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三井的膝蓋

第六章三井的膝蓋

真是諷刺，我這個從來沒有停止過練習的人在球場上的狀態卻比不上一個八個月沒有碰籃球的人來的穩定。

第一局比賽，我們最後打成了10：0，誰也沒有能奈何得了對方。

局勢從第二句開始變化。我的持球突破開始被對方破解，不能像之前那樣輕鬆的帶球靠近進攻區域。連續被兩次被三井成功抄球后，我的比分開始落後。

三井壽就像是兩年以後對付櫻木花道那樣，依靠靈活的防守步伐將我擋在進攻區域之外。一直沒有使用禁區外投籃的我這個時候只能偷襲，使出了特別為這場比賽訓練的禁區外投籃技術。「唰！」「唰！」兩次得手之後我追回了一點落後的分數。

三井贊道：「真是令人意外啊，沒有想到你竟然學會了禁區外的投籃。赤木，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了！」

「這是為了打敗你特別練習的線外投籃。覺悟吧，三井！」

「就憑這個就想打敗我，赤木，你太天真了！」三井一個矮身閃電般欺身逼近，在我撤步的剎那突然一個變向一矮身一彎腰，疾風一般從我胳膊下鑽過，風馳電掣的殺入籃下高高的躍起，「砰、唰！」籃球打板入筐。

「可惡！」我恨恨的揚起拳頭，「又給他閃過去了。」就在我恨恨不已的時候，完成進攻的三井在雙落地的時候，卻摔倒在地上痛苦的抱著膝蓋。

這一幕何其眼熟！

我跑過幫助三井按住他疼痛的右腿膝蓋，一會兒之後三井壽才重新坐起來，但是臉上仍舊是痛苦的神色。

看著一臉痛苦表情的三井，我的心情十分複雜：「三井，這才是你離開籃球隊的真正原因吧！

三井閉上眼睛，痛苦的一拳重重的砸在地板上，淚水從眼眶中溢出：「你都看到了還問什麼。」

此刻，他的痛苦更多的是源自內心吧！對於一個無限熱愛籃球的天才球員而言，沒有什麼比被迫離開籃球場更加痛苦的了。這個時候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三井會自暴自棄。如果是我，恐怕比他還要過分吧。

注視著三井良久，我問道：「醫生究竟是怎麼說的？」

「完全康復需要十八個月，在那之前我根本支撐不了一場完成的籃球比賽。」三井睜開眼睛，「赤木，如果我不能打比賽，那我留在籃球隊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伸出胳膊架住三井將他從地板上扶起來，架著他來到場外的板凳上坐下。一塊毛巾遞過去。三井胡亂的擦過汗水之後，將腦袋藏在毛巾下深深的低著頭。

體育館內沉默良久之後，我說道：「三井，知道你是因為傷病退出籃球隊的時候，我心裡反而有些高興。我這會不會很卑鄙？可我真的很開心你不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背叛自己的理想。」

三井壽低著頭，他彷彿沒有聽到的話，緊握著拳頭的他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十八個月，十八個月的康復期意味著你要錯過了高一的全國大賽之後，還要錯過高二的全年比賽。高中三年你將有兩年的時間不得不坐在板凳上觀看別人比賽。」

我凝視著三井良久：「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三井，高三的時候我們依然還有機會衝擊全國冠軍。只要一次就夠了，只要一次機會我們可以抓住就行了！我想你也不是完全不能上場比賽吧，五分鐘？十分鐘？就算不能上場又有什麼關係？除了激烈的對抗你還可以正常的訓練。不能在場上帶領球隊獲勝，那就在場下拚命的練習吧，等到高三的時候讓所有懷疑你的人統統閉嘴，讓擊敗過湘北籃球隊的對手統統還回來。」

「三井，你知道嗎。如果你在這裡放棄，哪怕有一天你可以鼓起重新回到籃球隊，你會因為自己浪費了兩年的時間而沉浸在不斷的悔恨中。面對那些新生代的天才球員，你只能用國中時候積累的經驗捍衛你國中最佳球員的尊嚴。也許你永遠都沒法找回你的巔峰狀態。」

三井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了頭，他很驚訝道：「赤木，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口才這麼好！」

我惱怒的揮了揮拳頭，道：「混蛋，別管我口才好不好。你究竟回不回籃球隊？」

三井站起來，拿起身邊的運動服披上，朝體育館門口走了幾步后，停下腳步道：「赤木，你不是我，又怎麼能理解我在場外看別人比賽的痛苦。」

我惱怒的大聲吼道：「三井，這一年來我也只比你多打了兩場比賽而已。湘北籃球隊連續止步於第一場比賽，我也只能坐在看台上看別人比賽。別說什麼不理解之類的屁話。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放棄，哪怕籃球隊只剩下兩個人，一次都沒有！」

三井身形一滯，他站在哪兒良久之後，繼續朝外面走去。

他的身後，我握著拳頭大聲道：「既然我已經知道你離開籃球隊真正的理由，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如果我的分量不夠，那我去找安西教練，讓他來勸你。」

三井沒法繼續繼續保持從容了，他氣急敗壞的轉身道：「混蛋，這關安西教練什麼事情。你如果告訴安西教練我的事情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抱著胳膊右手摸著下巴得意洋洋道：「原來如此，三井，你也覺得愧對安西教練吧？」

Q版三井握著拳頭對我咬牙切齒卻又因為被我抓了軟肋不敢有所動作。

「安西教練一直都很關心你，自從你退出籃球隊之後，我一直都沒有看到他開心過。三井，安西教練一直都認為是因為他的緣故你才會受傷。你就希望安西教練一直這樣自責下去嗎？」

Q版的三井壽立刻神情一變，他的腦海中出現安西教練的身影。心中的堅持在這一刻轟然倒塌。「我要帶領湘北稱霸全國！」三井不自覺中握緊了拳頭，當初的誓言猶自在耳邊迴響。安西教練微笑的樣子在眼前浮現。

握著拳頭三井良久之後抬頭看過來，他的眼神似乎在一瞬間恢復了剛進籃球隊的明亮和光彩，三井道：「你贏了，赤木！」

我得意的揮了揮拳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以籃球隊隊長的身份通知你。湘北籃球隊假期集訓從後天上午開始，地點就在這個籃球館。」

Q版的三井不服氣道：「什麼籃球隊長，赤木，我可沒有承認你籃球隊長的身份。」

「我可是經過選舉的——全票通過！」

「你少開玩笑了，才兩個人的選舉你當然全票通過了。我要求重新選舉！」

「你的請求駁回。」我非常的駁回三井的要求。開玩笑重新選舉天知道木暮那個極度崇拜三井的傢伙回不回倒戈。

三井扭頭，不屑道：「就算你是籃球隊長也沒什麼了不起，我可是湘北的皇牌！」說話間朝球館的大門走去。

我在後面道：「後天集訓之前你最好換個型。安西教練可能也會到場，你也不希望安西教練知道你曾經不良過吧？」

三井腳步一個踉蹌，轉身Q版表情咬牙切齒：「混蛋！」

哼，跟我斗！抱著胳膊我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