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資質測試

瑪吉廣場是蘇荷小鎮唯一一塊大型廣場，地面由長形青磚鋪成，十分結實，已經歷經近200年風雨。廣場正前方鑄著一個青銅像，像的主人身披披風，目光眺望天空，雙手做懷抱狀。

蘇荷鎮的居民都知道，這人是開國功勛，法力滔天的大魔法師卡爾。兩百年前，就是他在這裡率領帝國鐵甲軍，殺退了從安度河順流而下、侵犯帝國腹地的怒嵐軍團。

瑪吉廣場上，三十多個少年正排成一隊，等待著教廷神官現身。他們大都是十五歲以下的少年，雖然知道今天的測試很重要，但大多數人心裡都是興奮大於緊張。

「真不知道我家鐵牛會是什麼資質啊，應該還不錯吧，不求太多，只要能被神官看上了就最好了」

「做夢吧你，你兒子鐵牛也就力氣大點，神聖教廷要的，可都是天才。資質起碼要達到地級」

「哎，這要求還算低的。我聽說，要想進帝國最好的學院，資質更要達到天級！」

「什麼？！那麼高」

很多人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紛紛來到瑪吉廣場上觀看，這一年一度的測試日子，對於小鎮來說是件大事。一年中沒什麼娛樂的鎮民們，對此津津樂道，每次測試都能作為他們大半個月的談資。

跟隨孩子而來的那些家長們捏著衣角，緊張不已。畢竟這是關乎孩子未來命運的一次測試！

隨著朝陽緩緩升起，年邁的菲特神官在幾個年輕神仆的攙扶下緩緩步入瑪吉廣場中央。

菲特是蘇荷小鎮唯一的神官，雖然他已經老得皺紋滿臉，走路也有些蹣跚，但是很受小鎮居民的愛戴。

畢竟他是一個能施展教廷神術的神師，小鎮里很多疑難雜症都是他治好的。正是這個原因，讓並不寬裕的鎮民們破天荒地主動出錢，為菲特蓋了一座新的二層教堂。

「把手放在這魔力水晶上」

老神官菲特鬚髮盡白，臉上都是皺紋，但說起話來還是很有中氣。他拿出一個用鹿皮包著的黑色水晶，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桌面上。

楚天行看了一眼這水晶球，被那迷人的黑色吸引住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今天註定是一個不屬於他的日子。

第一個少年好奇地將手放在那黑色圓球上，那圓球微微亮了一下，那孩子的父母都屏住了呼吸看著菲特。

老神官菲特搖了搖頭，摸了摸那少年的頭，對他道

「孩子，你的資質是人級中等」

那孩子眼神黯淡下來，抿著嘴看了遠方的父親一眼，沮喪著走了下來。

資質分為天地人三個等級，以天級為最好，地級次之，人級又次。每一級又分上中下三個等級。普通人大多是人級中、下等。

人級的資質，能夠修鍊鬥氣武技，但絕大部分人不會有太大成就，因為他們的修鍊速度都十分緩慢。

以小鎮每年的慣例來看，能入地階的就算是天才了！如果能到天階，那很可能被帝國中最強的兩大學院錄取。

可惜，小鎮里從來沒出現過天階資質的少年，哪怕是見多識廣的老鎮長帕吉，也說過，他在小鎮做鎮長五十多年了，見過資質最好的才地級上等，最後那孩子據說成為了七星戰士，卻再也沒回過小鎮。

「人級下等，下一個！」

「人級上等，如果你願意，可以跟隨我在教廷里做一名神仆，如果表現好的話，教堂會考慮傳授你神術」

一個孩子測試完，老神官笑眯眯地道。

大多數人的資質都是人級下等、中等，偶爾出現一個人級上等的，老神官便告訴他，有資格到蘇荷小鎮的教廷里進行學習。

教廷遍布整個西大陸，連蘇荷小鎮這樣小的地方都有一座擁有神官的教堂，可見其勢力多麼龐大。正因如此，需要的人更多，門檻就放得很低。很多天資尚可的孩子都可以到教廷學習，但想成為真正掌握神術的神官，要求就高了。

「下一個，米爾！」

楚天行對這測試並不上心，因為他早已經知道了結果。但這米爾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也算自己為數不多的真正朋友，楚天行還是有些期待的

米爾和楚天行一樣都是十三歲，但米爾可能因為家裡條件不好，吃的差，瘦瘦弱弱的比楚天行矮了能有一頭，看上去也就十歲的樣子。

此時米爾心砰砰直跳，瘦弱的他把小臟手放到了水晶球上。在這一刻他覺得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耀眼的光芒閃過，照的米爾小臉一白，老神官卻眼前一亮。

「地級，中等！」

地級中等！近五年小鎮測試出的最高資質，也就是地級中等了。米爾憑藉這資質，就算上不了皇家魔武學院和聖戰學院，也能考入一些中等的學院。

米爾已經開心地快要暈過去了，他的父母也在廣場旁邊相擁而泣，他們都是農民，哪會想到自己兒子資質這麼高！

「看來米爾家要翻身咯」

「地級，還是中等！了不得，米爾這孩子，我以前就看出他不一般」

「真是厲害！」

米爾父母聽著一系列的誇讚聲音，開心地笑個不停。

「你如果願意，可以加入我神聖教廷，我會送你到洛溪行省白凌城去，跟真正的大神官學習神術」

老神官笑眯眯地抹了一下米爾的頭道。米爾測試完，興奮地走到楚天行旁邊，楚天行對其報以微笑。

「天行，你肯定也沒問題的，你一直都比我強！到時候，大家肯定更驚訝」

米爾露出潔白的小虎牙，揮舞小拳頭道。

他從小和楚天行一起長大，二人跑到別人家院里偷摘果子被發現的時候，總是楚天行站出來挨板子；跑到山上迷路，都餓得不行的時候，也是楚天行把食物讓給他吃。在米爾心裡，楚天行就是他哥。

而且，跟阿伊德鍛煉身體這麼久，楚天行的確是二十幾個少年裡最拔尖的。誰都看得出來阿伊德對楚天行的偏愛。

聽出米爾話語里的信心，楚天行只是微微搖頭，拍了拍米爾的肩膀，勉強微笑了一下。

在米爾之後，又接連測試了幾個孩子，最多也就人級上等。楚天行調整著呼吸，雖然他在六歲時已經知道了結果，但現在還是有些緊張。

丟人就丟人吧，反正人級下等的還有不少，而且爸媽都沒在這裡，丟下臉也就過去了。

「天行，到你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楚天行聞聲望去，卻發現赤發的阿伊德背負重劍，笑著對自己招手。看到老師期冀的面龐，楚天行心裡又是一黯。

老師，恐怕我要辜負你的期望了。楚天行知道阿伊德一直很看重自己，也一直在全心全意地培養自己。可是，他明白，今天自己註定要讓很多人失望。

「下一個，楚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