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狗漢奸
第174章:狗漢奸
胖子儘管對雷子明的身份還是有所懷疑,暫時卻消除了敵意,急忙吩咐廚房燒水給雷子明洗澡,小奇慢慢從外面走進來,他的手裡還拿著那把鋼刀,不知道應該放下來還是重新撲上去,跟雷子明進行一番搏鬥。
雷子明對那個胖子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胖子想了一下,說道:「我叫殷之壽,這裡是我的家。」
雷子明點點頭說道:「我在你的家裡休息一晚,明天就走,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殷之壽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道:「好吧,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言語一聲,這裡經常有日本兵來的。」
雷子明不太相信他的話,事實上,南京城破之後,日軍的大屠殺已經引起了國際社會的關注,南京現在的治安情況還算穩定,起碼日軍不會隨意屠殺中國人了,當然,這並不表示他們不再殺人,而是不能看見公開在大街上讓老百姓站成一排,他們拿著屠刀砍下人頭,藉此來試試自己的戰刀是否鋒利。
如果這裡經常有日軍到來,家裡的那個女子就不會那麼驚慌了,最起碼也應該是司空見慣了日本兵的模樣,雷子明點點頭,並不道明殷之壽的假話,說道:「你剛才問的我的身份問題,對你們並沒好處,明天一早我就離開,咱們再也沒有交涉,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殷之壽當然是巴不得這樣,說道:「如此甚好。」
轉頭對著那個叫做小奇的男子問道:「這位是誰啊?」
殷之壽的表情很不自然地說道:「他叫李奇,是我的女婿。」
雷子明說道:「你這樣的武藝也敢拿出來殺人?」
李奇的臉色漲得通紅,說道:「我還以為,你是鬼子呢。」
雷子明說道:「不錯,很有膽色,敢殺人的人就是男人。」
幾個人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閑話,很快,熱水燒好了,一個僕婦過來,說道:「老爺,熱水準備好了。」
殷之壽說道:「你請洗浴吧。」
現在是深秋季節,天氣還是比較熱的,雷子明在日本的戰地醫院沒有好好享受一次洗浴,身體已經很癢了,也不客氣,把自己的斷臂用塑料布紮好,不至於透進水,這才在洗浴用的巨大木桶裡面好好泡了一個澡。
出來之後,殷之壽給他準備好了從裡到外的一身衣服,雷子明在他的幫助下,穿好衣服,拍了拍,說道:「還是咱們自己人的衣服好啊,穿著大氣,舒服。」
在殷家吃過晚飯,殷之壽的那個女兒始終沒有再出現,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女性不單單是矜持,還有來自男人的陰影,雷子明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殷家,直到他走的不見了影子,殷之壽才鬆了口氣,馬上把雷子明換下來的衣服燒掉,這樣的東西留著就是禍根,被日本兵發現了就是滅頂之災。
他找了一個熱鬧的市場角落裡呆著,觀察著四周的行人,他的樣子很不惹人注目,左臂的衣服袖藏
兩個人的低聲談話引起了雷子明的注意,一個帶著草帽的人說道:「看,張八爺出來了。」
雷子明順著這個人的眼睛看過去,一個胸前帶著金燦燦的懷錶鏈子的三十多歲中等個子的男子出現在街頭,他的表情很是悠閑,邁著四方步,像是在自己家裡的庭院里散步一樣,他長著一對三角眼,刀刮臉,尖嘴巴,穿著不俗,這身衣服起碼值得五塊大洋,雷子明畢竟有過一段富人的日子,還是很識貨的,最醒目的是,在他的胯部斜斜背著一把盒子炮。
在張八爺的身後,跟著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察,身上背著一桿長槍,不用說,這是一個典型的漢奸。
跟戴著草帽的男子說話的是一個右手缺了兩根手指的男子,他冷冷地說道:「哼,砍斷了我的兩根手指,這個仇一定要報。」
「你不想活了?他現在可是日本人眼裡的紅人。」
「漢奸,狗漢奸,日本人的走狗而已。」缺指的男子壓低了嗓子,猛然回頭看到雷子明正在看著他,連忙匆匆離開。
雷子明對這兩個路人沒啥興趣,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綁在腿上的那把匕首,那是枝子留給他的紀念物,被藤井武順手拿了回來,藤井武認得這把匕首是出自日本的鑄刀工藝,而且出自名匠之手,做工相當不俗。
雷子明跟在張八爺的後面,遠遠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張八爺在街上順手拿著小吃吃卻並不給人家錢,小販並不敢發怒,還帶著獻媚的笑容,張八爺的臉上卻很平靜,是那麼理所當然。
一個挑著擔子蹲在路邊賣無花果的女子引起了張八爺的注意,眼睛一亮,加快了腳步走過去,跟那個頗有姿色的女子說了兩句話,還用手指指了指前面,然後帶著賣水果的女子走了,有的路人沖著那個女子遞眼色,女子看到了,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個跟在張八爺身邊的警察發現了路人的小動作之後,瞪了一下眼睛,馬上,路人低著頭匆匆消失不見了。
雷子明看著這一切,依舊跟在張八爺等人的後面,穿過主街道,順著一條衚衕走了五分鐘之後,來到一個房子的前面,一個警察上前打開了門,彎腰讓張八爺先進去,張八爺卻請那個女子進去,他才露出得意的表情走了進去。
雷子明正要趁著門打開的時候進去,一瞥眼發現一隊偽軍巡邏隊從附近的衚衕出來,他急忙蹲下身體擺弄著鞋子,巡邏隊很快從他的身邊走過,其中的一偽軍說道:「這年頭,一隻手的人活得還挺滋潤的。」
另外一個偽軍說道:「這些人都是從戰場上淘汰下來的,別笑話人家了,說不定啥時候就輪到你了。」
「輪到你才是真的。」
偽軍們嬉鬧著,走了過去,雷子明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具備威脅性,他們直接就忽視掉了,站直了身體,雷子明的心裡還是有點懊喪,好好的一次進入張八爺的家裡的機會就這樣喪失了。
他走到張八爺的家門跟前,並不停下腳步,匆匆而過,順著這座房子的外牆走下去,轉過衚衕,這是一個沒有任何人的死胡同,四周也沒有窗戶和門戶,長長的大牆高達三米,給住在裡面的人足夠的安全感,不必擔心有人會翻上這麼高的圍牆。
雷子明深深吸一口氣,然後使勁靠在圍牆上面,使用壁虎功上牆,沒想到剛剛上了一米的高度就跌落下來,缺少了一條手臂,他的壁虎功算是廢了,不能再發揮出威力來。
從地面上爬起來,雷子明用一隻手拍了拍塵土,左右看了看,幸好沒人發現,要不然就糗大了,想到自己曾經用壁虎功攀上城牆大殺四方的情景,恍如隔世一般成為了過去,他坐在大牆下休息了一會兒。
很不甘心地來到前面的正門位置,張八爺的家裡大門始終緊緊關閉著,厚達十公分以上,重量在五百斤以上的金絲楠木大門不使用炸彈是打不開的,雷子明對縮在巢穴里的張八爺簡直沒有一點辦法。
他再次從張八爺的門前走過,來到這戶人家的另外一面高牆,來到房子的後面,這裡有一扇小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一把銅鎖鎖住了後門,他看了看四周,右手捏住銅鎖,狠狠一下把銅鎖踹開,木質的大門發出轟的一聲響,不遠處一個擺攤的小販看到了雷子明的舉動之後,嚇了一大跳,臉色變得很緊張很恐怖,馬上哆哆嗦嗦地收拾著攤子,眼睛從眼皮子底下向這面看,看到雷子明的一雙虎眼瞪過來,他嚇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手腳無措的樣子。
雷子明就像是回到自己家裡的主人一樣,從後門昂然而入,裡面是張八爺家裡的後院,在院子里栽種著幾株合抱粗的銀杏樹,兩處破舊的廂房像是很久無人居住一樣,一條甬道連接了前院和後院,轉過牆角,雷子明這才聽到前面的大房子里傳來哭叫聲,是一個女子在苦苦掙扎的聲音,其中還伴隨著一個男子的嬉笑聲。
跟著張八爺的那兩個背著槍的警察俯身在窗戶上向屋子裡觀望,其中的一個唾涎拉拉一尺長還不自覺,那模樣要多麼豬哥就有多豬哥的樣子。
雷子明悄悄走過去,腳下一點沒有聲音,他一刀刺進了其中的一個警察的脖子,鮮血四濺,噴洒在窗戶的玻璃上面,另外一個大吃一驚,很顯然他缺乏急變的能力,瞪眼看著雷子明,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似的,雷子明卻顧不得跟他敘舊,反手一刀刺進這個警惕性很弱的穿著一身狗皮,比普通人的身手還要不如的警察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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