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偏執
「龍津道是第四擂第五擂打拳賽的地方,你擺明坑我二師兄!」鄧志勇跑到霍東峻身邊,幫他扶住廖志宗,朝麗的叫道。
麗的聳聳肩,嘴裡噴出一股雪茄的灰藍色煙霧:「打傷我三個兄弟仲有一條從日本找人帶來的斗狗,我收些利息不過分吧?你這麼威,敢站出來扛,何懼風雨嘛,嘿嘿。」
「我打。」霍東峻盯著麗的囂張的笑容,開口說道。
麗的雙手興奮的拍了一下,指著霍東峻說道:「吶,這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說完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小疊港幣隨意的扔給鄧志勇:「拿去給他做湯藥費,閃啦,廖志宗有這樣一位師弟是他走狗運呀!」
霍東峻把廖志宗搭在鄧志勇的肩膀上,對鄧志勇說道:「這幾日替我照顧細蓉,帶大師兄去裹傷。」
鄧志勇此時也沒心情同霍東峻客氣,背起廖志宗朝樓梯走去,等鄧志勇消失在天台之上,霍東峻才轉身望向麗的,語氣冷漠:
「找個地方俾我,我要練拳。」
「你幫我打贏晚上這一場,不要說找地方練拳,女人,房子,黃金,鈔票,我都幫你準備好都冇問題,阿平,帶他去拳館,讓文哥指點他一下。」麗的叫過身邊一名手下吩咐道:「告訴文哥,他晚上要打龍津道。」
這名叫阿平的爛仔帶著霍東峻下了天台,沿著光明街轉入小巷,又拐了幾次彎才進了麗的口中的拳館,所謂拳館不過是幾間房被打通,一些木人樁和沙包排列其中,四五名赤著上身的男人正在場中打著沙包,霍東峻掃了一眼幾人對面懸挂的沙包,感覺幾人拳頭力道並不是太高。
「文哥!文哥!」阿平進了拳館之後就叫喊了兩聲。
「一大早報喪呀!我在這裡。」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從阿平和霍東峻兩人的身後響起。
霍東峻轉過身,門后牆柱閃過一個身影,手裡捧著一個收音機,眼睛打量了一下霍東峻,這才對阿平問道:「咩事?」
阿平對文叔的態度似乎見怪不怪,客氣的說道:「文哥,這是麗的哥找到的新血,準備今晚打龍津道,讓你試試他。」
叫文哥的男人三十幾歲,身體矮胖,先是朝地面吐了口口水,這才側著頭邁步走到霍東峻面前,邁步圍著他轉了兩圈:
「打龍津道?最多十八九歲,麗的同他有仇咩,送他上去俾人當人肉沙包呀?」
叫阿平的附在文哥耳邊說了兩聲,文哥望向霍東峻的眼神少了些不屑,阿平說完之後就離開,只剩下霍東峻和文哥兩個人。
霍東峻沒打算跑,麗的威脅說如果他跑掉就找武館的麻煩和廖志宗家人的麻煩,這件事由不得他不相信,九龍城寨的人做這些事就像是食飯一樣簡單,他不敢用武館和廖志宗去賭,要為廖志宗報仇,霍東峻也會按照合約打完這十場才動手。
文哥胖臉上一雙小眼睛盯著霍東峻看了一會兒,才轉過身抱著收音機朝裡面走去:
「跟我來,不要以為打贏幾個爛仔就夠格在我面前扮犀利,見多了你這種今天囂張明天撲街的廢柴呀!」
……
霍東峻被安排在了一處單獨的角落,木人樁,沙包,拳靶還有健身器材一應俱全,看到霍東峻臉色冰冷的打著木人樁,文哥抱著手臂嘖嘖說道:
「你是不是白痴來的,你對手又不是木樁,你打木樁就算能打的飛起又能做咩呀!麗的話你夠格打第四擂第五擂,我就覺得未必,第四擂可能還勉強能應付幾分鐘,第五擂都是那種年富力強,各個社團來龍城避難的逃犯,一個個實戰經驗豐富,你這種只懂打木人樁的上去,一定是做拳靶。」
說著文哥從地上舉起一個拳靶朝霍東峻示意:「過來試下踢腿的速度。」
霍東峻停下動作,望向文哥,文哥晃了一下手裡的拳靶不屑的望向霍東峻:「不明呀?呢個……」
「啪!」的一聲,文哥手裡的拳靶已經被霍東峻一腿踢的脫手,飛出了六七米之外,文叔嚇了一跳:「你老母!呢次不算,未見到我對你指點咩?我未準備好你就突然踢腿,再來過,傻乎乎!」
說著又彎腰從地上撿起一隻拳靶,舉在左肩處:「這次來呀?」
霍東峻沉默的迅速踢腿,文哥迅速將拳靶移開,霍東峻的一腿落空,文哥得意的笑笑:「點樣?打慣木人樁,打這種會動的拳靶是不是很吃力呀?老土,現在邊個還打木人樁?」
說話的同時這次把拳靶移動到了右肩:「再來。」
霍東峻一抬腿,文哥就已經移動拳靶朝著旁邊躲去,只是這次霍東峻未急著出腿,而是等文哥移動拳靶下落時,右腿才彈踢而出!正中拳靶!
「啪!」的一聲將文哥手裡的拳靶再次踢的脫手而出!
文哥錯愕的望著又一次飛出去的拳靶,轉頭望向霍東峻罵道:「我叼你老母的臭西,這麼大力踢拳靶做咩呀!自己滾去撿返來,我……」
「啪!」霍東峻聽到對方罵髒話,近身一步,雙腿微屈,身體猛然一抖,右手蔡李佛鞭拳打出!拳背瞬間轟在了文哥的右臉上!
這一記鞭拳剛猛之極,正在罵髒話的文哥嘴裡吐出一口混雜著星星點點牙齒的鮮血,身體凌空轉了兩圈才摔倒在地!
「我是來打拳,不是來俾人罵,再罵髒話,就不止打飛你的牙!」
在遠處負責為麗的看守拳館的幾名手下手裡拎著槍跑了過來,霍東峻看也不看幾人,走回木人樁前,繼續一招一式的打著木人樁。
幾名麗的手下打量著地上生死不知的文哥,面面相覷,文哥是麗的專門請來指導手下各個拳手的,麗的手上幾個最紅的拳手都是由文哥訓練出來的,而且據說這位文哥當年也是從第五擂走下來的,點會眨眼間就被一個新血放翻?
「抬文哥去醫館!」為首的一名爛仔招呼身邊手下將文哥抬了出去,爛仔盯著旁若無人打著木人樁的霍東峻說道:「小子,不用太囂張,你今晚若是打不贏,會死的很難看嘅!」
霍東峻側過臉看了他一眼:「你再開口講下去,現在就會死的很難看。」
……
直到傍晚,麗的才笑容滿面的出現在拳館,而此時的拳館里,拳手已經聚集了十幾名,麗的隨意的點了五個:「今晚你們準備打第三擂。」
被點到名的拳手一臉喜色,地下拳賽並不一定都是非死即殘,像九龍城寨的第一擂到第五擂,拳手都只是打倒或者打下台就算輸掉,只有那種下注兇猛的第六七擂才會因為有錢佬的變態興趣偶爾出現血腥場面,當然,夠膽去參加那種級別擂台的拳手,也都不是這些人所能想象的,那些拳手都是有錢佬重金從各地搜羅來龍城打比賽的功夫高手,遠不是龍城這種小拳館隨意訓練幾個月就能相提並論的。
沒有致殘危險的第三擂,能登台就意味著今晚能賺到四千塊,而且是輸掉也能賺到四千塊,如果打贏,麗的還會多分一份花紅給拳手。
選完了第三擂的拳手,麗的望向了霍東峻,此時的霍東峻已經換上了一套黑色廉價運動裝,腳上的鞋也變成了牛筋軟底布鞋,打黑拳是不講服飾的,根據自身喜好,好多拳手甚至就直接穿夾克衫登拳台。
「阿峻,聽我手下講,你把文哥打的住進醫館,牙齒都打掉了五六顆,我一點都不怪你,不過前提是你今晚打贏。」麗的笑容和煦的臉突然變為猙獰:「如果打不贏,你今晚就準備進狗籠給斗狗加餐!知不知文哥是我花大價錢請來指導拳手的!」
「那就等我打完這一場,看是讓你花開富貴,仲是讓我冚家富貴。」霍東峻漠然開口,雙手握拳,關節發出清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