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9.第639章 :仙劫大婚
何千一點兒心機都沒有,最好騙,她便對何千說了此事,讓何千給清遠說,終於,她終於得償所願,清遠終於帶著她去了魔界,雖然何千也跟著,她並沒有太多的計較。
只要到了魔界,便就離著九重天,離著自己成為神仙就更近了一步。
只是,來到了魔界后,她才明白,這裡不是只有清遠和何千的下界千湖,這裡是魔界,在魔宮裡,一切都有魔尊說的算,也就是那個叫做離隱的白衣男子。
她想要引起離隱的注意,但是在翠園裡的那些侍女竟然在背後碎嘴說,何千被魔尊接到了千華宮。
何千憑了什麼能夠得到魔尊大人的青睞,何千能夠化出人身,能夠來到這個魔界,還不全都是沾了自己的光,她嫉妒,瘋狂的嫉妒。
她恨不得扒了何千的皮,恨不得殺了她。
何千有著清遠的愛護,卻又博得了魔尊大人的喜愛,她打了那個碎嘴的侍女,卻不曾想一抬頭便就看見了清遠,當她看到一眾侍女跪倒在地,恭敬的給清遠行禮的時候。
她就想,若是自己想要在這魔界有個立身之所,若是想要將何千踩在腳底,自己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要得到清遠。
奪走清遠,她要奪走何千的清遠。
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她得到了清遠,清遠也開始對她日益維護,最後為了她也與何千斷了,她也終於迎來了能夠回到九重天,恢復仙身的機會。
只是,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得到一切的時候,她卻開始莫名的心慌,如果她不是千鶴仙君該怎麼辦?
可,千鶴仙君的翎羽在她身上明明出現了反應,她若不是千鶴仙君,不,她肯定是千鶴仙君。
骨鏡之下,她被瞬間被逼出原形,分神徹骨的痛,白鶴匍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不是千鶴仙君,肯定是這個鏡子有問題,肯定是有人要害她。
離隱肯定不會放過她的,現在白鶴只希望清遠念及以前自己與他的歡樂,能夠救她一救,她哭著道:「清遠哥哥,是你尋到的奴家啊,奴家怎麼會不是千鶴仙君,奴家只是沒有想起作為神仙的記憶,所以才不能恢復仙身的,不,肯定是這個鏡子,是這個鏡子的原因!清遠哥哥,我們不是要成親嗎?不是要奴家做你的妻子……啊~~!」
骨仙仙君面部表情的看著這場鬧劇,聽著這隻下界的野鶴說自己的鏡子有問題,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只是用冷硬到至極的聲音,看著離隱道:「魔尊還是如兒時那般悲天憫人,這等下界野妖,都帶上九重天好生的護著,真是讓本君好生敬佩。」
這野鶴可是連化身的機緣都無,真不知離隱這麼做是為了何。
離隱將眼前的骨仙仙君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輕聲笑了笑:「昊燁,你變成這副模樣,在你父君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就不怕被抓回去繼承君位?」
昊燁臉冷了冷,離隱與昊燁兩人也算是一同出過生入過死的,當然那個出生的是自己,入過死的自然是昊燁,只是他費盡心機假死而脫離了天界,這次卻又回了來。
這其中之事,想來應是不簡單啊,不簡單。
想了想又道:「那之前的骨仙仙君呢?」昊燁做了骨仙,那麼之前的骨仙呢?
昊燁冷冷的掃了一眼離隱,冷冷的道:「無可奉告,你還是將你自己這攤子事兒,解決了再說吧。」他眸光一掃就看到了避在三十一天門不遠處的無憂花樹下的文曲仙君,那副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模樣,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
他目不斜視的向著離隱道:「我去一下。」
離隱順著昊燁的所走的方向,粗壯的無憂樹后,青色的紗衣被風拂起,時隱時現,他勾起一抹瞭然的笑意,確然是不簡單。
昊燁冷心冷情,現下看來也全然不是。
而,他這一攤子事兒,只是,這骨鏡怎麼不收起,算了算了,待會兒再收,也是一樣的。
清遠看著被自己踢出數米之外的白鶴,怒道:「事到如今,你竟還不說實話!」他手上捏著一道術法,冷笑著道:「夫妻?娶你?」
白鶴慌忙的點頭。
清遠冷笑一聲:「娶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女人?還是說你一個下界野妖的身份能夠配得上我?」
「清遠哥哥,我是千鶴啊,我是千鶴仙君啊,怎麼會配不上你呢?」灰白色的野鶴趴在地上哭求,何千攥著離隱的手,看著清遠,這樣的清遠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下界的野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下界的野妖。
阿遠,那麼以前你說的不在乎,是不是就是在乎?
何千抬眼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個白衣風流的男子,這個男子,這樣的人,是不是嘴上說著不在乎,心裡其實也是在乎的呢?
她看著白鶴在地上打滾哀求的模樣,心裡泛起微微的疼痛,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聲的對著自己道:離隱,我好像有些喜歡你了,可我之前卻喜歡阿遠。
原來自己也是不堅貞不長情之人。
就算白鶴不是千鶴仙君,但卻白鶴與她都是下界的野妖,若是自己能幫的上的,何千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坐視不管。
眼看著清遠手中的法術就要落到白鶴的身上,何千一下子鬆開了離隱的手,擋到了白鶴的身邊,清遠與離隱均是一愣,清遠看著她,眼裡閃過一絲疼痛,語氣也不自覺的放輕了些許。
他道:「何千,你……」清遠對何千終究是無可奈何,他有很多話想要與她說,但已經再無立場再說些什麼了。
「千鶴姐姐,就算不是千鶴仙君又如何?」她轉身將白鶴抱到懷裡,看著離隱與清遠,接著道:「千鶴姐姐她說她記不起作為神仙的記憶,是你們說她是千鶴仙君,要帶她回九重天,帶她回魔界。」
「你們說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為何要這麼咄咄逼人,我們是下界的野妖怎麼了,難道你們神仙就高尚的很嗎?」她看著清遠,眼神微冷的道:「千鶴姐姐,將最好的自己給了你,只是因為想要與你在一起,到頭來,你卻如此待她,清遠,你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清遠了。」
清遠愣在當場,眼神落寞,手上的法術也收了回來。
良久之後,他才道:「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千鶴,但是何千,我……」
「我喜歡的人,已經不是你了,沒有誰對不起誰,清遠,你在接納千鶴姐姐的時候,你我就已經誰也不欠誰的了。」何千打出一絲法術,為她止血。
她現在也能夠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危機解除后的白鶴,暗暗的鬆了口氣,她看著正在給自己治傷的何千,眼神閃了閃,離隱無奈的看了一眼何千,揮出一記神力,將白鶴化出了人身。
白鶴楚楚可憐的看著離隱:「魔尊大人,奴家……」
「本君救你只是因為何千,她現在剛剛化身沒多久,身上的修為有限的很,浪費在你身上,本君心疼。」不等邊說完,便被離隱打斷。
「是。」白鶴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何千,心內的恨意已經將她淹沒,她看了一眼立在在天門前的骨鏡,將眼內的恨意悄然隱藏,她笑著走近何千,笑著道:「謝何千妹妹搭救,你讓姐姐該如何答謝你呢?」
「不用謝……」
離隱與清遠異口同聲的喊出:「何千!」
何千掛在嘴邊的笑意還未揚起,身子就被白鶴一把推開,倒向的方向正是骨鏡所在位置,骨鏡照映下的何千,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骨鏡里竟是立著一隻銀色的金翅仙鶴。
離隱剛要上前,一團炙熱的火球便就從天而落,將整個三十一天的天門完全籠罩住,白鶴看著在骨鏡前安然而立的何千,眼裡閃過一絲不解,她在骨鏡前被逼出了原形,何千比她的修為還要低,應該落得比她還要凄慘的下場才對的啊。
為何!
為何!
她瘋狂的想要將何千撕裂,尖利的指甲剛剛露出的時候,一團火焰便將落到了她的身上,白鶴是恨極了,天火落下,一個下界的也要定是會被當場焚毀,未曾想她卻入了魔,被天火焚燒的同時,卻還是想著將何千一起拉入地獄。
「何千,我要殺了你!啊!」
天火焚燒下的白鶴,早已嫉妒入了魔,她就是化為厲鬼也要拉著何千一起。
離隱想要上前,卻被一團天火擋住了去路,昊燁拉著文曲飛向雲頭,他看著裂開了的骨鏡,眼神閃了閃,文曲仙君看著三十一天門前的天火,道:「這天火神獸乃是上古銀鶴仙族的護族神獸,銀鶴上神仙逝之後,便就守著這天台,一千年出現一次,只為點燃火壇,性子一向溫吞,今日平白無故,怎會這般癲狂?」
「沒有平白無故,看。」
他將手中的骨鏡遞給了文曲,文曲看著裂了一角的骨鏡,驚訝的道:「上古仙神的返祖前兆。」
「嗯。」天火神獸忠心護住,這次之所以癲狂,定是有人想要謀害銀鶴一族的後人,而銀鶴仙族的唯一後人,便是千鶴仙君。
昊燁應了聲,眼神冷冷的看向了三十一天門,難道那個野妖真的是千鶴仙君?還是,旁人?
此時火海之內,離隱被擋住不能上前,一旁的清遠愣了一會兒,直接上前將已經將何千逼到無處可退的白鶴一把抱住,天火瞬間將他整個引燃,何千痛苦的尖叫:「阿遠!你……」
「沒什麼的,這是我欠你的,欠了千鶴的。」他苦笑了一下:「總是要還的,是不是……」還沒有說完,便就已經與白鶴被天火焚燒了個乾淨。
「不!」何千愣愣的跪在地上,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就是來九重天參加了個節會嗎?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何千,我送你出去。」
聽到聲音,她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身白衣的離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離隱將她從地上拉起,不等離隱弄明白她為何要笑,身子便被一副黑色的蚌殼罩住,蚌殼在脫離火海后,被天火焚毀。
他痛苦的不能自已。
而身處火海的何千,被天火包圍的時候,思維已經陷入了混沌,感覺到身體好像是被熱浪拱起,撐裂般的疼痛,浴火歷劫成功的那一刻,她的靈台一片清明。
她從天火中飛身而出,停在雲頭化出仙身,一眼就看到了立在天地寶華苑前,一身白衣滿眼疼意的男子,千鶴會然的笑了笑,飛身而下的時候。
終於明白,這是她的仙劫。
男子將她擁入懷中的時候,她在心裡對死去的父親道:阿爹,你說的,女兒的緣分也終於到了。
確然,抱了自己的男子,就會是自己未來的夫君。
唉~
千鶴走到自己的寢殿前,再次嘆了口氣,只是清遠與白鶴,他們兩人卻已經……
剛往前走了沒兩步,風中就傳來一陣淡淡的芙蓉花香,她皺著眉向前望去,眉頭皺的更加死緊。
她可不可以攆人?
正自想著,倚在殿門前,風吹仙袂飄飄然的離隱笑著道:「娘子,這麼晚了,該歇了。」他可是在這裡等了一天了。
這個男人絕對出門不帶腦子,自己什麼時候是他娘子了,這還沒有成親呢!
千鶴無語的看了一眼離隱,想了好一會兒,想,還是沒想明白,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是為了何?早上的急匆匆的離開,不是說魔界有急事兒嗎?
難道辦完了?這麼快?
她道:「你也該歇了。」
這麼晚了,不睡覺,跑到九重天來做什麼?!
離隱笑著上前,將女子手裡的燈籠拿過,很是自然的牽著她的手,一層層的往台階上走,邊走邊道:「我這不是想你了,想你想的睡不著,我就想,與其在魔界沒覺睡,還不如來九重天上看著你睡。」
「……你能還再無聊一些嗎?」說完,又道:「你是不是睡糊塗了?還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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