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乾妹子
剛搬到新家,就有人來胡攪蠻纏,還破壞了吃飯的溫馨氣氛,王焯當然氣不過,沖著門外就是一陣怒吼。
門外有人回敬道:「快開門!我家主子說了,要王國寶出來謝罪!」
「暈!」王焯明白了,這人是把這裡當做王國寶的別院了,還以為他今天也住在這兒。王焯喊道:「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回去吧,別惹人清凈!」
這不說還好,一說,外頭直接一隻木屐丟了過來。王焯苦笑,外頭鐵定是王恭不差了,這標誌性的丟木屐行為,已經徹底將他的身份暴露了。他還是帶了人來的,瞧這陣勢怕是不小。
唉,頭可斷,血可流,木屐不能丟呀!
「外頭是王恭王公子吧。王國寶真的不在這兒,在下是王焯,這個院子是我的,請你別再為難我了!」王焯又道。
被這麼一說,外頭的敲門聲停了,傳來王恭的聲音:「你確定,你不是王國寶的人?!少給我包庇他!」
王焯心中暗罵:「呸!你才是他的人!」又說道:「好,你答應我別亂來,我這就開門,我們當面講清楚。」
「行!快開門!」外頭的王恭爽快的答應,聲音卻憤憤然。
王焯讓暗示兩個家丁和小葉時刻做好準備,開門時,一發現情況不對,即可先發制人。三人點頭同意。一個家丁這才萬般警惕,輕手輕腳的去打開門閂。
一開門,只見王恭領著十餘個奴客正擠在門前,手持著棍棒,而王恭更是帶了把上好的寶劍。慶幸的是,他還沒開始用寶劍來砍門,否則這嶄新的大門就得傷痕纍纍了。
王焯想他解釋了幾句,讓他明白,此地無熊貓一隻!
王恭將信將疑,朝著裡頭喊道:「王國寶,你這個縮頭烏龜,有本事就給我滾出來,我們再好好較量較量!」
王焯苦笑道:「王恭,國寶兄性情中人,他可不會躲躲藏藏。你要是這麼罵他,他還不反擊的話,他就不叫王國寶了。所以,他肯定不在這裡。」
王恭覺得有幾分在理,可他面子上過不去,下不了檯面。
「你如果想找國寶兄敘舊的話,應該知道去哪裡吧?」話說到這兒也就夠了。他要是在不識趣,王焯也就翻臉不認人了。
王恭朝著王焯一瞪,憤憤然一甩袖,很不情願的帶著人離去。看得幾人一個勁的搖頭,這哪是什麼名士,分明是耍性子的小毛孩嘛!果然,性情中人,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樣啊,有噱頭!
「能說出『痛飲酒,熟讀離騷,便可稱名士』的,能是一般人嗎?」王焯暗暗嘿了一聲。
噱頭昭然的王恭已經走了,董顏擔憂的走了出來,遠遠看了一眼,皺著眉,說道:「夫君,以後咱們別再惹這種人了!還是王國寶公子好,待你也和善,哪像這個人……」
王焯道:「好了好了,你以為我願意去理嗎?書生意氣嗎,愛耍脾氣不奇怪。哦,明天我們家的門拴,換一根粗一點的吧……嗯,粗一倍!」
門仆納悶:「郎主,這粗一倍可插不上去啊?」
王焯一瞪:「那就再加一道。」
門仆點頭:「行,行!」心想,這新主子哪來的這麼多怪注意,果然這貴族子弟的腦子,還真是難以理解。
夜裡,小葉沒有睡意。她對陌生的新居沒有歸屬感,就像當初再京口搬入桃花小院的時候,第一夜也是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走到後院,夜間涼風陣陣,抬頭看,稀薄的雲飄過,擋住了皎潔的月亮,星辰依稀,沒什麼好的夜景。
小葉也不是什麼喜歡觀景的人,她更舞槍活動一下脛骨,就像前些天陪著王大哥練習早操,他就覺得不錯。雖然每次扭腰、挺屁股的時候,王大哥的眼神縱使乖乖的,有些火辣,她也沒怎麼在意。平時被他打都打了無數下了,僅是看兩眼,對小葉來說已是無上的救贖了,她慶幸還來不及,顧不得羞慚了。
這麼想著想著,她左右一看無人,玉兒房中的燈已經滅了,王大哥的房中還燃著昏黃的燈光,從薄薄才窗戶紙中漏出來,房內隱隱有些奇怪的聲響,小丫頭雖然笨,但在王焯身邊侍候多了,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小臉燒起了小火,紅撲撲的,乾脆逃遠了些。
沒有睡意,卻有些無聊,乾脆做起了早操,哦不,應該是晚操。當然,跟王焯所作的晚操大不相同。
她擴了兩下胸,俯身伸直手臂,託了托地。身骨柔軟,腰肢細而有力,大幅度的動作做得很舒適,挺直身子張臂伸了個懶腰,臉上笑得歡心:王大哥練不成的動作,我可是輕鬆的很,下次一定要讓他看看,嘿嘿!
她卻沒去細想,這僅是男女之間的區別而已,女子的身子本來就比較柔軟,不是說柔若無骨嘛!
輕抹了一把汗,小葉抬頭看看天,雲朵飄開了些,將明月釋放了出來,想想時間,也不算太晚,才剛到亥時吧。轉頭遠遠一看,王焯房間的燈火也滅了,想必忙完了,也和董姐姐歇息了吧。
小葉想到這兒,猛然搖了搖頭,自己胡亂琢磨些什麼呀,搞得心裡又亂了,撲通撲通的。算了,急著再做一套晚操!
如今,小葉已經比王焯更投入,更熱愛健身運動的偉大事業了!
躲在牆角的兩個丫環正瞧著奇怪,背上冷汗涔涔的,不約而同的哆嗦了兩下。小梅竊聲道:「她……她不是著了魔障了吧?哪有人會晚上跑到院子里,做這些羞人的動作了,真是輕浮,這……」這簡直連妓女都不如嘛,這句話她還說不出口。
另一個丫環小蘭道:「噓,小聲點!還有,要叫娘子的,不能她啊、她啊的,新郎主說過,這是他乾妹子。」看著小葉的瘋樣,也覺著挺邪門的,有打了個冷戰,可心中還是好奇,又害怕又期待,這種感覺很難說清楚。
小梅疑惑道:「乾妹子?妾室就妾室唄,還搞什麼名堂,這個王郎主真是的。哦,怕是那種乾妹子吧,難怪毫無顧忌。」心想,這新郎主的情趣還真是怪異,還搞這種調調……他唇角一顫,這種背地裡說話壞的事,還是有些后怕的。
「好啦!這也就我們說說,你別漏了嘴,否則,小心……小心郎主也讓你去做乾妹子!」
小梅怔了怔,隨後奸笑起來,去搔她的癢,悄聲道:「呵呵,我看,是你這丫頭片子,急著讓郎主恩寵吧。」
小蘭一驚,險些輕呼了出來,往小梅腰肢上一捏,道:「哪敢啊!也不知新夫人是個什麼脾氣,要是她善妒……那她惱了,有九條命都不夠用,咱們還是別做夢了!」
「哦,這麼說,你是有這個意思的嘍?」
小蘭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臊紅了臉,躡手躡腳逃走了,只留下小梅在牆角竊笑,歡喜得不得了,就快把小葉給忘了。
「誰,鬼鬼祟祟幹什麼!」院中的趙小葉忽然怒喝了一聲,這可嚇了小梅一跳。
小梅額頭滲出冷汗,難道自己被發現了嗎?聽她這麼氣憤,怕是自己要受重責了,唉,我真不該偷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