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老苟，老狗

「說，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霍青坐在沙發上，林盈兒和白靜初就坐在他的對面，像在審訊犯人一樣看著他。醫術厲害，功夫也厲害，這樣的人會口袋沒有錢，誰信呀？現在，他非要跟她們合租在一起，肯定是動機不純。

回到家，白靜初就把林盈兒給拽到了房間中，質問她：「盈兒，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才跟霍青認識多久，就跟他去約會了。」

約會？林盈兒一愣，嘻嘻笑道：「白姐，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哪裡是去跟霍青約會了，是幫你們的山野茶撒魚餌去了。」

「撒魚餌？」

「是這樣的……」

當下，林盈兒就把剛才在夜市，還有喬三等人的事情，一絲不落地全都說了出來。白靜初聽得目瞪口呆，問道：「你……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林盈兒叫道：「千真萬確啊，你明天，就擎等著山野茶火爆熱銷吧。」

白靜初挺高興，也挺冷靜，問道：「盈兒，你說，霍青到底是幹什麼的？」

林盈兒聳著可愛的小肩膀，撇嘴道：「我哪裡知道？咱們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嗎？」

根據之前的約定，白靜初和林盈兒讓霍青幹什麼，他必須都得遵守。這樣，問問他的底細，肯定不算是違背什麼道義、道理、道德。

看著她們灼灼的眼神，霍青突然有些緊張，問道：「我……我怎麼了？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哦，今天晚上做菜把鹽放多了？你們放心，往後我一定少放。」

「霍青！」

林盈兒拍了下桌子，大聲道：「你少打馬虎眼，你應該知道我黨一貫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是，是，我知道錯了……」

「錯在哪兒了？」

「我……呃，你們說我哪裡錯了，我就哪裡錯了。我改，我一定改。」

這傢伙就是個滑頭，處處跟你打太極。

白靜初笑了笑，問道：「霍青，你之前說，你家是在滇池，那是在什麼地方？」

霍青的眼神中露出了神往的神情：「那是在滇南市的一個小村子，在群山環抱中，一年四季霧氣繚繞，宛若仙境一般……」

對這些，林盈兒才不感興趣，問道：「那你之前是幹什麼工作的？」

霍青道：「我就是一個無業游民，喜歡遊山玩水，四處閑逛。」

「你來通河市，就是想見見沈嫣然，當面跟她說幾句話？」

「對，就是這樣。說完了，我就走了。」

「那你要跟她說什麼？」

「這個……哪個男人沒有點兒小秘密呢？希望你們能尊重我的隱私。」

不是霍青不想說，而是不能說。這事兒關於到沈家的聲譽，他跟沈家退婚就夠打臉的了，要是再宣揚出去，就有些過分了。退一步的說，沈老爺子和霍刑天的關係很不錯，霍青也不能讓沈老爺子丟了面子。

這事兒弄的，說來說去，又回到了原點。

看來，想要從霍青的口中掏出點什麼，估計是不太可能了。儘管說，林盈兒還有些不太甘心，可白靜初還是擺了擺手，算了。反正，還有三天的時間，沈嫣然回來，霍青也要走了。一切，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了。

白靜初伸了個懶腰，笑道：「行了，天兒也不早了，大傢伙兒都去睡覺吧。對了，霍青，明天我也跟你一起去市展覽中心。」

「行。」只要不再「審訊」，讓霍青幹什麼都行，他連忙點頭。

「我也去。」林盈兒叫著，又沖著霍青大聲道：「霍青，你這樣的醫術，不當醫生真是可惜了。你答應我，必須得跟我去一趟市第一人民醫院，去看看總沒問題吧？」

這要是不答應，這丫頭肯定是不依不饒的。

霍青苦笑道：「行，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不過，可能得等到產品展銷會結束了。」

林盈兒嘻嘻道：「沒問題，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你說，山野茶就會火爆熱銷嗎？這點，白靜初和林盈兒的心裡都沒有譜兒。而程艷和于丹等銷售一組的人，就更是心中忐忑了。她們有些不太明白，霍青拿著10包山野茶出去撒魚餌，就能把那些買茶的人，給釣上來？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了。

早早的，白靜初就駕駛著車子，和林盈兒、霍青來到了市中心的人民廣場。三人找了個地方吃早餐，霍青知道她們不想跟自己一起走，就快點兒吃完了，獨自一人來到了市展覽中心。

「你是叫霍青吧？」霍青剛要走進去，就從旁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對，是我。」

霍青一愣，笑道：「苟廠長，你來的挺早呀？辛苦了。」

這人，正是華泰茶葉廠的廠長苟廣勝。

現在的苟廣勝，很惱火。昨天，他就是來看看潘月虹等銷售二組的人，跟她們套套近乎。誰想到，程艷等銷售一組的人，竟然讓他們給運來100箱山野茶。當時，他親眼所見，就是霍青從中挑唆的。那可是100箱啊？這要是沒有霍青，能惹來這樣的事情嗎？

如果，銷售一組的人銷售業績很好，別說是100箱了，就算是1000箱，10000箱，他親自給送來也沒什麼。可是，昨天整整一天，銷售一組一包茶葉都沒有賣出去。你說，這不是逗人玩兒嗎？很明顯，程艷就是在跟潘月虹置氣，卻把他們茶葉廠的人給耍了。

這100箱，就算是拿來了，也是白拿。

苟廣勝冷笑道：「跟你們端茶倒水的人比，我還真談不上辛苦。」

霍青笑了笑，看了看那一箱箱往裡扛茶葉的工人，問道：「怎麼樣，我們銷售一組預訂的那100箱茶葉，你給送來了嗎？」

「廠子太忙了，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送。你要是有時間，就自己去扛來吧。」

「呃，那你們搬運的這些是……」

「這是銷售二組預訂的八十箱。」

苟廣勝都懶得再搭理霍青了，那意思很明確，我們就是來給銷售二組送茶葉的，至於你們銷售一組？一箱都沒有，大爺不伺候。

霍青皺眉道：「苟廠長，你要是耽誤了我們銷售一組的銷量，你擔當得起嗎？」

「銷量？哈哈，你一個端茶倒水的，跟我說銷量？你說得著嗎？」苟廣勝放聲大笑，彷彿是聽到了世上最好聽的笑話。

「你記住我這句話，你肯定會再來的。真正到了那個時候，我不會叫你苟廠長了，而是親切地叫你一聲老苟。」

「你說什麼？」

老苟，老狗，這是苟廣勝最忌諱的事情。

苟廣勝的眼珠子都瞪圓了，怒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沒聽清就算了，好話不說二遍。」霍青聳了聳肩膀，邁步就往裡面走。

「你給我站住。」

「你的臉色暗淡發黃，最近肯定是經常冒汗，頭犯暈，眼發花，連男人的那點兒活也干不動了吧？就你這樣的身子骨，還敢跟我嘚瑟？信不信我踹你。」

「啊？」

苟廣勝大吃了一驚，霍青說得句句都對。最近的一段時間，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連多走幾步路，都會喘粗氣。晚上，趴在老婆的身上，連硬都硬不起來。就這麼三兩句話，他是真讓霍青給嚇到了。

恰好在這個時候，幾個工人搬運完山野茶了，問道：「廠長，活兒幹完了，咱們回去嗎？」

苟廣勝罵道：「不回去幹什麼？走。」

在展台內，程艷和于丹等銷售一組的人，早早的就過來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望著門口。等看到霍青走進來，她們呼啦啦地全都圍了上來。今天早上，潘月虹一過來，就對她們冷嘲熱諷的，一包茶葉都沒有賣出去，就想要廠子給搬運來100箱茶葉，還真是折騰死人不償命。

程艷、于丹等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偏偏又沒法兒發作。因為，潘月虹說的都是大實話，人家一箱箱地往出賣，她們卻冷冷清清的，一包都沒有賣出去，連反駁的底氣都不足。終於是等到霍青過來了，這就是她們的希望。

「霍青，怎麼樣了？」

「唉……」

霍青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我已經儘力了。」

這一句話，讓程艷和于丹等人的心裡涼了半截。明明是對霍青沒有什麼信心，可她們還是抱著那麼一點點的希望。萬一，有奇迹發生呢？程艷想笑，也沒有笑出來，拍了拍霍青的肩膀，大聲道：「沒事，儘力就好。我就不信，咱們銷售一組真的會輸了。」

這話說出來，連程艷自己都不相信。說白了，這就是在自我安慰了。

等她們回到A區的展台，潘月虹嘲諷地笑道：「哎呀，『一百箱』來了呀？不得不說，你們還真是有氣魄。

一百箱，成了程艷的代號！

程艷氣不過，哼道：「潘月虹，今天才是第五天，你也別得意的太早了，還有兩天的時間呢。」

潘月虹咯咯笑道：「到了這樣的地步，你還不認輸？程艷，我算是發現了，你的嘴巴是真硬。你說，你這樣，你老公會喜歡嗎？男人都是喜歡嘴巴軟的，你們說是不是呀？」

「是。」銷售二組的這些女孩子們，跟著起鬨。

這簡直就是一種羞辱，程艷和于丹等人的臉色，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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