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事

許慕白握住舒宜的手，向她介紹道：「我表妹簡妍。」

簡妍看起來是個漂亮活潑的女孩兒，她長著一張無害的娃娃臉，笑起來的時候唇邊有一個酒窩深深地陷進去，十分可愛。

舒宜向來對愛笑的女孩子有好感，又覺得她眼熟，沖她伸出手來：「你好。」

「我們從前見過哦。」簡妍上前挽住舒宜的手臂，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她微垂下眼眸，笑意卻未達眼底，「以前你還給我做過指甲。」

「美甲店嗎？」舒宜微怔。

簡妍點了點頭，「是啊是啊，記得我嗎？」

舒宜大一的暑假經由朋友介紹曾在s大附近的一家美甲店打過工，主要就是幫忙賣些小飾品，打打雜之類。

她記得有一段時間店裡的生意莫名好起來，甚至還有人點名要她給做指甲。

天知道她當時連個學徒都不是。

老闆娘想要推薦別的老師，門口那幾個小姑娘就人指著舒宜道：「她看起來機靈親切，我們就是要她做。」

幸好舒宜在一邊觀察了好多天，她做活細緻，又有老師在一旁幫忙，這也難不倒她。

後來這幫小姑娘常常過來，捧舒宜的場，買點小東西，讓她做指甲什麼的。

經過這樣一提醒，記憶中那張粉嫩的圓臉和面前這張退去青澀的臉重疊起來，舒宜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我呢我呢，眼熟么？」余讓這個時候又湊過臉來，「你也給我畫過。」

舒宜仔細瞧他，不由微微張大了嘴：「原來是你？」

那年夏天，有個男孩也跟著一幫小姑娘混過來說自己要塗指甲，還要貼y。舒宜當時看著這個陽光大男孩，唇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你一個大男人幹嘛要畫指甲？」

他挑了挑眉梢，笑得有點嫵媚：「因為我特別娘啊。」

舒宜想起這段往事，有些忍俊不禁。

余讓以為舒宜要取笑他，他忙舉起手：「天知道，我是個多麼多麼有陽剛之氣的男人，我純粹是受慕白所託，捧場而已，捧場而已。」

舒宜看了許慕白一眼，他神色淡然，彷彿他根本沒有做點什麼一樣，有蜜滲透到她心裡的每一個角落。他默默地為她做著這一切，她心裡感動得不像話。

簡妍搖了搖舒宜的手臂：「可是你後來怎麼突然不在那裡做了？音信全無。」

「因為……」舒宜頓住，好像不能實話實說。難道她要說，因為她老被顧客點名，導致店裡的另外一個老師不滿要離職？畢竟那位老師是老闆娘的親侄女，所以最後只有她被解僱了？

再加上那段時間爸爸正好出了事，她也沒辦法再做下去了。

於是，舒宜也就胡亂編了個理由。

「我們好久沒見，我們說會話吧。」簡妍像見到老朋友一樣，將舒宜拉到沙發上坐下，她歪著腦袋，一臉不解地望著舒宜，「我今天見到你真的很意外，沒想到你竟然和表哥在一起了。」

「是啊。」舒宜微笑，和許慕白在一起，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表哥他待你好嗎？」簡妍抿了抿唇，像是在自言自語，「應該挺好的吧，我記得他養著一匹馬，名字叫做舒失憶。」

舒宜吃驚：「舒失憶？」

「是啊，舒失憶。」簡妍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即有些玩笑地吐了吐舌頭，「因為你忘記他這件事，他不知道有多恨你，當時他還說要是再碰見你，就狠狠地治你一頓……」

「你們在說什麼？」包廂里的音樂太過喧囂，許慕白與舒宜說話，耳朵都要湊到她的耳邊。舞檯燈光落在他的臉上，臉上蒙上一層陰影，越發顯得輪廓分明。

簡妍笑嘻嘻道：「沒講什麼，我就想聽聽你們戀愛的故事啊。」

「小姑娘家家的別那麼八卦。」許慕白握住舒宜的手，用下巴指了指另外一邊，「要不要玩？」

舒宜這才發現角落裡有一張麻將桌，余讓沖著她喊：「嫂子，嫂子，一起打麻將吧。」

「我不怎麼會打。」舒宜忽視這個稱呼。

她說得是實話，她的父親是個賭徒，從前常常招呼人在家裡打牌、打麻將。舒宜常在旁邊看著，這些成人遊戲她都會，但是從未實踐過。

許慕白見舒宜發愣，直接將她按在凳子上：「替我試試手氣，贏了算你的，虧了算我的。」

許慕白的幾個朋友相互看了一眼：「看來，慕白今天要給我們派錢了。」

許慕白坐在舒宜的身邊，摟著她的腰，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不要有壓力，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哦。」舒宜點點頭。

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新手的緣故，舒宜的手氣特別好，幾乎把把糊。

另外一個女孩繞道舒宜的身後，看了看她的牌不由搖頭：「這運氣好得逆天了。」

不知道誰把話接上：「不是說情場得意，就賭場失意么，你們現在鬧怎樣？這要給我們這些單身的造成一萬點傷害了！」

許慕白唇角上揚，臉上浮現起一抹笑容，語氣慵懶地說了一句，「好運氣是會錦上添花的。」

簡妍也不知道何時過來坐到余讓的身邊，做了半會看到舒宜面前的籌碼越來越多。她不由擰了擰余讓的耳朵，小聲說：「你故意放水是不是？不能因為舒宜剛來我們的圈子，就故意放水嘛。」

余讓嘶了一聲：「我可沒放水。」

方銘嘆氣：「人家手氣好有什麼辦法？」

也不知道是舒宜打法精湛，還是手氣太好，從她上桌開始，她幾乎是把把贏的，幾乎要贏瘋了的那種。

簡妍靠在余讓的肩膀上，眼睛卻一直落在許慕白和舒宜的身上，眼眸在黑暗中越發顯得深幽，她那個總是一臉冷漠得表哥，此刻將舒宜當寶貝一樣摟在懷裡，他看向舒宜時，眼神溫柔得要出水。

簡妍雙手握成拳，突然站了起來，伸手去拉舒宜：「哎呀，陪他們打麻將多無聊。我們一起去唱歌嘛！」

舒宜手上的牌一頓：「啊？」

簡妍微笑著：「讓他們自個兒玩去，我們去唱歌，你聲音那麼好聽，唱歌一定很動人。」

「我並不會唱歌。」

「你不要謙虛啦，一起嘛一起嘛。」簡妍沖著點歌台的一個女生道，「點一首如果的事，我要和舒宜對唱。」

舒宜還在為難之際，就聽到簡妍苦著臉，有點傷心的模樣：「你不會因為不喜歡我才不和我對唱的吧？」

「啊，怎麼會？」舒宜向來是不忍心拒絕一個泫然欲泣的小姑娘的，「只是我五音不全。」

簡妍還想說點什麼，許慕白放在舒宜腰上的緊了緊：「歌，你們唱就好了，我們只負責秀恩愛。」

舒宜打出了最後一張牌。

「我去，又糊了。」

困了，明天補完，工作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