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責怪少爺
看著徐凡被罵得呆坐在沙發上,王靜雅急得給安心使使眼色,自己上樓看方芸。
王靜雅來到方芸房間,見方芸還在哭,說:「小妹,剛才你對少爺說的話是不是太狠了?」
方芸說:「大姐,你別勸我,要是姐姐不原諒他,我也不會原諒他」。
王靜雅說:「那你總要把事情給我們說清楚,幫我們早點把事情解決掉啊,要不,少奶奶怎麼會原諒少爺呢?」
王靜雅見方芸沒有說話,知道她不是心狠的人,於是拉著方芸下了樓。方芸見徐凡很痛苦地抱著頭,知道他心裡也難過,沒有再難為他。
王靜雅說:「小妹,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給我們說一下吧」。
方芸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王靜雅問:「那紀委收到的都是一些什麼證據呢?」
方芸狠狠地瞪了徐凡一眼:「是一張合影和一輛寶馬車」。徐凡心虛地低下了頭。
王靜雅又問:「那是張什麼合影?」
方芸不屑地說:「你讓他自己說」。王靜雅和安心一齊看向徐凡。
徐凡小聲地說:「就是一張郊遊的合影」。
王靜雅還是不解地問:「那會有什麼問題呢?怎麼就成了證據呢?」
方芸說:「問題是那張合影做成了一幅牆紙,貼在曲翠玉的卧室里」。
這次輪到王靜雅和安心吃驚了,安心拉著徐凡說:「少爺,難道你對那個女人動心了?難道你是真心的?」徐凡看著安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王靜雅說:「少爺,你怎麼能這樣呢?難怪少奶奶會這樣傷心,你真的有點過分了,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為什麼不告訴少奶奶?或者把她帶回來,我想,以少奶奶的肚量,一定會成全你的,你真的不該學人家金窩藏嬌啊」。
徐凡說:「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但她以前確實不是這樣的女人,我剛去石頭縣,是她幫我打開縣委班子里的僵局,後來我們合作得很愉快,她又是單身,人也漂亮,所以慢慢的…,可是她一直說她不要我承諾什麼,也不會影響我的家庭,我也是覺得虧欠她才送了一套房子和一輛車子給她,這個是我幫她裝修房子的時候一時興起弄上去的」。
方芸吃驚地說:「你還幫她裝修了房子?你可真是體貼啊,家裡什麼事情我們要你管過?哪樣不是姐姐幫你做好讓你享福,你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親自去裝房子?」
王靜雅見方芸越說越激動,連忙拉著她說:「少爺是做得不對,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她自己去紀委承認這一切都是她的單相思,與少爺沒有關係,這樣才能洗脫少爺的罪名」。
徐凡不忍地說:「這樣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王靜雅、方芸和安心瞪大眼睛看著徐凡,好像說你到現在還向著那個女人?王靜雅說:「少爺,你現在不能心軟了,我給你說過二奶奶走的時候說這個事情怎麼解決全看少爺你的態度,這是二奶奶去見少奶奶回來后說的話,我想這是少奶奶的意思,如果你還想要保護這個女人,你可能就會永遠失去少奶奶,沒有了少奶奶,這個家也就完了,少爺,你還不明白嗎?」
徐凡聽了王靜雅的話,沉默不語,他哪裡會不明白呢,只是心裡總有些不忍,讓曲翠玉自己去承認單相思,那她不就成了都城的笑話了嗎?可現在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見見她再說了。
徐凡悶著頭問:「她在哪裡?」
方芸說:「她沒有回石頭縣,一直住在御龍灣,我派人一直監視著的」。
徐凡說:「靜雅和安心去準備一下,我們走」。
方芸說:「我也要去」。
王靜雅勸道:「你這樣激動去了能做什麼的?」
方芸說:「我一定要去」。
徐凡見攔不住,說:「安心你看著她」。
曲翠玉從紀委回來,沒有回石頭縣,把自己關在御龍灣的屋子裡,足不出戶,整天哭累了睡,睡醒了發獃,傷心了再哭……。晚上,她一個人在客廳里呆坐著,連燈都沒有開,突然,陽台上輕輕響了一聲,四個人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曲翠玉嚇呆了,這時燈亮了,她看清楚了是徐凡和3個戴著面紗的女人。
曲翠玉一見徐凡,撲上去叫道:「凡弟,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方芸和安心一左一右擋在了徐凡的面前,堵住了曲翠玉,徐凡寒著聲音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曲翠玉說:「都怪我,我上了付飛紅的當」。
徐凡驚訝地問:「付飛紅,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因為在方芸的敘述中,也沒有提到付飛紅的名字。
曲翠玉說:「是付飛紅來偷拍了我們合影,還知道了我有一輛寶馬,威脅我要我寫材料檢舉你,我拒絕了,我還打電話想通知你,可你的手機打不通,我想,這事肯定是付飛紅乾的」。
徐凡責怪地說:「你怎麼和付飛紅攪在一起了呢?」
曲翠玉剛要解釋,王靜雅制止她說:「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曲書記不是有意要陷害徐書記,那就請曲書記去紀委說清楚,這件事和徐書記沒有關係」。
曲翠玉說:「我去說紀委會相信嗎?」
王靜雅說:「你照我們說的話說,紀委會相信的,畢竟那只是一張很平常的合影,代表不了什麼」。
曲翠玉說:「好,只要事情能解決,我會照你們的話去說」。
王靜雅說:「請曲書記去告訴紀委,就說你對徐書記是單相思,所以你把你們郊遊的合影自己放大來放在了卧室,徐書記並不知道「。
曲翠玉聽了王靜雅的話,哈哈地笑了起來,然後含著眼淚望著徐凡說:「真是好主意,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徐凡,你可想得真周到,讓一個女人為你扛所有的事,你不覺得臉紅嗎?」
徐凡躲開曲翠玉的目光,不敢正視她,王靜雅怕徐凡再心軟,堅決地說:「曲書記,事情是由你惹出來的,理應由你收場,這事就是你不去這樣說,徐書記也不過是個作風問題,還到不了追究責任的地步,可你的名聲一樣保不住,你好好考慮考慮」。
曲翠玉冷笑著搖搖頭:「好,我去說,反正付飛紅把我也告了,就算沒有這件事,我的房子車子也說不清楚,也會進檢察院的,我還怕什麼名聲啊」。
王靜雅說:「曲書記能這樣想最好,這樣大家都早點安心,希望曲書記說到做到,否則…」。
曲翠玉苦笑著說:「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徐凡突然說話了:「房子和車子的事我會給你想辦法,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方芸轉過來怒視徐凡:「你……?」
徐凡面無表情地說:「這事做完了,我對她就沒有了歉疚,和她也就沒有瓜葛了,這樣我心裡才會坦蕩,如果她真的坐了牢,我就會像卡了塊骨頭在喉嚨,時不時的提醒著我,你們也不希望我被卡死吧?」
徐凡一扭頭,走了,王靜雅跟了上去。
方芸和安心會心地對視了一眼,兩人嗖地從腿上抽出了一把匕首,衝進了卧室,出來后,又把沙發上的抱枕和陽台的茶具、鞦韆全部毀了,曲翠玉獃獃地看著她們,一動不動,她知道,她和徐凡的緣分盡了。
方芸臨走的時候,回頭說:「組織部門正在尋找合適的援藏幹部,你去報名吧」。
第二天,一份曲翠玉石頭縣老宅的買賣合同快遞到了曲翠玉的手裡,曲翠玉知道這是徐凡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自己也該履行承諾了,於是梳洗整齊,去到了紀委。
徐凡回到都城,也接到了通知,到都城市紀委去報到,紀委的同志簡單問了一些關於他和曲翠玉關係的話之後,告訴他龐書記要見他。
龐龍哲見到徐凡,很熱情地說:「小徐,這件事情紀委都調查清楚了,你回去好好工作,不要有什麼思想包袱啊」。
徐凡說:「龐書記,我能好好工作嗎?袁園到現在都不願意見我,我能安心工作嗎?這樣一張郵票整死人的遊戲什麼時候能杜絕啊?」
龐龍哲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工作我們還是不能有情緒啊,你的路還長,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可能是最後一次,這也是我們工作風險的一部分」。
徐凡無奈地搖搖頭說:「那我想請長假,至少要等我把家裡安頓好了才能工作啊」。
龐龍哲只好同意了。
因為方馨和方芸打了招呼,所以徐凡在都城沒有問出袁園的去向,只知道調走了。徐凡明白只有從方芸那裡打開突破口。
方芸對徐凡的態度依然冷淡,經過王靜雅和安心的勸解還是沒有好轉,徐凡只好自己出面了。
徐凡端著方芸愛吃的葡萄來到方芸的房間,方芸連頭都沒抬,徐凡一陣心酸,要是以往,這個最小的小妹早就撲上來摟著他,親吻他了,可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