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黃巾內杠
看著眼前這名只有十五六歲,卻眼神倔強的少年,呂布心中微微有些好感,如此年齡,卻能擋得住自己一戟不死,就算自己如今還沒有現實中的武力,但實力也恢復了五六成,一戟之威,就是許多一流武將都無法抵擋,而這少年,卻只是一名二流武將。
準確的說是二流名將,歷史上,蜀漢後期大將廖化,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世人都只是認為蜀中無人,但卻也說明了廖化的不俗,有自己調教,呂布相信,即使撿來無法成為像自己一樣的絕世武將,但成為超一流武將絕對不在話下。
「為什麼不吃飯?」呂布從一邊的飯藍里拿起一個饅頭遞到廖化面前,淡漠的道。
「哼!」廖化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恨意,毫不避讓的瞪著呂布。
「嗯?」呂布眉頭一皺,這還是他第一次放下面子前來招降,沒想到竟然被這廖化莫名其妙的恨上,心中不快,雙眸之中,精光爆射,刀子一般的目光盯在廖化臉上,面對呂布的目光,廖化身體有剎那間的僵硬,隨即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和呂布對視。
「來人,將此人給我拖出去,砍了!」呂布目光陰沉的道,就不信,這小子真的這麼倔。
「是!」
兩名軍士進來,粗暴的將廖化拉起來壓到外面空曠的地方,一名軍士舉起手中的鋼刀,那一抹寒芒,顯得格外刺眼,廖化臉色慘白,但目光卻仍然堅定,愣是不說一句求饒的話。
「呼~」
刀鋒毫不猶豫的砍下,但這名軍士卻忽然發現鋼刀被什麼東西攔住,硬是砍不下去,回頭看去,卻見呂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身邊,一把手將鋼刀攥住,讓鋼刀進不得分毫。
「主公?」軍士有些不解的看著呂布。
「先下去吧。」呂布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士卒心中雖然疑惑,但仍然乖乖的退下。
看著廖化,呂布實在有些捨不得殺,能夠坦然赴死,絕對是真正的漢子,而且,這廖化還這麼年輕,死了太可惜了。
「為何還不動手?」廖化等了半天,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劇痛臨身,疑惑的睜開眼睛,卻見呂布單手抓著一柄鋼刀站在自己身側,不由沉聲喝問道。
呂布看著廖化,沉聲道:「是條漢子,我不想殺你,是否願意為我效力?」
廖化眸子里閃過一絲掙扎,隨即堅定的搖搖頭,表情冷漠,嘴中蹦出兩個字:「休想。」
「好!」呂布眼中殺氣一閃而逝,轉過身道:「我不殺你,也不放過你,想通了,讓士卒告訴我。」說完轉身離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動手殺了廖化。
心裡有些窩火,呂布起身直接推門而出,不再理會牢籠里的廖化,就不信,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一頓不吃,難道還能連住幾天不吃飯不成?
「嘩啦~」剛走出關押廖化的牢房,一陣鐵鏈響動的聲音從側面響起,呂布不由的回頭看去,卻見關著趙弘的囚牢被打開,趙弘身上的鐵鏈也被解開。
「怎麼回事?」呂布面色一沉,這趙弘可是自己擒來的,這些士卒怎麼敢亂放?
這幾個放出趙弘的士卒都是宛城的兵,按說不歸呂布管,不過在呂布那充滿殺氣的眼神下,他們可不敢倨傲,呂布殺了他們,連理都沒地方說去。
「回稟將軍,是秦頡大人讓我們放了此人的。」士卒恭敬的道。
「秦頡!?」呂布皺眉道:「先把他關進去,我去問秦頡,為何要放了此人,來人!給我看著,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動!」
「是!」立刻有兩名呂布的士兵上來,將趙洪推搡進囚籠中,趙洪一雙虎目狠狠的怒視著呂布,呂布卻根本不理,徑直朝著太守府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去。
太守府中,秦頡正皺眉看著眼前的地圖,雖然如今黃巾賊軍暫時被擊退,但除了佔據各縣的黃巾賊,韓忠手下還有三四十萬人馬,隨時可以再次來攻取宛城,如果宛城被攻陷的話,那他這個南陽太守也就到頭了。
「大人,奮威將軍呂奉先求見,我們雖然阻攔,但呂將軍卻不聽,直接闖進來了。」一名下人匆匆跑來,滿頭大汗的說道。
「讓他進來吧。」秦頡臉上泛起一絲苦笑,從下了釋放趙弘的命令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呂奉先肯定回來找自己理論的,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不必了,在下已經來了。」遠遠的,呂布的聲音已經傳來,秦頡微微皺眉,這呂奉先當真無禮!
「秦大人是否該給在下一個解釋?」呂布目光陰沉,心中本就因為廖化的關係有一股子火氣,說話也很沖,即使以秦頡的修養也微微皺眉,不過想到人家不遠千里前來相助,而且趙弘又是呂布抓來的,自己一聲不響想要放掉,確實有些過分。
「奉先兄請坐,個中緣由在下這就詳細告知,來人,看茶。」
呂布也不客氣,找了一把椅子,徑直坐下,面色依舊冷淡,只是漠然道:「說來聽聽。」
「呼~」秦頡呼出一口濁氣,將心中那股火氣壓下:「此次我等雖僥倖擊殺張曼成,大破賊軍,但賊眾依舊有四十萬之眾,兼且黃巾賊中,真正的首領只剩下韓忠一人,黃巾定然團結一致,與我軍相抗,若這四十萬大軍再次來煩,奉先以為,我等還有機會守住嗎?」
「無法!」呂布很乾脆的道,雖然他很自信,但四十萬人圍攻,而己方卻只有八萬多人,兵力懸殊太大,上次在冀州,之所以能大破黃巾,主要還是盧植及時出現,並佔領了廣宗城,否則的話,憑他手中的那點軍隊,根本就耗不起。
「可是,這與是否釋放趙弘有何干係?」呂布依然不解,趙弘回去,不久代表著黃巾軍又多了一員大將?
「奉先初來南陽,並不知道南陽黃巾局勢。」秦頡解釋道:「南陽黃巾,以前有張曼成在,以張曼成在黃巾軍中威望,足夠讓所有南陽的黃金賊軍聽其號令,一呼百應。」
「但如今,賴將軍神威,張曼成已死,韓忠、趙弘皆是野心勃勃之輩,定不會甘心久居人下,但如今,趙弘被擒,韓忠一家獨大,用不了多少時日,韓忠正和軍馬完畢,我等就要面對四十萬黃巾賊眾,但若有趙弘在,宛城無力出兵對黃巾賊造成威脅,兩人沒了後顧之憂,為了首領之職,而韓忠此次不顧張曼成獨自逃跑,也會成為雙方爭鬥的導火索,屆時,我等只需坐看雙方成敗,無論誰最後獲得了首領職位,黃巾實力也定然大損,不消多少,只要黃巾減員十萬,就無法再對我宛城造成威脅。」
呂布也不是笨人,跟著秦頡的思路想了一遍,最後發現,如果真如秦頡所說,那黃巾還真的可能被攻破,不由詫異的看了秦頡一眼,沒想到這自己前世聽都沒聽過的一個人,竟然有這般智謀!
「先前是在下魯莽,不知秦大人計謀,請秦大人恕罪。」呂布鄭重的對秦頡躬了躬身,經過一次生死輪迴,來到後世,再加上已經不再年輕的年齡以及後人對自己的評價,呂布的心已經開始蛻變,雖然許多深入到骨子裡的習性無法改變,但他已經開始嘗試,聽人言,辨是非。
至於面子這些問題,經歷了一次生死輪迴,呂布看的已經很淡,沒必要為了些許虛榮,卻得罪一個智謀高絕之士。
「呵呵,奉先兄不必如此,也是在下事先未和奉先兄商量,私自做主,應該在下對奉先兄賠禮才是。」秦頡連連搖頭,同時心中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這粗漢卻不像其他武將那樣蠻不講理,心中對呂布的評價不由的高了幾分。
……
西鄂,黃巾大營之中,此刻卻是劍拔弩張。
剛剛當上黃巾南陽一代大首領的韓忠,此刻正面色不愈的看著眼前鐵塔般的漢子,管亥,昔日,趙弘帳下第一員猛將,此刻管亥目光如刀,狠狠地盯著韓忠,他的身邊,站著一名一頭寸發,手持一柄開山大刀的玩家,也是目光犀利的看著韓忠,對於周圍萬千黃巾軍視若無物。
管亥眼角餘光,看到這名玩家毫無懼色的樣子,心中不由的暗自點頭,面對千軍萬馬卻毫無懼色,光是這分氣度,就不是常人能比得上。
韓忠目光慍怒的瞪著管亥,怒聲道:「管亥,你想造反嗎?」
「哼!」管亥眼神一厲,凌厲的目光看向韓忠,寒聲道:「是不是造反一會兒再說,我問你,張曼成大帥是怎麼死的,我家督帥趙弘拚死護衛張大帥突圍,最後張大帥卻依然被狗官殺死,當時,你在哪裡?」
韓忠聞言面色不由一變,知道這事的人很少,當時大軍攻城,根本沒人可能看到那裡的情形,只有那些黃巾力士以及趙弘,難道有黃巾力士活著回來?
韓忠驚疑不定的臉色落在管亥眼裡,心中更是肯定,當即厲聲道:「張大帥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狼心狗肺,棄大帥生死於不顧,憑你也配當我軍大帥!?」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難道非要我為一個必死之人賠上性命才行嗎?」韓忠心中暗怒,卻不敢說出來,這裡可是有很多人看著呢。
眼神看向管亥身邊的玩家,不由面色一變,他忽然想起來,這些豪傑擁有不死之身,死後還能復活,定時當日的情形被這玩家看到,之後又告訴管亥。
想到這裡,韓忠不由憤怒的瞪向這名玩家,怒道:「擎蒼,一定是你亂嚼舌根,來人,將擎蒼給我拿下!」
當即便有五個黃巾兵如狼似虎的沖向擎蒼,擎蒼卻凜然布局,身邊,一道寒芒閃過,頓時,這黃巾兵身首異處。
「先慢來,你先說,擎蒼說的是不是真的?」管亥手中一把金背砍山刀護在擎蒼面前,冷眼看著韓忠道。
知道是擎蒼說的,韓忠反而心中安定了不少,冷笑道:「豪傑之言,怎可親信?」
「那我呢?」一道沉重的聲音從帳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