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燃眉之急
內務部交給我的這個月的預算上,有限的貿易加上朝廷的撥款和巨額的軍費、學費一比,登時捉襟見肘,在最後一頁,根據我定下的標準在最下方用硃砂大大的寫了一個六位數字。六十萬兩白銀的赤字,讓我體會了自己創業的辛苦。
這個表示,現在我們是在靠當年日本時積累的老本過日子。對於建造個大型煉鐵工廠或是秦嶺盤山公路工程只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怎麼在短期內獲得大量的資本才是我最頭疼的事。
整個嶺南氣候炎熱,雨水充足,正是種兩季稻的好地方,我通過呂時亮下令全道實行一年兩季播種,多出來的收穫當然要多徵收一些附加稅作為我們的收入。
我早在做自行車的時候就命令南方開始大量種植橡膠樹了,我打算在海南建成最大的橡膠樹林,這樣以後就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民用和軍用的橡膠製品了。另外還有椰子、咖啡、胡椒等經濟作物,我都撥款進行大規模種植。相對應的,我開始建立各種處理工廠,派專人研究保存、腌制方法或者新的用途,然後招聘不少的農名和漁民作工人進行大規模生產。
從這個時候開始,工人這個辭彙正式登上歷史舞台,我也就成了第一代的地主兼資本家。我想,從後世看來,這大概就算是資本主義的萌芽了吧。
大海的資源幾乎是無窮無盡的,我不願意去和那些世世代代打魚的漁民搶奪資源。我大量買進活的珠貝,在沿海的地方圍起漁網,開始人工養殖珍珠。那些採珠人聽說我連沒有珍珠的珠貝都要,一邊暗笑我的無知,一邊源源不斷地收集貝類賣給我。我以前早就在電視上見過培養珍珠的方法——把珠貝的內層砸成小塊,塞進活的珠貝的扇面里,再放到海里養殖,這樣比天然成珠不知要快多少倍。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輪到我暗笑了。
另外,我還命人在海邊挖了一些大坑,將海水引進曬鹽,這些海鹽當然不能食用,但這正是重要的工業原料。根據早年探礦的結果,海南還有一個很大的鐵礦和一處水晶礦,都是我所需要的東西。現在我最大的難題就是研究各種礦物的用處,只感覺道路遙遠漫長,便給求知坊提了個詞掛在牆上:「研究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只可惜,以上這些投資收效甚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收回成本,想要解燃眉之急,還得另想辦法。
好好學習歷史是很有用的,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他老人家一直捧著《資治通鑒》反覆讀了六七遍。前人的智慧加上自己的判斷,無疑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福爾摩斯也說過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就像一個大車輪,總會轉回來的。
我翻閱了一下我以前寫下的「歷史天書」,排除了什麼圈地運動,資產階級革命,君主立憲等一大堆歷史上出現的事件,擺在我面前的似乎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後世歐洲的發家史——對外侵略掠奪資源,獲得戰爭賠款。
不過站爭不是說打就打的,屬國的反應,老頭子的批複,幾個皇兄的態度,手下乃至百姓對我的看法,這都是我必須考慮的問題。加上我現在除了海軍外就沒有什麼兵力了,頂多也只能威脅一下港口城市,難以達到戰爭的目的。更麻煩的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對手,附近的不是俯首稱臣的屬國,就是小得沒什麼油水的窮國,符合條件的好像只有東南半島另一邊的天竺了。
天竺就是萬佛寺派去取經的地方,世界佛教的中心,歷史上的四大文明古國之一,這個時代的科技文化應該是相當發達的,恆河平原可是自古以來的大糧倉,想來應該積蓄了不少財富。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我有了這個心思,當然命人通知天安府在天竺的外務府人員開始調查起他們的政治經濟和軍事等情況,即使暫時不開戰,這樣做也是有備無患,免得臨時再調查,可能就時不我予了。
吳昊率領海軍和各路海盜進行了好幾次海上激戰,大炮對上了短刀,結果不言而喻。在他們的巢穴里發現了不少掠奪來的財富,當然被我統統收入囊中,數額之大讓我驚喜。樂得我讓吳昊帶著艦隊在南海里多掃幾遍,努力尋找海盜的「寶藏」。
第一家銀行也正式開業了,我為它取名為「大唐發展銀行」。去別的錢莊存錢都要交些費用,而我們開的銀行卻還給存錢人利錢,這讓人感覺有些不可置信,一開始竟然沒有人敢上門存錢。等到終於有人敢「吃螃蟹」了,也是些小錢,而且很多都是今天存進明天取出,就像鬧著玩一樣。
開業第一個月銀行才有幾百兩的存款,還不夠我想象中巨款的一個零頭,利錢倒是付掉了幾百文錢,還被幾個錢莊的東家在門口嘲笑了一番,氣得我差點張貼榜文強迫存錢了。
正當我為發展的資金問題頭疼的時候,瓊州又迎來了第二批貴客,小厚到了。
聽說他們到埠,我和一眾人員都到碼頭迎接。來的人並不多,只有一艘大船,兩艘護衛艦而已。大家再次見面,皆大歡喜。
求文小舅終於一起到來,讓我高興萬分的是他終於徹底回復了記憶,這回可是又多了一個賺錢問題上的好幫手,我讓他再休息幾天,順便熟悉一下財務部的工作,如果沒什麼問題過幾天就出任經理一職。
小厚卻是由兵部的那員大將陪同到來,新婚的王妃聽說是染了微恙,經不起海上的風浪,留在了廣州。小厚大婚以後人好像成熟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婚前的禮儀訓練,一舉一動都帶著皇家的氣派,身後也跟著幾個幕僚,讓我好一陣感慨,這個小弟終於長大了!
同來的大將我只見過幾面,記得是姓溫,好像是二皇兄那個系統里的。看他那不卑不亢的樣子,想來和小厚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見了我也只是按規矩行了個禮,沒有再說什麼了。
中國人會客,少不了的又是飯局,席上聽小舅細細說了他自己的病情,還有一路上的見聞,其中甚至還包括經過某山林的時候用兵攻打了一夥山賊而大獲全勝。小厚沒有像以前那樣很得意,很興奮的樣子,只是靜靜地坐著聽,好像他不曾參與這件事一樣,只是偶爾眼中露出些得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