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灰猴子!

第十章 灰猴子!

陪著爺爺閑聊了一會兒,韓寧起身要走,說要給姥爺家也送上一籃子桃子。

老爺子聽了,臉色微變,輕輕哼了一聲,也不說話,擺了擺手讓韓寧去了,見老爺子這個樣子,韓寧搖了搖頭,老爺子現在和姥爺還是不對頭呢。

這件事以前他也問過父母,後來母親隱晦地和他說過,年輕的時候,爺爺家窮,而姥爺家是當時的土財主,爺爺小的時候一直在給姥爺家放羊趕牛,後來解放了,姥爺家被鬥地主鬥倒了,地位也是一落千丈,而爺爺是貧農,當時地位高,終於是揚眉吐氣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自己的兒子在生產隊勞動的時候竟然看上了姥爺的女兒,也就是韓寧的老媽,當時把爺爺氣的,拎著棍子攆著韓建國滿山跑,在當時的環境下看來,韓寧的老媽成分是不好的,這樣的兒媳婦只會讓他們老韓家在村裡抬不起頭來。

但是韓建國當時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畢竟那會兒早就改革開放七八年,年輕人基本上都不會在意這個了,後來父子兩個鬧了很長時間的彆扭,最終爺爺還是沒有擰過父親,同意了這門親事。

不過,老爺子和韓寧的姥爺還是誰也不待見誰,見了面就是吹鬍子瞪眼,一副階級敵人的模樣,有時候韓寧也無法理解,甚至有時候他問起母親姥爺家以前是不是地主的時候,她都有些忌諱,不願意多說,也許這就是所謂上代人的恩怨吧。

「哎呦!」

韓寧胡思亂想的時候,後腦勺忽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下,火辣辣的疼,緊接著他的身後傳來「吱吱」的叫聲。

韓寧轉身抬頭看去,一隻灰猴子正蹲坐一個樹榦上抓耳撓腮,呲著牙彷彿是在嘲笑他,地上是一個松果,看來就是剛才砸他的東西了。

「死猴子。」

韓寧揉著被砸中的地方,這個猴子個頭不大,只有二十公分高,一身灰色的毛髮,毛絨絨的,是山上正宗的山猴子,不過這兩年因為人類在大青山活動的增多,猴群都向深山轉移了,很少能在外圍看見山猴子了。

見韓寧張嘴罵他,這隻猴子似乎是能聽懂人話一樣,在樹榦上對著韓寧是齜牙咧嘴,從樹上摘下一個松果又向韓寧砸了過去。

這次韓寧有了準備,一閃身躲過了松果,對著灰猴子得意地嘿嘿直笑,還伸出中指鄙視了一下灰猴子,以前常聽說山裡的灰猴子喜歡捉弄人,看來說的一點不錯。

「吱吱,吱吱……」

韓寧的動作激怒了灰猴子,它在樹上跳來跳去,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抓起兩個松果又砸了過來,韓寧閃過一個,卻沒閃過第二個,又被砸了一下腦袋。

這下灰猴子高興了,「吱吱」大叫著,在路邊的松樹上蕩來蕩去,還用尾巴把自己掉在樹上對著韓寧擠眉弄眼。

「無知畜生。」

韓寧摸著前額疼的不斷齜牙,這灰猴子的力氣還真是不小,他氣的撿起松果就扔了回去,正撒歡的灰猴子被嚇得連忙爬到樹的頂端,他上前對著松樹踹了幾腳,但是松樹太粗,動也沒動,反倒這讓猴孫子又是樂得「吱吱」叫。

奈何不得這隻猴子,韓寧索性不和它鬥了,惹不起,咱躲得起,拎起籃子就跑下了山,那猴子見韓寧跑了,像韓寧搶了它三百塊錢一樣,「吱吱」叫著在枝椏間盪著就追了過去。

只是韓寧這些天頻繁出入天庭農莊,身體素質是大有提高,百米加速跑起來都不帶喘粗氣的,不一會兒就衝出了樹林,到了一片光禿禿的空地,那猴子追到山林邊,在一棵樹上跳來跳去,但是還是沒膽子從樹上下來,只能撓著耳朵,乾瞪眼看著韓寧慢悠悠地走了。

回了家,韓寧把地皮菜交給了母親,說了桃子給了爺爺的事情,又在院子里的毛桃樹上摘了一籃子毛桃,這下,家裡的桃樹上桃子基本上是被摘光了。

「小寧,奇怪了啊,怎麼家裡的桃子這麼好吃,院子後面的六棵桃樹還是和以前一樣酸不溜丟的,我還想著要是後面的桃子也是這麼甜就摘下一些拉到街上賣掉,你弟弟這個月的生活費馬上就要花完了,你工作又丟了,賣了桃子咱們還能貼補一下家用。」韓建國從門外邁著八字步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啃了一半的毛桃嘀咕著。

韓寧一拍腦袋,他怎麼沒想起院子後面還種著六棵桃樹,在榆林村,家家戶戶的門前門後都會種著一些樹木,或是果樹,或是槐樹一類的。

「院子後面背陰,可能是時候還沒到吧,說不定過幾天就能變得好吃了。」韓寧腦袋活動開了,他正愁著怎麼把空間里的桃子拿出來賣,這下子趁著家裡的桃樹倒是可以一起拿出去賣賺點零花錢。

雖說從山上挖的桃樹都不大,結的桃子也不多,但是加起來也有三四百個了,他一個人也吃不完,又不能堂而皇之的拿出來。

韓寧的姥爺家在村子西頭,距離他家也不遠,騎個自行車十來分鐘就到了,他直接把桃子送到了姥爺家的醫館里,年輕的時候姥爺學過醫,是個赤腳醫生,改革開放以後就在村裡辦了個醫館,因為醫術不錯,上門的問診的人還是不少的,在村裡也有幾分威名。

韓寧親自來送桃子,老頭子高興地合不攏嘴,年齡大了,老人都盼個兒孫滿堂,父慈子孝,這會兒醫館沒人,他拉著韓寧拉起了話,知道韓寧辭職以後,他說,「這工作不做也罷,有沒有興趣跟著姥爺學醫啊。」

「這我可不敢亂來。」韓寧連連搖頭,姥爺那會兒學醫跟個師父就行了,這年頭當醫生不上個正八經學校是不行的,再說醫者父母,治病可不能亂來。

以前的老人都有一種情結,那就是把自己的手藝傳給後人,韓寧的姥爺也同樣如此,舅舅在姥爺眼中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混子,因為他不繼續自己的醫館,整天就是瞎折騰,現在韓寧沒了工作,他心裡又活泛起來,打起了韓寧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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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農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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