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可憐的娃
流行街與時尚街，是平行穿插-在商業區兩邊的兩條步行街。
流行街的服裝比較大眾化，時尚街的服裝則主要針對時尚圈和演藝圈。
我不想本來就十分惹眼的海沙穿得太出挑，就帶他來流行街買衣服。
剛一進流行街的牌樓，手裡的大手一緊，海沙忽然站住不動了。我被扯了一下，回頭看著他青白的臉色問：「怎麼不走了？」
「我……我……」海沙目光獃滯地看著我，說了兩個我字，就聽他的肚子里傳出一陣劇烈的咕嚕聲。
「喲，海沙哥鬧肚子啦。」精力充沛的趙欣欣跑過來歪著頭瞧著海沙的臉色，「臉都白了。」
「肚子不舒服？」我走近了兩步。
海沙的嘴唇抽了一下，優雅的點點頭。
「欣欣，快找人問廁所在哪！」我立即下達指令。
「是！」兩兄妹一前一後跑了出去。
五秒鐘之後，他們跑回來，給我們指了個遙遠的手勢。
於是乎，我們撒丫子跑向廁所。
站在廁所旁邊等著海沙出來，趙欣欣小大人似地抱著手臂搖頭說：「哎，果然是鄉下來的，吃點有油水的東西就鬧肚子！」
鄉下來的？
聽這話我只想笑，海沙怎麼看都不像是鄉下人吧？
「昨晚他也鬧肚子了嗎？」我問。
「昨晚他根本就沒吃！」趙欣欣撇撇嘴。
我恍然，仰面看天想了想，人魚平時都吃什麼呢？
不管他吃什麼，應該都是生的吧，不知道熟食他吃多少次會適應？
等了好半天都沒見海沙出來，也不知道他要拉多久。
我無聊的到處亂看，不經意間看到，看廁所的老太太身旁桌上放著紙巾衛生巾神馬的。
突然，我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急忙從褲兜里拿出五塊錢遞給趙明陽說：「去，買包紙巾進廁所給海沙。」
海沙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臉都漲紅了，低著頭誰也不敢看。
我又想笑，又覺得不能笑，所以憋得很難受。
而那兩隻就沒啥顧忌，跑得遠遠的笑個痛快。
等隨便走了一段路，我拉著海沙躲進一個沒人的角落，低聲問他：「你平時都吃什麼？」
「生食。」海沙頭垂得低低的，只能看見他的劉海。
「沒吃過熟食嗎？」
「沒有。」
「你們的族人都不吃熟食嗎？」
「成年族人，會去體驗陸地生活，會吃到熟食。」
說到這裡，海沙猶豫了一下，抬起一點臉看我一眼，低聲說：「那牛肉，沒問題，問題是……」
「醬汁？」我問。
海沙輕輕點點頭，「牛肉和蔬菜，還有水果，雖然味道也有點怪，但不足以讓我鬧肚子……」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無奈地扶著額頭說：「看來你要多拉幾次了，地球上的純天然無公害食物已經頻臨絕種了，人類生存在眾毒環伺的水深火熱之中，已經無力回天了。」
我舉起手拍了拍海沙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王子殿下，請你繼續發揚你超強的適應力吧！」
海沙鄭重地點點頭，眸中滿是感激的目光。
我憐憫地望著海沙，好想說：可憐的娃，地球是很危險地，你還是快回家吧！
「你們還要說多久的悄悄話？」一顆綴著馬尾辮的小腦袋探出牆邊，「我們倆都把這條街跑了一個來回了。」
「那有沒有看到適合海沙穿的衣服？」我揚起眉。
「有啊有啊！」趙欣欣蹦跳著過來，「我有看到好多好帥的衣服！」
「好帥的不行！」我立刻搖頭，「只能買普通的！」
「為什麼！」趙欣欣不蹦了。
「他太帥了出門會遭雷劈的！」我敷衍了一句，「走了走了，買衣服去。」
趙欣欣落在我們後面，苦思冥想，最終還是沒想明白，只好跟上來。
為毛太帥會遭雷劈呢？
不得不說，想找到一家符合我要求的服裝店太難了。而海沙本人卻毫無意見，對他來說穿什麼衣服都一樣，他比較喜歡不穿衣服。
想歪的都去面壁！
人魚在海里當然不用穿衣服！
這條街從頭走到尾，也沒看到我心目中最適合海沙的衣服。
在我開始考慮要不要帶海沙去看看老年服飾時，趙明陽忽然拉拉我的胳膊，指著廁所旁邊的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鋪子說：「小魚姐，那家店我們還沒看過。」
「你確定？」我一臉狐疑。
「確定！」兩隻一起點頭。
「那好吧，進去看看。」我拉著海沙進了那家小鋪子。
這家小鋪子真的很小，小到我和海沙一進去，小兄妹倆就只能呆在外面等我們。而且海沙進門的時候還差點撞到頭，因為門高不到一米九。
店老闆是夫妻倆，一見我們進來立刻笑臉相迎非常熱絡。我看看他們家牆上掛的衣服，到真是中規中矩，看起來和老闆夫妻的人一樣憨厚。
不過海沙的身材來說，不量一下尺寸還真不好挑衣服，於是我讓老闆先給海沙量尺寸。
男老闆答應下來，笑呵呵的拿著軟尺靠近海沙。
海沙看看我，又看看老闆，往後退了一步。
老闆又追上去，海沙又退一步，沒兩步海沙就退到店外面了。
男老闆站在店門口傻了，獃獃的轉頭看著我。
我也覺得奇怪，看著已經站到店門外的海沙說：「你幹嘛呢，老闆給你量尺寸，又不是要殺了你，你躲什麼啊。」
「我對陌生人過敏。」海沙悶悶地說。
我扶額，男老闆不以為意地笑笑，走過來把軟尺放在我手裡。
「過來過來。」我朝這位嬌貴的王子殿下招招手。
海沙走到我跟前，我不客氣地拍了下他的手臂，「兩手平伸！站直別動！」
海沙乖乖照做。
我將軟尺繞過他的腰，在雙臂環住他的一瞬間，我有一種心神蕩漾的感覺。
這傢伙的身材真是……引人犯罪啊！
在無限感嘆中，給海沙量過尺寸，我挑了一身比較簡單的短袖白T恤配卡其色彈力休閑褲。
海沙接過衣服鑽進帘子後面換，因為地方太小，老闆夫妻就出去等著了。
海沙低著頭在帘子里克拉克拉的不知道弄什麼弄了半天，最後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我說：「這個，我不會弄……」
「不會弄？」我莫名其妙地鑽進帘子，看到他竟然在擺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