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翩若驚鴻（上）

第十七章翩若驚鴻

山谷中的夜晚，月光靜謐似水，夜空中消散不去的輻射塵埃，把月光濾上了一層極其清淡的粉紅。

林凌在帳篷內卻怎麼樣睡不著，一團心火始終在身體內若有若無的滾動。

林凌有很強烈的衝動去扒開趙艾美的帳篷，內心反覆的煎熬。但是理智告訴林凌這樣做十分的不妥當，今天的戰鬥后，自己身體一直處於亞燥熱的狀態。

在調息數次后，林凌腦中掠過一段口訣，在早期修行古術時，為了能儘快進入冥想狀態，林易曾經教過的清心決，這門功法不能提高修行等級，但能凝神屏棄心魔。

清涼的氣息在經脈中緩慢流動，逐漸擴展到全身，從經脈中透出的屢屢涼氣，輕撫著每一個細胞，躁動的淡金色細胞逐漸平息，不再不安分的顫動。

林凌深深呼出一口氣，感覺最後的一團燥熱也隨之吐出，格外的神清氣爽，感到自己的意識格外清醒，沒有一點倦意。

林凌只好走出帳篷，此時已是深夜，明月如同嬌羞的少女輕施粉黛般嫻甜靜美。

山谷中的夜晚太過於安靜，除了帳篷里此起彼伏酣睡聲，林凌還聽見一些動物發出細碎的爬行聲，由於白天的戰鬥，山谷及山側雖然清理過，仍然有一些血腥味殘留，吸引了各種各樣的肉食生物流連蹙足。

林凌走到據點邊，一個暗哨出現問，「是誰！」

看見是林凌，臉上露出敬畏的表情，恭敬的說道「是凌少啊。」

林凌訝然說道：「凌少？啊，你是在和我說嗎？」

暗哨心中不由偷笑，這少年看似這麼厲害，這裡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別人，難道還稱呼別人。偷笑歸偷笑，聽說過這個少年殺戮手段的暗哨不敢怠慢，「是，凌少，這麼晚還不休息嗎？」

林凌不知怎麼自己竟然變成少爺了，不由莞爾。

「我睡不著，出去走走。」說著林凌準備走出山谷，看看山中夜景。

「晚上外面太危險……」暗哨剛說出口，就知道有些多餘，少年如此的身手，才是這裡最危險的生物。

林凌擺擺手，穿過山谷的另一頭，順著附近最高的山峰的山脊向上走。一路上隨意的踢飛幾隻蠢蠢欲動不知名的類貓科動物，剩餘的各種夜食動物為尾隨一陣后，逐漸的散去。

林凌走到山脊邊一棵樹旁，停了下來，白天這裡躲著一個奎因的傭兵，被自己一槍爆頭。摸著樹榦邊的彈痕，這種小小的戰鬥，瞬間奪去了五十多人的生命。想起林易和王誠對自己說過人類歷史上無數血流成河的戰爭，林凌沒來由的惆悵起來。

只有在此時的林凌才會這麼悲春嘆秋，若干年後林凌偶爾也會想起這個夜晚，這個竟然對敵人產生憐憫的夜晚。

林凌很快來到山頂，眺望著夜色籠罩下的連綿群山，在這視線急劇擴展的地方，遠處黯淡的山峰如同伺機而動的猛獸隱伏著。習習山風吹過，讓林凌的頭髮隨風傾斜飄動。

林凌感覺到自己已經壓抑住的躁動又徐徐升起，自從身體內淡金色細胞組織擴散並佔據主導后，這種全身上下無處不在的躁動讓林凌無所適從，暗道一聲不好，準備下山返回據點。

林凌感到自己脖后汗毛豎起，這是本能的自覺，林凌迅速的轉身，一個似曾相識的少女站在自己半米之外，悄無聲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那這個少女完全在自己的感知範圍之外。在看清少女后，陌生的少女卻讓林凌有著親切感，林凌驚訝地問道：

「是你！？」

「是我……」少女銀白色的長發在山風吹襲下，輕柔的飄揚，數屢覆蓋著蒼白不見血色的俏臉，映在月色下，似乎透出一抹淡紅。

半袖的襯衫似乎遮蓋不住呼之欲出的乳峰，黑色超短裙下露出一雙筆直秀氣的長腿差點讓林凌噴出鼻血，在這個時代，由於輻射雲的存在，即使是夏天，氣溫也比較低，更何況在夜晚的山頂。

「你……怎麼……你不怕冷嗎？」林凌憋了半天冒出這麼一句話。

「這不是你這個年紀最喜歡看到的打扮嗎？」少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我可不是怪叔叔之類的，這明明是上個世代流行的學生裝嘛。」林凌有些摸不著頭腦。在林易的熏陶下，了解過上個世代一些流行的服飾，對於林易這種惡趣味林凌往往嗤之以鼻，但內心卻還是有一些好奇與嚮往。林凌喜歡長裙飄飄亭亭玉立含羞待放類型的，或者是趙艾美那樣刁蠻但不失可愛溫柔型的。也幻想有一天趙艾美能穿上給自己看看，沒曾想到這似乎已經失傳的裝扮竟然讓自己在這一個怪異的場景下看見。

「這樣呢？」少女伸起雙手，輕盈的轉身，高聳的胸部隨著曼妙的身姿晃動，讓林凌隨之又熱血上涌。

眼前的情景讓林凌感覺到似乎有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下，隨著少女的轉身，身上的學生服迅速的變化重置，一襲白色的長裙，讓少女更顯婀娜多姿。

這個動作讓林凌驚醒，驚怒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身體內的淡金色瘋狂的涌動，即使林凌的神志已經對少女產生警惕，但身體的呼喚卻是對少女深深地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