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副導
舒婭和許櫻櫻此時正在開車前往試鏡會的路上。
在綜合評估許櫻櫻的能力之後，作為一個經紀人，她覺得自家閨蜜還是有靠臉吃飯的本錢的，既然只是想試水玩玩，那也不必看地太嚴肅。她在娛樂圈混了這幾年，門路好歹還是有些的，送許櫻櫻去參加個試鏡會，小事一樁。
至於成不成，就看她自己了。
「蔣樓導演最近有部科幻動作電影剛好在試鏡選角，裡面有個女三的角色挺適合你的，甜美清純風，可以試試。」舒婭平日一直會為手下的藝人關注收集信息，不過她帶的那兩個年紀都不是很適合這個角色，剛好可以讓許櫻櫻去試試。
「電影演員要求好像比電視劇演員來得高地多？」
怎麼都是參加電視劇試鏡更容易被選上吧。
「沒辦法，近期電視劇試鏡基本都過去了，合適的角色也不容易找。電影能被選上的話，起步高一點，可以少走點彎路。反正你現在剛開始，屬於潛力未發掘狀態，有機會盡量都可以試試，說不準哪個就被選中了呢？」舒婭笑了笑說。
許櫻櫻頗為認同地點頭。
她現在什麼資歷都沒有，從哪一步開始並不很重要，有機會多試試失敗了也無所謂。
「你決定就好。」
舒婭無奈：「說得好像你一點都不上心似的。」
「我現在是外行，當然要聽你的。」許櫻櫻眨了眨眼睛，無辜道。
舒婭：……聽起來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到了。」
車子在一幢大樓前停下，舒婭和許櫻櫻下車，徑直進入大樓。
舒婭之所以帶許櫻櫻來參加蔣樓導演的試鏡會，原因之一是她和這電影的副導演梁思川認識，說得上話，選角的消息也是從他那兒得來的。
兩人剛上樓就碰到了那位舒婭認識的副導演。
說曹操曹操就到。
「梁導！」舒婭上前，露出標準的職業笑容，明麗萬分，她原本就長得漂亮，出身不錯，氣質也好，長袖善舞，在圈子裡也比較討人喜歡。
梁思川先是愣了一下，抬頭瞧見是舒婭，忙露出笑容：「是舒小姐啊，有事？」
兩人關係應該還不錯，舒婭也沒遮遮掩掩什麼，直接了當地說了：「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帶個人過來試鏡。」
她將身後的許櫻櫻推了上來。
「梁導好，我是許櫻櫻。」
許櫻櫻也相當乖巧地打了聲招呼，笑容大方。
饒是見慣娛樂圈各種燕瘦環肥的梁思川在瞧見這姑娘第一眼，也不免有些驚艷，至少讓他印象深刻。
氣質乾淨清純，大方不忸怩，長相也是純正的美人，很耐看，而且，讓人一瞧就覺得這姑娘特別靈氣，不是普通的花瓶之流。
是個好苗子。
梁思川下意識地下了一個判斷，單純從外貌和氣質來說，這姑娘挺適合吃明星這碗飯的。
「嗯，是新人？」他看向舒婭。
舒婭點頭。
梁思川臉上閃過疑惑，這姑娘什麼都好，就是這方面給他感覺有點奇怪，行為舉止氣質都不像是初出茅廬的新人，明明年紀看上去挺小的。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忽地想起另一件事——
舒婭帶個新人來這，還是這種長相氣質，不用猜都知道百分百是來試鏡這次蔣樓導演電影里的女三角色。
「你是準備讓她來試鏡之前那個女三角色？」
梁思川主動提起，估計有戲，舒婭忙點頭，「嗯，就是那個角色，梁導覺得她怎麼樣，被選上的機會大嗎？」
梁思川聞言卻沒露出半分欣賞，反而微微蹙眉，沉吟一會兒才說：「外形氣質來說，如果她來試鏡，演技不太差勁的話，被選上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
舒婭聽出點不妙的苗頭來了，事情似乎並沒有她想象的那般順利。
就是許櫻櫻也已經猜到其中可能有了什麼變故。
「梁導，您有話就直說吧。」舒婭說。
梁思川看了兩人幾眼，也不免嘆了口氣，覺得有些可惜。以舒婭帶來的這新人的本錢，如果來演這個角色，正面又討喜，說不定能小紅一把，只是如今……
在娛樂圈，有時候運氣和背景也是一種實力。
「行，實話和你說吧，這個女三的試鏡剛剛已經取消了。」
「取消了？！」舒婭訝異，「不是前幾天才剛放出消息？」
「計劃趕不上變化。」梁思川也是一臉無奈。
舒婭沉下臉色，若有所思。
「有人空降？」
「……嗯。」
這種事情在娛樂圈也不算少見，每個劇組總會碰到幾個空降黨，有時候主角之類為了保證收視率難以空降，但是其他配角倒是會經常碰到一些空降黨。
「說起來，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空降的那演員也是你們公司的新人。」
「我們公司的？」舒婭在腦海里搜尋了一圈，最近進公司的新人又符合清純甜美形象的好像只有……那位有家屬關係的錢嘉羽。
「錢嘉羽？」
「就是她。總之這角色已經定下來了，你們放棄吧。」
舒婭皺眉，嘴唇微抿，碰到這事情她心裡的確不是很舒服，平時碰上頂多感慨句運氣不好，如今，正是因為碰上自己公司的人，她反倒心情更加複雜。
星光娛樂當年也是曾經躋身一線娛樂公司末尾的，只是這幾年越發衰落，已經掉下二線，更難以回天。公司里也擠滿各種不會做事的關係戶，她和劉艾君反倒成了這家公司的異類，很多時候反倒是她們再給公司那群人收拾爛攤子。
可好的機會呢……
公司應該給藝人提供良好的發展平台和環境，可舒婭手下的藝人機會都是他們自己打拚來的，公司什麼都不管，譬如錢嘉羽這樣的關係戶，一進來就公司大手筆地讓她空降到大製作的電影劇組。
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她們怎麼甘心一直受下去呢？
「舒婭。」
舒婭回頭，發現許櫻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試圖安慰她，表示自己沒關係。
她這才回神，對許櫻櫻笑了笑，轉頭又對梁思川道謝：「梁導，今天謝謝您了。以後再有合適的機會，還得麻煩您把消息告訴我呢。」
梁思川其實心底也為舒婭和許櫻櫻感到可惜，但有些事情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客氣，以後再有消息，我會通知的你。」
得到這句承諾已經足夠了，舒婭好聲好氣地道了謝，準備帶著許櫻櫻先回去。
梁思川乾脆和兩人一道下樓，送她們出去。
坐電梯的時候，許櫻櫻越想越覺得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機會，驀地轉頭問：
」梁導，你們這部電影，現在還有其他沒有甄選完的角色嗎？「
專心坐電梯的梁大叔一愣，沒有想到這個一路上顯得特別文靜乖巧的新人會突然主動這麼問，主動並沒有什麼不好，在娛樂圈，太過內向好面子，反而可能會錯過不少機會。
不過梁思川並沒有把許櫻櫻的問題放在心上。
「女性角色都已經甄選完了。」
潛台詞是男性角色還有剩下的，但哪個女演員會去參加男性角色的甄選呢？說不說沒什麼差別，梁思川也壓根沒往這方面想。
不過，他們的確有一個角色的設定是沒有性別，但在甄選的時候一般都是選男演員。
他反而覺得，就算別的女性角色有剩下，許櫻櫻試鏡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雖然梁思川很看好她的外形氣質，這點很有優勢，但也有極大的劣勢，她的外形太偏向清純甜美，會局限她能飾演的角色，除非她的演技逆天，能夠突破外形的局限。
怎麼想對一個新人來說都是不可能的事。
新人能不頻頻ng到導演發瘋就不錯了。
「這樣啊……」輕聲。
許櫻櫻頭上的呆毛被風吹地啵起，似乎在思考什麼，她沒有繼續問下去，禮貌道了聲：「謝謝梁導。」
此時三人已經走出了電梯。
路過時，大廳中的布告牌上貼著一張試鏡會的時間和等候室的位置，許櫻櫻隨意瞄了一眼，暗暗記下來。
和梁思川道別，許櫻櫻和舒婭走到車旁，準備開車回去。
「櫻櫻你別擔心，不就一個女三嘛，下次我再給你找個更好。」舒婭心氣不平。
許櫻櫻無奈，「我沒事，明明是你自己看上去比較生氣。」
被說中了心事，舒婭有氣無力。
「誰讓我不是嫡系的呢，關鍵時刻根本比不上人家說空降就空降。要什麼沒什麼！」她都不知道繼續待在這公司有什麼意思，收拾爛攤子的是她們，有好事的時候卻永遠輪不到她們。
趕緊收拾收拾包袱走人得了。
偏偏不想什麼就來什麼——
「舒大經紀人，真是好久不見呢。」
舒婭正繞到駕駛座要開車，後面就穿來一陣陰陽怪氣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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