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誅心之言

?「蘑菇？」廖璟雯疑惑不解地道。

寧默無語，只有道：「蘑菇你大爺，金蠶蠱總聽過吧？」

廖璟雯倒吸一口冷氣，「蠱」一般只存在於傳說中，在科學的世界觀里，那些都是荒誕不經的鬼怪故事，根本經不起考究，可是，如今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廖璟雯被震撼的竟然連寧默罵人的話語都沒聽到，獃獃的看著。

好像萬分艱難一樣，寧默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似乎剛才吐血造成的一般，帥氣的面容上寫滿了勞累和辛苦。

廖璟雯心裡一軟，再一次幫寧默擦起額頭的汗水，只是這次是那麼的溫柔，像是情人的愛撫。

寧默感受到廖璟雯絕美的氣息，那芊芊玉手似乎在自己的額頭按摩一般，病床上還躺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他的下身，竟然不由自主的有點變化。這樣下去，會丟人的！

廖璟雯純粹的是因為他勞累產生的汗水給寧默擦汗，寧默卻想的多了，以為她是因為愧疚，似笑非笑道：「對我這麼好，做賊心虛吧？」

廖璟雯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猛然把手縮回，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沒好氣地道：「什麼叫做賊心虛？我怎麼心虛了？今天一直要找我另外算賬？你給我說清楚！到底算什麼賬？」

寧默見她一幅氣鼓鼓的模樣，胸前又是一陣陣的波浪，突然感覺這樣很有意思，就不回她的話，用食指在嘴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指向韓雪道：「看！」

廖璟雯看著那個怪物不斷的消逝，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那黑色的蜘蛛，嘶吼了數聲后，悄然不見，韓雪的後背又光滑如初，那猶如新生嬰兒一般的水嫩肌膚，看的寧默也是欣喜不已，終於成功了。

寧默扶起韓雪，把她靠在自己的胸前，那兩點嫣紅就抵在寧默的身上，寧默仔細的感受了下這種狀態，沉浸在女孩青春美麗的身軀中。

廖璟雯不敢打擾他，卻又實在忍不住道：「你這是？」

寧默回過神，笑道：「我扶她去洗手間，只要她把體內的毒素排泄出來，一切都好了。」

廖璟雯驚訝的掩住紅唇，睜大眼睛道：「你是說，她好了？」

寧默點點頭，舒出一口氣！

既然好了，寧默還做這樣的動作，真是賊心不死，廖璟雯從身後一把抱過韓雪，幫韓雪披上衣服，道：「那請問，我可以帶她去洗手間排毒嗎？」那眼神里再一次寫滿了鄙視，剛才寧默的動作，她可是深深刻刻的看在了眼裡。

有外人在此，他尚且如此，那天在洗手間里，自己昏倒以後，寧默到底在她身上又做了什麼呢？

寧默只好道：「既然你願意幫助，再好不過了，只是等下莫要叫喚！」

廖璟雯防賊一樣的防著寧默，抱著韓雪進了洗手間。

等了大約五分鐘時間，一聲尖叫從衛生間傳來，寧默開心的笑了起來。

再等了幾分鐘，廖璟雯才跌跌撞撞的出來，臉色蒼白，顫聲道：「寧默，你是不是早知道那個結果？」

寧默無辜道：「什麼結果？」

廖璟雯恨聲道：「你是不是早知道，馬桶里將全是一個個活的蜘蛛？」說到這兒，她不禁渾身發麻，估計以後減肥大計根本不用擔心了。

寧默笑道：「我說了我扶她進去的呀。是你硬要搶著進去！」

廖璟雯顫聲道：「你……無恥！」

寧默冷聲道：「不知道誰無恥，把我去藥房拿葯的事彙報給上面，真是卑鄙無恥下流！」

廖璟雯眼圈都紅了紅，急切地道：「你胡說，我沒有！」

寧默轉移話題道：「她醒了！」

果然，韓雪發生一聲輕輕的申銀聲，悠悠醒來。廖璟雯喜極而泣道：「小雪，你醒了！」

韓雪模糊地道：「璟雯姐，你是不是知道我快死了，來給我送行的呀？」

廖璟雯眼圈一紅，心裡在這一刻是那麼的感激寧默，啐道：「別瞎說，你的病已經治好啦!」

韓雪露出苦笑道：「你別騙我啦，我知道的。」說著眼圈又紅了。

寧默看她倆姐妹敘舊，就慢慢的退出來，幾人見到寧默，蜂擁圍上來，韓為民急切的迎上去，顫聲道：「寧醫生，小女的病？」

他此刻緊張至極，生怕寧默一張嘴就是噩耗，剛才無菌室里的尖叫，他們也隱約聽到，只是沒人敢進去。

寧默為了這個女子，浪費了不止二百轉真元，精血都吐了一口，自己這條件提的也太低了，聞言道：「我幾乎出盡全力了！」然後就不再說話。這是在等著萬人膜拜的姿勢，在恭維自己的同時，人民紙到手呢。

韓區長如遭雷擊，臉色變得蒼白，一手捂著心口，慢慢的坐倒在椅子上。

張副科長不待胡副院長發話，猛然站出來，對著黑子幾人道：「把他給我控制住！」這就是立刻翻臉了。

寧默冷哼一聲道：「呦，這就是我的三個條件？」仙人不發威，當我病貓了。打了你們，肯定也是白打。

黑子露出冷笑，一招手，隱藏在暗處的幾個保安迅速的圍上來。

一個京城的專家搖搖頭道：「哎，廖院長，你們的醫院要整頓啦。為什麼什麼樣的人都能進這個隊伍呢？」

期待有希望出現在寧默身上的廖院長唯有苦笑，不管任何的電視劇，都愛這麼演，對不起，我們盡全力了，然後下面，就是無盡的沉默，和家屬的哭泣。

胡副院長咬牙切齒道：「寧默……你還真是厲害啊！」他的話，突然在半路來了一個自由落體，前面還是咬牙切齒，後面就是面帶微笑了。因為，他看見了昏迷不醒的韓雪出現在病房的門口。其餘的人也一臉震驚，尤其是韓為民，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這一刻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唯有那個背對著房門的京城專家，依然喋喋不休地道：「廖院長，別怨我忠言逆耳，醫生是治病救人的，什麼害群之馬都往這個隊伍裡帶，後果會很嚴重啊！」

他正叨啵一個不停，突然發現眾人都驚訝的看著他的身後，那專家疑惑的轉過臉來，看到剛才還昏迷不醒的女孩，此刻正面帶淚痕的站在門口，他像是修了閉口禪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把嘴巴張的老大，像是缺水的魚，大口的呼吸。

韓雪一下子鑽進爸爸的懷裡，嚶嚶的哭了起來，韓為民扶她坐下，臉轉向一邊，悄悄的擦了擦老淚。寬慰的笑了。

寧默把手裡的金針「戀戀不捨」的還給王道君，王道君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直到邊上的人碰了他一下，王道君才醒悟過來，但是並不接眼前的金針，只是道：「寧醫生，如果不嫌棄，這金針就送你了，我用不好他！」

寧默不想欠這個人情，但是心裡委實對這金針比較喜愛，不由沉吟了一下道：「這不太好吧。」

王道君以為他不好意思，笑道：「這針，是我家祖傳之物，我家祖上是王肯堂，這針我是用不好，也許，只有在你的手中，才能發揚光大！小友就不要推辭了。」

其餘的醫生都是一驚，王道君此刻把寧默的高度生生的捧為神，有的想出聲反駁，卻是想到連人面蜘蛛這個病都被他治好，自己還有什麼不服氣的？立刻就偃旗息鼓了。

剛才怒說寧默的專家，此刻臉上有些訕訕的問道：「寧……」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只有接下去道：「這到底是什麼病？」

寧默自從漸漸融入社會，就變得有些睚眥必報，這才是他的本性，聞言把頭轉過去，根本裝作聽不到。

廖院長眼含笑意，問廖璟雯道：「璟雯，你來說說！」

廖璟雯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寧默抬頭望天，無可不可，就把剛才的情形說了一遍。

幾人聽了，臉色都驚疑不定，有的甚至出現哭笑不得的表情，在廖璟雯描述里，寧默幾乎就是一個跳大神的，所謂的鄉間神棍。

當廖璟雯說到這病是「魔蠱」時，一直被鎮壓的啞口無言的幾個京城專家中，突然冒出了冷嘲熱諷的聲音：「真是荒唐可笑，當世十一種蠱毒：金蠶、蛇蠱、篾片、石頭、泥鰍、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生蛇，我都研究過，從來沒聽過什麼魔蠱。」

「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這病之所以你能治，難不是你所為吧？」

這話陰毒至極，作為醫生，首先要有醫德，病已經治好，本是皆大歡喜之事，突然說這種誅心之言，讓人不由錯愕。大家都望向說話之人，那是一個禿頂的老人，此刻，他的臉上滿是憤怒的火焰，看向寧默的眼神連半點友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