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人駕駛，神秘死亡
「啊？劉哥，原來你昨晚打麻將是因為…」
「你覺得呢？再怎麼說，我也幹了幾十年的老刑警了，如果連這點兒覺悟都沒有，還怎麼帶你們倆小傢伙？」說著，老劉起身，煙癮真大，剛扔完煙頭，又整了一隻，繼續說道：「孫局在這案子里其實就掛的職務督辦，但具體操作案情的，都是閆組長，嗯，就剛把三個死者家屬帶走的那人，閆懷善。」
經老劉這麼一說，我這才反映過來。那閆懷善，個子挺小，一米六都不到。但肌肉挺結實的，穿著警服，都能綳得瞠直。與孫副局的陰狠、沈崇文哥哥的惡毒相比，他的眼神似乎帶著一絲玩味，好像什麼事情都是勝券在握，老劉繼續說，這人專案能力很強，從業八年，從未出過錯，而且多少次出生入死，死裡逃生，是孫副局的愛將之一，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極力的維護這案子。
但是關係再好，手腕再鐵，我始終堅信，人有失足，馬有失蹄。誰還能保證一輩子不犯錯的？連我都不敢誇這海口。既然這案子咱們抓住了攻破的點，那就別放棄，畢竟咱端了這碗飯，總不能一天到晚啥事兒不幹，光吃閑飯吧？
聽聞，我立刻大笑了起來。原來是我誤會了他，畢竟資歷在那兒，能給我們當頭兒，如果原則那麼輕易動搖的話，那不是太對不起身上穿著的這身警服了嗎？
至於孫芳芳。雖然看我不順眼，同時對這案子，跟我倆保持著同樣的看法，但她也是一個守規矩的人，老劉是頭兒，他怎麼說，做小的就怎麼做。點頭問，那劉哥，現在咱們怎麼做？我希望咱能慎重點，畢竟您知道我爸和孫副局的關係，我不希望因為這事兒，壞了他們倆的老交情。
果然有背景。
我心中唏噓，老劉則笑道，放心，我心裡有數。三天時間，挺緊的，是得要爭分奪秒，不能浪費。小李啊，既然這案子的疑點是你挑起來的，我倒不是說你小子愛出風頭，但看你躍躍欲試的，好像挺有想法的，這回我想聽聽你什麼想法，打算怎麼搞這案子，先說好，我們只是假設有他人作案嫌疑，並不是完全肯定，你最好給我來點兒實際的，別老來學校那套的理論空談，在我這兒，不實用。
我點點頭，擺出目前掌握到的所有線索。聽完之後，老劉沉思了會兒，說。目前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確定沈崇文的死亡性質。要想證明他殺，除了法醫那邊發現線索之外，我們這邊也得鎖定重大嫌疑來追蹤調查。沈崇文的哥哥，沈崇健目前是有最大可能性的。
這樣吧，小李，芳芳，你倆人去跟沈崇健接觸接觸，記住策略和手段，別起衝突，盡量旁敲側擊，主要是試探他的口風，如果他心裡有鬼，肯定不能自圓其說，總會露餡兒的。我去盯著點鑒證科那邊，他們對我們翻這案子很有意見，別給我們亂來才好。至於其他的，不急，一步步來，查案就得抽絲剝繭，想要一杆子捅到底的可能性很小。
我們同意。事不宜遲，迅速行動。結果追出去的時候，孫副局和他們一家人談完了，不知道結果是怎樣的，但奇怪的是，他們是分頭走的。媽媽和妹妹坐的閆懷善的車，而沈崇健獨自上了的士。上車的時候，還在打電話，行色匆匆，神色慌張的，好像有事兒。
芳芳本來是想追上去攔的，我卻拉著她說，一出警局就給人打電話，還單獨走，是不是要跟什麼人見面？我懷疑跟他弟弟有關。咱們還是別打草驚蛇，跟上去看看情況再說。她當時不樂意，不過稍微一想，似乎也覺得有道理，就應了，只是還拽了一句，別對我指指點點，我有腦子，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怎麼做。
這妮子，承認個錯誤就那麼困難嗎？你敢說當時你有想過要順藤摸瓜？我撇撇嘴，也沒在意，還是那句話，好男不跟女斗，現在破案最重要。這沈崇健越是鬼鬼祟祟，跟案子有關的可能性就更大。因為昨兒車在沈崇文小區里爆胎了，我就要跑出去攔的士，但結果芳芳卻問我，不是要跟蹤沈崇健的嗎？你幹嘛去。
我就說攔的士啊，難道跑路去嗎？她翻白眼的看著我，咱們有車幹嘛要打的？
我就一愣，之後跟著她走到末端，發現我們的吉普車正安穩的停在那兒，我問怎麼回事，她說一大早，天擦亮，人保安就給我們送過來了。說他怕耽擱咱們警方辦案，連夜就叫人汽修廠的人搞定了，我不禁心中一驚，這熱情未免太過了吧？
從昨天的熱情問答到主動來給我們送車子，這保安到底幾個意思？
我的懷疑病又犯了，怎麼感覺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死氣沉沉的。但環顧四周，又什麼人都沒有，後來我也沒多想，保安的事兒回頭再說，先跟沈崇健。
這老小子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在打電話，開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都出郊區了，電話還放在他耳邊，而且一直都是保持著這種姿勢，身子都沒動，我都懷疑他到底大沒打電話。而且難道是我花眼了嗎？
我明明看見他是坐的後座，什麼時候跑到副駕駛位置了？
我沒敢跟孫芳芳確認，這女的現在看我不順眼的很，如果我再跟她這麼說，她非得以神經病為由，將我一腳踹出車子不可。
接著又開了半個多小時，郊區之外，又進了個小鎮子，道路都快成山路了。車子顛簸不堪，而且道路彎彎曲曲，左邊是高山，右邊是懸崖，至少有個十來米高，摔下去不知道會不會粉身碎骨。我和孫芳芳倆人都感覺事情很不對勁，但又不能跟得太近，怕被發現。
到了下一個拐角路口的時候，對方忽然加速了不少。我們以為這小子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想要跑。我們就趕緊加速。結果加快了點，一個急沖，車頭直接碰見了對方的車尾。因為，這車子過了拐角口就停下來了，動都沒動。
『砰』的一聲，幸虧我倆系了安全帶，而且距離實在太近，導致對衝力道相對若了點兒。這裡的道路很窄，如果再偏移點，恐怕得追車身亡。我倆心有餘悸，怎麼回事，車子怎麼停了，沈崇文大白天的跑這裡來幹甚麼？
我正迷糊著，忽然孫芳芳低叫了一聲，趕緊拽著我，吼道，李勝，人呢？沈崇健人呢？
我一皺眉，抬起頭，發現後座沒有他，前座也沒有。跑了？
我倆迅速衝下車，發現車子還在轟隆隆，引擎都沒關。只是前作後座，甚至是後備車廂都找了，沒人。一大活人嗎，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嗎？
關鍵是，司機也沒瞧見。我挨個摸了方向盤、腳剎車、油門那兒，溫度是常溫，而且乾乾淨淨，就連主駕駛的安全帶都安穩的套在架子里，一切表明，這車子似乎從來就沒有被開過。
「鬼啊！」
孫芳芳立刻就嚇了一大跳，平時看起來非常的堅強冷靜，但當見到這樣的狀況后，大叫之後，還躲藏到了我的身後。我則是無語，回頭說，大白天哪兒來的什麼鬼，你好歹參警也有兩三年了，不至於吧？
她卻吼我說，你懂個屁！這車子一路開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駕駛位置的東西一點挪動的跡象都沒有，而且我怕嚇你，沒跟你說。我明明看到沈崇健上車的時候是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結果後來就坐到了後座的位置……
不會吧？
她這話差點兒沒把我嚇尿。竟然跟我看的一樣的情況，不過，我們倆都搞反了。
我沒跟她確認，她都嚇得半死了，我再說，不得把她嚇得直接跳崖啊。
我左邊看了下，這高山很高，而且表面比較光滑，又沒有什麼樹木，那麼短的時間，想要攀爬上去絕對不可能。如果只走，就幾秒，他能跑多遠。而且前面一馬平川，任何遮擋物都沒有，他更不可能找地方躲起來。
我邊走邊想，聯繫著這些詭異情況。我始終堅信，一切都是人為，沒有鬼魂之說。可能動作幅度稍微大了點，本來躲在我身後的孫芳芳一個腳步不小心，大叫之後，身子往後傾斜，而她身後，就是十幾米的懸崖！
「李勝！」
她喊著我的名字。我猛然回頭，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抓著她的臂膀，一聲脆響中，我按倒在懸崖邊的地兒上，而孫芳芳則是直接整個身子懸空在懸崖那兒。我力量其實不是很大，而且她還在拚命的搖晃，掙扎，喊著救我，救我。
搞得我手臂就想要斷裂了疼不說，還身子往前移著，她再這樣動下去，恐怕我倆都得摔死！
「芳芳姐，你別動，放平心態，別急，我慢慢拉你上來，你……」
「啊！！」
我還沒說完，結果她又大叫了一聲，看著身下的東西，舌頭都打結了：「沈，沈，沈崇健……他，他在這兒，他，他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