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懷璧其罪
第十四章懷璧其罪
這是一個低洼的山谷，山側都是陡峭的懸崖，露出尚未風化而呈現暗青色的岩石，山谷中堆滿了雜亂無章的落石，風化的程度與山側類似。
王誠拿出一個精緻的鐵鎬，從身邊一塊落石上敲擊下一小塊，拿到手中觀察，隨後用勁捏碎，山岩碎石如粉末般從指尖灑落。
「這裡不久以前應該經歷過一次震級不太大的淺表地震，時間不會超過一年。」王誠對著趙艾美和林凌說道。
林凌和趙艾美都點點頭，這裡甚至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林凌說道：「是不是還伴隨著一次小規模的火山噴發。」
「恩……對，這裡的礦點應該是深埋在地下，經過這次地震移動到地表，不知道和奎因他們礦種是不是一樣。」王誠摸了摸從奎因那帶來作為樣本的一小塊暗黑色的生礦，對於林凌平靜的表情他已經見怪不怪了，趙艾美有過這方面的知識儲備，而林凌似乎什麼都學過一些。趙恩選擇林凌出此次任務看來另有深意。王誠決定回去后好好盤問盤問趙老頭這個少年是誰教出來的，不但只是身手了得，知識面也寬廣的另他這個老江湖都感到詫異。
老錢的團伙選了一個離山谷內地勢稍高的坡地安營紮寨，估計也是害怕周圍的山體滑坡。老遠就能看見數量不少的帳篷和篝火的炊煙。
「老錢全名叫什麼？」林凌問王誠二人。
「老錢的真名叫什麼誰也不知道，即使是在行會登記的身份卡上也記錄的老錢。」趙艾美搶先說道，「姓老的，難道姓幼的嗎？」
「當然有，**……」林凌差點脫口而出，暗想要是說出來不但會遭到趙艾美的一頓暴打，估計王誠都要哭笑不得了。
老錢領著一群人遠遠的迎面而來，看來是崗哨發現並通知了情況。還未等走近，身材略顯消瘦的老錢緊步上前，與王誠熱烈的擁抱了一下。
「老王，你這次可讓我等急了，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吧？」老錢熱情的問道。兩人交情明顯勝過王誠與奎因之間那種只是商業往來的關係。
「一時扯不清楚，一會再說。」王誠臉色沉了下來。
「哦？那先休息，等會再好好聊聊。」老錢見王誠神色凝重，招呼眾人回到據點。
老錢的傭兵隊伍有二十多人，武器裝備與奎因一夥也相當，實力相近的兩方因為接任務，尤其是一些無限制的通告任務時起過好幾次摩擦，關係相當的不好。
老錢熱情的與趙艾美打了個招呼，「大侄女好哇，幾天不見，越發水靈了。」趙艾美臉色一紅，難得的頷首回應。這不是老錢刻意的客套，戀愛中的少女的確是容光煥發，清麗不可方物。
王誠把林凌介紹給老錢后，三人在老錢的招呼下坐到一個臨時搭建的大亭子篝火邊，遮擋住陽光的直射，附近的輻射和污染都不太嚴重，看著老錢一夥隨意的打扮，三人都脫掉防護服。篝火上串烤著不知名的物體，在這個營養餐作為主食的時代，自己做東西吃極罕見的。
老錢看出林凌和趙艾美的疑惑，用小刀挑下一塊送給林凌，林凌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一股肉香襲來。
「這是什麼？」趙艾美好奇的問道。
「嘗嘗吧，山澗里抓來的蛇。」老錢興奮的說道,「想不到這裡竟然有這樣的好東西，幾十年沒吃過了。」
想到林凌踢爛在山岩上的小蛇，趙艾美甚至有了想吐的衝動。
「老錢，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真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王誠看起來也對這東西不感興趣，皺著眉頭。
「這算什麼，暗星那幫雜種我還想烤了嘗嘗呢，天底下有什麼我老錢不敢吃的。」老錢豪氣衝天的說道。
這句話也讓林凌頓時感到共鳴，在趙艾美驚悉眼光的注視下一口把蛇肉吞下。
「好，哈哈，這裡有酒，要不要也試試看。」老錢高興的說道。
「不要教壞小孩。」王誠叱喝的但卻沒有伸手阻止。
林凌接過一個碧綠色的小方酒瓶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大口，感覺一條火線從食道直衝而下，迅速的滲透吸收，酒精分子遊走滲入各個細胞，很快細胞活躍起來抵抗酒精的侵蝕，瞬間酒精分子結構就被分解，微醺的感覺讓林凌感到十分的舒坦。
看著林凌略閃一過的紅暈迅速消失，老錢不禁叫道：「好東西吧？小兄弟好酒量哇。」
趙艾美好奇的奪過林凌手上的酒瓶，也學著林凌那樣仰頭喝了一口，直接噴了出來，在老錢心疼目光中把酒瓶丟在地上沖著林凌說道「太難喝了！」卻看見林凌朝她偷笑。
趙艾美白皙的臉上透出了一片暈紅，惱羞成怒的踢了林凌一腳，「這麼難喝的東西你也能喝下去！」，旁人都以為是酒精的緣故。但是趙艾美卻是因為林凌取笑吃了他的口水。
老錢一夥與王城都隨意慣了，也沒注意林凌與趙艾美的打鬧。
「你們發現的生礦呢，那給我看看。」王誠向已經紅光滿面的老錢問道。
「這次可是大買賣啊，老王。」老錢臉上露出神秘的表情吩咐手下去拿樣品：「把我們提煉好的一塊一起拿上來。」
王誠接過暗黑色的生礦時，臉色大變，「把煉好的也給我看看。」
這是一塊銀白色的片狀金屬，與純銀的顏色類似，但分量卻輕很多，王誠用大拇指指甲用力的劃了一道，如果是純銀，直接就會被王誠的指力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但這塊金屬只是隨著王誠的指甲向內微微的凹陷，指痕一過就恢復原狀，完全看不出痕迹。
「還不止如此，」老錢接過金屬片，瞬間金屬片泛出蒙蒙的光亮。林凌看出老錢也修行過東方古術，雖然和自己的性質功法不太相同，但明顯也是內氣外放的一種。老錢讓手下拿過一截拇指粗細的鐵棍，一揮手，鐵棍斷成兩截。這種金屬能讓內氣的作用放大，反過來也作用於金屬。這讓林凌眼前一亮。
「這次我們可要發大財了吧，老王！」老錢得意地說道。
王誠神色極為凝重，搖搖頭，問道：「你們是不是在南匯碰上奎因了。」
「嗯？你怎麼知道，你去過他們那？」老錢說道，「在南匯和那幫雜毛幹了一架。不過我和他都是生意人，大家各掙各的，沒有太大的事情。第二天一早我就先走了。」
「沒那麼簡單。」王誠拿出從奎因那帶來的生礦，「你們發現的是同一個礦種。」
「這群雜毛也有這樣的運氣？不過地方不一樣，算便宜他們了。「老錢懊惱地說道。
「地方為什麼不一樣呢，」王誠拿出地圖，用手指劃了一個圈，「你發現的這裡應該是礦心，我們從礦邊過來的。」
「那怎麼算？」老錢神情複雜的問道。
「這個東西……。」王誠沒有回答，拿過金屬片交給林凌，讓林凌走到一邊全力運勁，金屬片上像是渡上了一層能量薄膜，泛著乳白色的光暈，光華甚至超過了老錢剛才的亮度。而林凌不過是運了不到兩成的內氣已經讓老錢驚愕不已。王誠走到的一邊，拿出手槍，超金屬片開了一槍，子彈反彈回，被早有準備的王誠躲過。
老錢驚駭的與王城對視，由於林凌刻意的隱藏實力，老錢想到林凌年紀輕輕的功力雖和自己相當，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絕頂高手。在洛城現存的人群中，不但有著東方古術的傳承者，還有西方騎士鬥氣的傳承，這兩種古術都是用不一樣方法，提高精神能力挖掘人的自身潛力，增強人的力量，在一些有著特殊能力的人當中效果尤其明顯。這個金屬的發現，讓王誠和老錢都意識到，似乎一個新時代就要來臨。
「這個發現先不能交給暗星人。」王誠嚴肅的對老錢說道：「等一下你派人找奎因過來，我們一起回去找趙頭商量一下。」
「有人來了。」林凌突然望著遠處一個小山坡說道。「我們被包圍了，周圍的山上一共大約有30－40多人。」
林凌已經聽出一共有動靜的是37人，只是含糊的說了一個數字。
老錢臉色大變，望著遠處的山坡打了一個忽哨，「暗哨被幹掉了，兄弟們抄傢伙找地方掩護。」
情況不是很樂觀，由於老錢安營在山谷中，雖然也是小山坡，但和周圍的山頭相比，顯然這些不明來意的人處於居高臨下的優勢地形。
王誠沉聲喊道「奎因，出來。」
「哈哈哈哈！不愧是王副會長，這麼快就發現是我了。」奎因大笑的從一側的山頂上探出肥胖的腦袋。
「奎因，你們這群雜毛想幹什麼！」老錢由於三個放哨兄弟不知生死，也顧不上客氣了。
「哈哈，想幹什麼？黃猴子，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想不到。」奎因顯然有些得意忘形了，「這次的發現能讓我一輩子有花不完的錢，你說我想幹什麼。」
「你也煉出這裡的礦了？」王誠話語彷彿從牙根里蹦出，「你不怕臻石行會收拾你？」
「當然怕，我們你們都幹掉，然後爆破這片山谷，到時候跟趙老頭說你們失蹤了。就算他懷疑，我也可以找其他行會合作。」奎因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說道。
「你既然煉出了礦，應該知道這個礦的發現對人類的意義吧？」王誠看出情況不妙，想換個方式說服。
「人類?現在還有人類嗎？都是賤民而已，你不會那麼天真？憑著這點東西就想反抗暗星帝國？你們瘋了吧？！」奎因絲毫沒有理會王誠的話語。
「你們還是不是人，禽獸！」趙艾美怒不可遏的掏出奎因送的手槍沖著奎因的腦袋射擊。
「砰」奎因狼狽的躲過了趙艾美打出的一槍，子彈擊飛了他頭上防護眼罩上的遮光沿。
林凌暗道不好，伸手把趙艾美橫抱住，往地上滾去，槍聲大作。
「開火，開火！該死的小娘皮，一會活捉姦死你，就知道我們是不是人了，除你之外都要變成死人！」奎因躲在山頭上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