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 第【045】章：從山上下來的人
牛二酒醉飯飽從《一品居》酒樓出來，他心滿意足地連打了幾個飽嗝。
「晚上到哪兒睡覺呢？」牛二自言自語道。
住旅社要花不少錢；住火車站沒車票……牛二琢磨了一下，對了，「大華」證券營業部台階上有一塊空地，既乾淨，又有屋檐遮擋。反正現在天氣熱，將就著先睡一晚上吧，等明天打上了工，就有地方睡覺了。
牛二不緊不慢地往證券營業部踱去，突然，他發現證券營業部門前一片喧囂。
「難道出了什麼事？」牛二邁開大步趕了過去。
四個男人圍著證券營業部門前的報攤。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一腳把報攤踢翻，叫囂著：「再不還錢，砸爛你的攤子！」
一個猴臉男人狐假虎威地抓起一瓶飲料，往地下一摔，惡狠狠地說：「不還錢，就拿命來！」
「求求各位，再緩幾天吧，我正在想辦法借錢呢。」一位披著長發的姑娘哀求道：「各位手下留情，千萬別砸了我的報攤，我和母親就指望這個報攤吃飯呢。」
「吃你媽的屁，再不還錢，讓你們母女倆見閻王去！」滿臉橫肉的傢伙蠻橫地說著，又朝報攤踢了一腳。
「美女，你長得這麼漂亮，咋不利用好這個資源呀。就憑你這個臉蛋，一晚上賣三、五百元沒問題。要不，今晚我先開個張。」一位小白臉男人色色地挑逗道。
「對呀，美女，咱哥們幾個今晚一千元把你包了，怎麼樣？」猴臉男人伸出手，冷不防在姑娘臉上揪了一下。
「你，你們耍流氓！」姑娘驚慌地躲避著。
「我們不耍流氓，你能賺錢嗎？」小白臉也伸出手，想揪姑娘的臉蛋。
姑娘嚇得連連後退，一邊躲避著，一邊叫道：「救命啊！」
姑娘微弱的呼救，被汽車的鳴笛聲，大喇叭的叫賣聲，這幫男人的嘻笑聲淹沒了。
姑娘想逃跑，但捨不得丟下報攤和飲料。她撲嗵一聲跪下，聲淚俱下地哀求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會想辦法還錢的。」
「你能想什麼辦法，說來我們聽聽。」小白臉淫笑著問。
「我賣報，賣飲料，我還可以想辦法借錢。」姑娘囁嚅著說。
「就憑賣這幾張破報紙，幾瓶臭飲料，就能還兩萬元錢？借錢，你要是能借到錢，會找投資公司拿錢嗎？」小白臉彎下腰，伸手在姑娘的臉上摸了一把。
「幾位大哥，饒了我吧，再寬限幾天吧。」姑娘不敢躲避了，她想：讓他們摸幾下，也許就能寬限一段時間了。
「好，你說，再寬限幾天？」小白臉問。
一臉橫肉的男人也湊上前去，他伸手想摸姑娘的胸部。
姑娘見一雙手伸了過來，忙把身子一閃。
一臉橫肉的男人偷襲沒成功，惱羞成怒地踢了姑娘一腳。
「媽呀！」姑娘被踢倒在地。
牛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大喝一聲：「住手！」
一臉橫肉的男人瞅著牛二，氣勢洶洶地警告道：「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還不快滾蛋！」
「你們四個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不覺得可恥嗎？」牛二義正詞嚴地譴責道。
「欺負，你懂得什麼叫欺負嗎？我告訴你：她欠我們老闆兩萬元錢，已經過期半年了。俗話說：借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麼叫欺負人呢？」小白臉反駁道。
「大哥，別跟這小子白費口舌，讓老子教訓他一頓。」滿臉橫肉的傢伙說。
「別忙動手。」小白臉阻止道。「古話說得好：先禮後兵嘛。」
「你們要錢，也不能砸人家的攤子，還戲弄人家嘛。」牛二據理力爭道。
「請問：你跟這姑娘是什麼關係？」小白臉問。
「我跟她沒任何關係，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牛二說。
「就你這個熊樣還想拔刀相助？」滿臉橫肉的傢伙揚起拳頭恥笑道：「我一拳頭就能送你上西天，你信不信？」
「等一下。」小白臉把滿臉橫肉的傢伙拽到一邊，小聲說：「這傢伙敢出頭打抱不平，要麼是傻瓜，要麼有武功。我瞧他的模樣不象是傻瓜，所以，我懷疑他八成有武功。」
「大哥，這小子個頭不高，身板兒不壯，就算有一點武功，也打不過咱們四個人呀。我看，別跟他多費口舌了，先揍他一頓再說。」滿臉橫肉的傢伙滿不在乎地說。
「老弟，不可輕舉妄動，我再問幾句，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來頭。」小白臉說。
「大哥，您太謹小慎微了，依我的脾氣，揍了再說。」滿臉橫肉的傢伙不耐煩地說。
小白臉轉過身來，雙手作揖道：「兄弟，從何方來？」
「我是從山上下來的。」牛二本來想說：「我是從青松嶺下來的。」又一想：師傅交代我，別到處張揚武功。所以，話到了嘴邊，省略了「青松嶺」三個字。
「你，你是從山上下來的？」小白臉一驚，心想：果然來者不善。
「山上下來的」是一句黑話，意思是從監獄里放出來的。
滿臉橫肉的傢伙聽了牛二的話，也吃了一驚，心想：還是大哥謹慎，多問了一句話，不然，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這四個傢伙都是「從山上下來的」，出獄后，小白臉把他們召集到一起，成立了一家討債公司，專門給高利貸公司討債。
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到報攤來了兩次，討要兩萬元高利貸。
「是啊，我是從山上下來的。」牛二肯定地回答。
「啊，那咱們應該是一夥的嘛。」小白臉又朝牛二作了個揖，問道：「兄弟，在何處吃飯？」
牛二心想：你問我在哪兒吃的飯，什麼意思嘛，難道也想請我吃一頓？
「到處吃飯，沒個準點。」牛二回答。
小白臉又問：「兄弟有何武藝？」
牛二心想：娘的，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呀，盤問得這麼仔細。我能跟你們說實話嗎，真是扯淡。
「我就是飯量大，一頓能吃兩斤大米。」牛二摸著肚皮回答。
小白臉一聽，心想：幸虧剛才沒讓弟兄們動手，你想想：這傢伙一頓能吃兩斤米飯，力氣還會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