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10：繼續磨著唄

番外010：繼續磨著唄本來這事他想提前給她打個招呼的，畢竟按顧慕雪這倔脾氣，要是那天出門突然看見他從她隔壁出來，估計又會瞪他，說不定還會攆他走。

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順其自然，碰到了就碰到了。

何亦脫了外套，撩起袖子整理了一番，費了兩個小時規整，才勉強規整好，他走到冰箱門口，一打開，裡面除了礦泉水，什麼都沒有。

重新把冰箱門關上，何亦撈起外套決定出去吃飯，沒走多遠，就在小區門口隨便吃了一些東西，結了賬又回去。

只是走在小區的路上，迎面走來另一抹身影，何亦的步伐不由的緩緩停下，心裡驚了一下，想著要是顧慕雪看見他在這裡，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可是誰知，人家根本就沒看見他，低頭看著手裡的手機，像是在發消息，直直就從他旁邊走了過去。

何亦站在原地，臉上揚起自嘲的笑，真是想太多，顧慕雪對他一向反應遲鈍，以前就不待見他，現在還想她對自己另眼相待，他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難怪賀秦一直嘲笑他，原來別人比他自己看得透徹多了。

可惜他何亦也沒別的有點，唯獨還剩下一點固執，他還就拿這一輩子跟顧慕雪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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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那樣，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但是一旦知道了點什麼，無論做什麼都有很多想法。

顧慕雪現在就遇到這種情況，上次情人節，收到了一束香水百合，雖然是匿名的，但是葉初一口咬定是隔壁部門總監送的，現在一看到他，她就覺得有些彆扭。

真怕那束香水百合真的是他送的，畢竟他老婆可不是一般的強悍，聽說那個總監上一份工作，他老婆就去示威過。

顧慕雪可不想有一天有個女人跑到自己面前來示威。

她到不是心虛，畢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是這流言蜚語就讓人煩了，這事能少一出還是少一出的好。

這不，上海開了同品牌的酒店，每個部門都需要派一個人過去支援，這支援呢自然是有補貼的，而且一般去支援的同事那都是比較優秀和有一些資歷的，畢竟是去幫忙的，而不是拖後腿。

顧慕雪知道這事一般不會有自己什麼事，所以也沒怎麼關注，但是誰知，今兒才去部門就被通知要去上海幫忙。

「我去？」顧慕雪還有些不敢相信。

「是，是你。」部門秘書肯定的告訴她，「後天一早就去，你這兩天準備一下，機票先自己買，發票留著，回來報賬。」

「哦，好。」

部門秘書走了之後，顧慕雪微微皺眉的坐下，正覺得奇怪的時候，葉初就悄悄的溜了過來，「你跟我出來一下。」

「怎麼了？」顧慕雪覺得她奇奇怪怪的，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說的。

「哎呀，你先出來，這裡不方便說話。」葉初看了一眼周圍的同事。

后樓梯里，顧慕雪看著葉初神神秘秘的樣子，好奇的詢問，「怎麼了？」

葉初雙手環胸，「你知道你去上海幫忙是誰說的嗎？」

「難道不是coco姐嗎？」畢竟coco是銷售部的總監，這事應該是她說了算。

「不是。」葉初搖頭，「是隔壁房務部的總監廖總說的。」

「他？」顧慕雪詫異。

「嗯。」葉初很肯定的搖頭，「本來coco姐好像之前是想讓別人去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廖總說了什麼，coco姐就改變了主意，臨時換成了你，這事是我不小心看到的，你知道廖總一向跟咱門家coco姐合不攏，但是這次為了讓你去上海支援，他竟然親自跑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之前也想不通，就算他真的喜歡你，但是也不用做到這種地步吧，所以我就去打聽了一下，你知道廖總他老婆一直都很強悍，聽說最近一直在查廖總，就怕廖總在外面養小三，這不，前不久的情人節你不是收到很大一束香水百合嗎？我就說是廖總送的，你還不相信，喏，這是今天廖總撕碎扔在垃圾桶里的，你自己看看。」

葉初從包里掏出幾塊小碎片遞給顧慕雪。

顧慕雪接過一看，的確是購買鮮花的單子，只是花名這裡的紙片不見了，時間也是情人節那天購買的。

「這跟派我去上海有什麼關係？」

葉初很是無語，「你怎麼還不理解啊，我聽廖總之間做過的那家酒店的同事說過，廖總的老婆那是每天閑著沒事，就喜歡查廖總的蛛絲馬跡，廖總肯定是怕他老婆查到你頭上，所以把你先支走，你走了，廖總來個死無對證，他老婆頂多也就鬧一下，要是你在，估計就不只是鬧一下那麼簡單了。」

顧慕雪皺了皺眉頭，真是有種禍從天降的感覺。

「行了，我跟你說這些，也是想讓你知道一下局面，走得明明白白的。」葉初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也別多想，你又沒招惹廖總，這事就讓廖總自己去解決。」

顧慕雪嘆了一口氣，「除了這樣，我還能怎樣，難不成我還去找廖總鬧一下嗎？」

現在權當有個機會出去透透氣了。

那天跟何亦見了面吃了飯之後，雖然將近半個月兩人沒有再見面，但是她知道以何亦的固執，肯定不會就此放手的，暫時離開這裡也好。

顧慕雪自認為問心無愧，所以她也懶得去想那些背後的理由還有原因，既然派她去，那她就好好準備一番，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中午吃飯的時候，禮賓部的一個女孩兒端著餐盤走過來，坐在她的對面，顧慕雪抬頭看著她。

「你好，我叫高暖陽，聽說你也被派去了上海。」

顧慕雪笑了一下，「是啊，我叫顧慕雪。」

高暖陽問道，「聽說上海那個銷售部的總監挺凶的，好像叫什麼安易賢的。」

「是嗎？不太清楚。」顧慕雪低頭吃了一口飯。

高暖陽詫異，「你過去就是在他手下做事，你都不關心一下嗎？」

「呃，過去再說吧。」

高暖陽見她說話有些淡漠，覺得有些掃興，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顧慕雪自然也能感覺到她態度的熱情一下子降低了許多，她覺得吧，安易賢凶不凶，她過去還不是要在他的手下做一段時間的事兒，再說了，她也是臨時知道這件事，那裡有時間去調查安易賢凶不凶這個問題。

難道她要告訴高暖陽，廖總是怕她老婆找到她當面對質，所以先支開她嗎？

有時候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卻不知道該怎麼跟別人解釋。

算了，回去要是有時間，她還是做下功課比較好。

吃了飯，下午有些閑暇時間，顧慕雪就問了葉初一些情況，葉初之前跟那個安易賢好像在同一家酒店待過，得到答案之後，顧慕雪覺得這安易賢真牛。

基本上隔一年升一級，現在三十歲左右，就成了銷售部的總監，成績卓越，在酒店銷售這個圈子裡赫赫有名，好多酒店私下都伸出過橄欖枝。

不過至於凶不凶這個問題，葉初說，她也沒實際跟安易賢怎麼接觸過，但是聽說對待工作挺嚴謹的。

而且安易賢現在的手下，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人脈資源廣闊，聽說酒店還沒開業，就已經談下了好幾個大單了，令其他的酒店眼紅了不少，大家都關注著開業后的業績。

顧慕雪心想，這麼強悍，自己去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只是希望這次離開回來后，這邊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她挺喜歡這裡的，不想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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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何亦正準備下班，接到了賀秦的電話，說是有事要跟他說，要見一面，要他說個地方。

何亦最近挺多事的，下班了，也不想到處跑，就把地方訂在了他家。

何亦先回去，打開冰箱，發現啤酒還有幾瓶，這傢伙來肯定是要喝酒的，要是沒有，估計又要要死要活的了。

顧慕雪住的這個小區不算特別繁華，甚至有點小偏，賀秦對這邊不熟悉，給何亦打電話，要他指路，一路上估計拐了不少彎，電話里的抱怨不少。

好不容易來了，一進來又開始各種挑剔。

不是嫌棄房子小了，就是窗外的景緻不夠誘人，總之意見頗多。

何亦懶得理他，他就是一話嘮，沒人搭話，自己也能說上半天。

何亦開了兩瓶啤酒，其中一瓶遞給賀秦，「找我什麼事？」

賀秦喝了一口，坐在沙發上，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看了一圈房子道，「我記得你在鳳城不是沒有房子，怎麼突然跑這裡來住了？」

「覺得這裡挺好的就搬過來了。」何亦笑笑。

「挺好的？你審美有問題吧，這裡這麼偏，小區環境還不是特別好，比得上你市區的公寓？」賀秦撇了他一眼。

「各有各的好。」

這裡的確比不上他在市區的公寓，從警局開車過來花費的時間也比之前多了將近一倍，但是顧慕雪在這裡，所以這些外在的因素他都不想去計較。

「搞不明白你在想什麼。」

「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你嫌棄也嫌棄完了，現在該說了吧？」

賀秦眼裡有些心虛，輕咳了一聲道，「我今天來是來道歉的。」

「道歉？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何亦頗為意外，要賀秦這傢伙道歉，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賀秦實話實說，「那個…我今天在外面跟你們家老爺子遇見了，就坐下聊了一下，結果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

「什麼說漏嘴了？」

「就是你…跟顧慕雪又遇見的事情。」賀秦說完趕緊解釋道，「我真不是存心的，就隨口一說就說出來了，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何亦沒有說話。

賀秦以為他生氣了，連忙放下酒瓶，「是是是，這事是我嘴欠，你罵我吧。」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何老爺子因為何亦執著顧慕雪這件事，暗地裡說了何亦好多次，何老爺子不是不喜歡顧慕雪，要是何亦真的能跟顧慕雪在一起，何老爺子肯定不會多說什麼，但是偏偏何亦跟顧慕雪耗了這麼多年，一點前景都看不到，何家大少爺的兒子都上小學了，這何亦偏偏連個女朋友都沒帶回去見過家長，何老爺子心裡急啊，一直罵何亦死心眼。

這不，何亦當年為了追顧慕雪，跑去警局上班，何老爺子為此就生了一頓氣，這警察本來就是危險的工作，當家長的天天提心弔膽的，這大兒子做了也就算了，這小兒子也跑去湊熱鬧，何老爺子能不鬧心嗎。

但是何亦執拗，硬是在所有人的反對當中，毅然決然的堅持自己的選擇。

何老爺子最後不得不妥協，後來顧慕雪離職后，何老爺子覺得這何亦應該就不會再繼續留在警局了吧，誰知何亦偏偏繼續做了下去。

後來有一次，何亦因公受傷，還挺嚴重的，差點要了一條命，何老爺子這下子是忍不住了，強硬的要何亦辭職，但是何亦不聽，最後跟何老爺子大吵了一架，傷還沒好就從醫院離開了。

這些事累積在一起，何老爺子不想何亦再繼續執著於顧慕雪，試圖想要把何亦從顧慕雪的影子里拉出來，為此那段時間給他相了不少的親，何亦也知道何老爺子生氣，相親到是乖乖的去了，但是一次都沒成功。

賀秦知道，這小子去是去了，但是成不成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這些年，何老爺子對於他跟顧慕雪的事兒早就不抱希望了，之前還多次派何辰出面，要勸何亦離開鳳城，回香港去，但是何亦就是不聽，後來這事何辰也懶得管了。

所以現在何老爺子對顧慕雪是有些埋怨的。

賀秦見何亦還是沒說話，心裡更是坎坷了，「你到是說句話啊，要打要罵，你好歹開個口吧。」

前兩年何老爺子還沒消停，一直在跟何亦鬥智斗勇，是最近這一年多才消停了不少，想著兩人這麼久沒見面，早晚何亦就是不情不願，還是要喜歡別的女孩兒，現在何老爺子知道何亦跟顧慕雪又見面了，指不定會發多大的飈呢。

賀秦思前想後，覺得這事不能瞞著何亦。

「恩，我知道了。」何亦抬頭看著他。

賀秦愣了一下，「就…這樣？」

「不然還能怎麼樣？」何亦笑了一下，「我還真揍你一頓不成。」

這一年老頭子的確消停了不少，一方面也是老頭子累了，另一方面是有些認命，自己是他生的，什麼性子，難不成老頭子還不明白。

這三年他始終單身，老頭子心裡跟明鏡一樣，能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是不說罷了。

「好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賀秦嘆了一口氣，「不過何亦，我還是要給你提個醒，我今天跟你家何老爺子說起你跟顧慕雪這事的時候，他的表情可不是不當一回事兒，而且還有些難看，反正就是有事，你心裡有個底。」

何亦心想，老頭子臉色難看，還不是覺得他恨鐵不成鋼，森林那麼大，偏偏弔死在一顆樹上。

拿老頭子的話來說，就是沒出息！

賀秦見心裡憋著的事情說出來了，整個人都放鬆了，靠在沙發上問，「三年不見了，你這次跟顧慕雪見面，有沒有什麼進展？」

何亦無奈的笑了笑，「能有什麼進展，繼續磨著唄。」

「還磨啊，這麼多年，再磨下去就成粉兒了。」賀秦擺擺手，「這顧慕雪也夠絕情的。」

「嘿，我還就喜歡她這骨子勁兒！」

賀秦翻了一下白眼，十分無語的道，「何亦，不是我說你，你這簡直就是自己找罪受，你活該。」

被虐了這麼多年，要擱別人早就放棄了，就他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