,十分為難的樣子。
高雲看二人情形,覺得其中肯定有事兒,於是問道:「二位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我們今後就是患難與共的兄弟,有什麼好支支吾吾的」。
孫斌這才站起來,沖高雲深鞠一躬,拘謹的說道:「孫斌斗膽向主公求情,孝甫賢弟確實是滴酒不沾,還望主公見諒」。
什麼?什麼?不會喝酒?高雲聽了這話,心裡難以遏制的興奮。
在三國知名的武將裡面,惟一一個不會喝酒的就是高順。如果說單憑名字不能確認的話,那麼再加上形象、性格以及生活習性的一致,就絕不可能是巧合了。高順可是三國里整訓兵馬的頭號專家,這種人才是高雲眼下最最需要的。剛穿過來兩天的時間,就把高順收了,這絕對是開門大紅。
「輔仁先生怎麼不早說呢,孝甫賢弟滴酒不沾,這是難能可貴的優點。我敬佩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勉強呢」。高雲強壓歡喜,對高順大加讚賞。
孫斌和高順見高雲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連連稱讚,更加感動了。都覺得高雲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明主,各自在心裡暗暗發誓,赴湯蹈火也要追隨高雲。
高雲雖然得了這一文一武,但是他心裡仍舊有些不踏實,他不知道哪些歷史和演藝上的文獻是否真的可信。所謂:「耳聽是虛,眼見為實」,眼下又有了這兩個心腹,高雲打算到外面勘察一番。
命府下備好乾糧,選了三匹好馬,高雲帶上孫斌和高順出了逎縣縣城。三人一路向南,前往黃巾起義的發祥地—冀州。
公元182年正是冀州疫病橫行的時候,整個冀州了無生機,大批的百姓為了求生四處流浪。這些四處乞討的流民,讓高雲還沒到冀州地界,就已經深刻的認識了這個年代的生靈塗炭。
高雲以前也曾經在各種媒體上看到過不少的難民,但是此時此刻,他覺得那種苦難跟眼前的悲慘想比,簡直就是微不足道。
飢餓和疾病的折磨讓這些難民掙扎在生與死的間隙,乾癟的軀體、黯淡的眼神,災難已經完全抹殺了他們對生的渴望。苟延殘喘的氣息里,只剩下對死的漠視。
能無牽無掛的死去,對他們來說已經成了一種解脫,但是就算這樣的解脫,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的。
高雲看見奄奄一息的母親,懷裡抱著嗷嗷待哺的孩子,那嬰兒飢餓的啼哭,在高雲聽來,就如同煉獄里升起的炸雷,在他腦海里轟鳴。
高雲走上前抱起孩子,那母親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坦然的閉上了眼睛。臨死前能看到孩子有了歸宿,對於一個母親來說,無疑是一種天大的安慰。
「回去」。高雲已經是淚眼婆娑,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把孩子交給年長的孫斌,留下三人所有的乾糧,高雲翻身上馬,直奔逎縣。
一路上各種悲慘的片段在高雲腦海里閃現,他終於知道上天賦予自己的使命是什麼了,那就是拯救。
這個迫切的使命,讓高雲一刻也不想耽誤。回到高府前廳,高雲便命人去叫他那個正房媳婦兒—鄒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