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可以上菜了嗎?
?藍心不止是杜昊現階段的追求對象,二人更有著利益鏈較大的合作關係。於公於私,杜昊都不希望把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合作關係撕碎。但現在,他為了報復蕭正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就像藍心為了保護蕭正可以和杜昊反目。這已經不是蕭正一個人的戰爭,而是三個人,甚至更多——
「經理。」怨憤的藍心招手叫來戰戰兢兢躲在一邊的大堂經理,臉色不快道。「我來明珠一號是吃飯,不是聽人廢話。你最好把不相關的閑雜人等請出去。」
大堂經理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對藍心這位尊貴客人唯唯諾諾的同時,亦是目光閃爍的偷瞄安然坐在餐桌上的杜昊。唇角急促哆嗦,卻是說不出一個字。
怎麼說?
一邊是上帝般的貴客,另一邊,則是在明珠一號佔有一定股份的杜少。他敢幫誰?又敢得罪誰?
經理滿頭大汗的遲疑著,反觀被下達逐客令的杜昊,卻是悠閑的點了一支煙,姿態從容的說道:「藍總監。我們既是朋友又是合作夥伴,你又何必為了一個蕭正鬧得大家不愉快。值得嗎?」
說罷,他也不等藍心回應,轉頭望向臉色還算平淡的蕭正,誅心道:「如果我沒估計錯誤,上船的門票,是藍心幫你買的?是嗎?」
藍心臉色煞白,沉聲道:「杜昊,你胡說八道什麼!」
「看藍總的反應,我的估計應該錯不了。」杜昊輕蔑一笑,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嘲諷之色。隨即,他順著蕭正的視線指了指停靠在江邊的一列車隊。燈火之下,那幾輛外形兇猛,顏色張揚的超跑彷彿洪水猛獸,無情衝擊著沿途走過的路人的心臟。「這幾輛車平均價格在三百萬。而據我所知,新奧普通保安的月工資是六千到八千不等。我給你算年薪十萬。你要不吃不喝三十年,才能攢夠這列車隊的平均價值。而打頭的那輛法拉利458,也就是我上個月購買的跑車。價值五百萬。按照你現在的工資,五十年才能攢出一輛,而且你還養不起。但對我來說,這也許只是我今年的代步工具,明年,如果我相中另一款車,這輛車就會停放在我的車庫裡。忘記介紹,我的車庫裡,已經有不下十輛車了。」
蕭正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但在杜昊看來,這種微笑實在太虛假,太無力。就連坐在一旁的藍心也為蕭正擔憂。
進入社會的藍心相信任何男人都不希望自己混的比別人差,尤其是曾經比自己差的人踩在了頭上。這對男人而言,絕對是致命的傷害。身為富家子弟,杜群的這番說辭實在是過於暴發戶,也只有最沒品的土豪,才會無時不刻把自己的財產和豪氣掛在嘴邊,以此來彰顯自己的財富。但藍心知道杜群這麼做的理由,因為,這種方式也許是最露骨,也最沒品的,卻同樣是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最容易摧毀一個人的自信與尊嚴。
試想一下,當一個曾經不如你的敵人,現在卻居高臨下的踩在你的頭上,炫耀著他多麼的富可敵國,揮金如土,身為一個男人,你該有多麼的無力和絕望?
杜群連自己的形象都不要了,就為狠狠的羞辱蕭正的尊嚴,折磨他的靈魂。由內到外的摧毀他!
然而,蕭正在聽完杜群那喪心病狂的炫耀之後,臉上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從容笑意,問道:「上個月買的?那在磨合期,你的上路勻速是多少?」
杜群表情陡變,眼神困惑。
我說了這麼多,你就抓住了這個信息?這是我想向你表達的東西嗎?
「一百五。」車技不俗的杜群隨口回答。
「慢了。」蕭正搖了搖頭,專業的解釋道。「賓士寶馬這類家庭型轎車跑一百五算是超標。但你這輛458在磨合期才跑一百五,坦白說,有暴斂天物的嫌疑。既然你相中了458,那你應該很清楚,這輛超跑最具魅力的地方就是奔跑起來像一頭野獸,渾身充滿了不馴的野性,能在啟動的瞬間點燃男人的血液,可你在磨合期才跑出一百五的速度。廢了,廢了。一頭老虎被你當成貓用,靈氣盡失。」
「原來跑車還有這麼多學問?」藍心好奇的問道。
「當然。」蕭正一口灌了半杯紅酒,微笑道。「回頭我給你詳細介紹一下,車裡面的門道多著呢。」
「嗯。我最近也有換車的意向。到時候你幫我參考——不對,教教我怎麼選車。」藍心溫顏說道。
「沒問題。」蕭正笑著點頭。
二人幾句閑話,徹底把憋了一口氣的杜昊排擠出去。
而就在杜昊準備發起第二輪更猛烈的攻擊時,不遠處的一張餐桌上響起了粗鄙而不雅的喧嘩聲。
有人在說自己的初-夜在十八歲那年奉獻給了漂亮的英語老師,還是被逆推的。還有人說自己前幾天去桑拿,差點被警-察給誤抓了。最過分的是,一哥們因酒精上腦,沖著身邊的兄弟嚷嚷道:「你們這些算什麼?老子在一場婚禮上差點把新娘給非禮了!要不是被人使勁拉住,新郎能當場弄死我!」
一桌七八個老爺們相互吹噓著自己的光輝歷史,有人喝多了直接就往地上躺,一邊躺還一邊吐,吐完又起來接著喝。非但影響了周邊客人的食慾,也引起了杜昊的不滿。
「土鱉就是土鱉,就算在上檔次的地方吃飯,也一樣被人看不起。心情好,留著他們丟人現眼當戲看,心情不好,哪來滾回哪去。」杜昊豁然起身,跟隨他的三名年輕男子紛紛起身,氣勢洶湧的朝那桌人逼近。
「蕭正,你知道他們會有什麼下場嗎?」杜昊扭過頭,目光陰寒刺骨的質問道。
那桌耍酒瘋的男人給杜昊找了一個極好的由頭。那番土鱉論亦是他最想對蕭正說的。而接下來,那群男人的下場,也必將成為蕭正的最終結局。
蕭正眯眼微笑,並不作答,反而回頭詢問提心弔膽的大堂經理:「我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可以上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