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窺物境（上）

第十八章初窺物境（上）

習習的寒風吹過，帶來徹骨的寒意，林凌彷彿從夢中清醒，眼前逐漸的清晰。

宛如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山頂上林凌形影相弔，月光依然似水，眼前的佳人卻如南柯一夢般消散的無影無蹤。如果不是指尖似乎還繚繞著冰涼的觸感，甚至讓林凌有深處夢境的感覺。

林凌心思微動，低下頭查看，山頂幾乎沒有塵土，經年不斷的山風吹走了任何可以吹動的物體，只剩下風化后孑立的山岩。林凌仔細的查看，除了看見自己的極淺普通人肉眼察覺不到的腳印，看不出有任何新留下的痕迹。

極目遠眺，連綿群山似乎如永恆一般存在。地殼運動不過數年的時間。世間萬物真有永恆嗎……

林凌有些驚異自己冒出這麼荒謬的想法，總覺得思維中多了一些東西，想要認真分辨時，卻抓不住頭緒。

「出門就能遇上怪事……」林凌搖搖頭，放下雜亂無章的思緒。

林凌回到山坡上，剛才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了倦意打不起精神，體力雖然充沛到自己的最佳狀態，甚至有過之，但精神卻十分的疲憊，只想回到帳篷好好睡一覺，醒來也許什麼都沒有發生。路過剛才遇見暗哨的地方，林凌懶得與他搭話心想，最好這個扈從當作沒看到自己。

出乎自己預料，剛才還熱情似火的扈從竟然沒從黑暗中出來和自己打招呼。但林凌卻能清晰的感知到扈從已經發現沒有隱藏身形的自己。

林凌回到帳篷，坐在行軍床上，直挺挺的躺下，紛亂的思緒一點都沒阻擋睡意的侵襲，秒睡過去。

扈從老遠看見林凌，看似閑庭信步，速度卻十分的飛快，準備站起正要上前打招呼，突然覺得大腦里有了及其短暫的空白，眼前空無一人。扈從抓抓自己的頭髮，暗想剛才是不是打瞌睡了。

山裡的清晨來的特別早，尤其是對常年生活在地下的人來說，寧靜的讓人愜意。夜裡濕潤的空氣吸附走了太多數的塵埃，陽光斜照在山頭，水霧順著山脊向上升騰。

林凌早早醒來，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帳篷頂部，夢境是如此的虛幻，但林凌卻清晰的回憶著每一個細節。

聽到帳篷外早期的人們陸續早期活動的聲響，林凌站起來準備外出洗漱。走到小箱子旁，伸手拿向自己的杯子，在似握未握時，杯子像是受到磁力的吸引，緊貼在林凌的手裡。

林凌訝然的放下水杯，再重複一遍剛才的動作，但是水杯紋絲不動。東方古術修鍊到某個階段，似乎能隔空取物。林凌放出一絲內息，指尖涌動的內息讓杯子在箱子上微微晃動。

林凌很早就能做到內息外放，但讓內息做出這麼複雜的動作，如果真的有的話，林凌總覺得還得練上幾十年，林易練了幾十年，內息外放也無非是威力更大一些。更何況林凌清晰的記得剛才取杯子時完全沒有動用內息。

林凌放棄了嘗試，拿起水杯和毛巾，走到據點的小型水源凈化器邊開始洗漱。

感覺到身後趙艾美接近，林凌心理不覺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剛剛與趙艾美產生情愫，但昨晚卻對神秘的銀髮少女有了不軌的舉動，儘管那不是自己的本意。

林凌轉過身，肩上搭著毛巾，牙刷還含在嘴裡，看得趙艾美撲哧一笑，「懶豬，才起床呀。」

看著趙艾美也拿著洗具，林凌支支吾吾的回答：「是啊，我剛起床。」

「剛起床怎麼像做了什麼壞事一樣，心裡有鬼嗎？」趙艾美疑惑的看了一眼林凌，以往林凌肯定是要反諷一句，以為林凌現在是讓著自己，少女的心裡有種甜絲絲的感覺。

林凌大吃一驚，女人的直覺真的是很可怕啊。

「沒呢，我哪敢幹什麼壞事……。」林凌有些底氣不足。

「量你也不敢，我昨晚連刀都準備好了。」趙艾美捉狹的低聲說道。

「啊？那我今晚去你那。」林凌鬆了口氣，昨天的狀況確實像是個色中惡狼，趙艾美說的壞事是以為林凌會趁黑摸到她的帳篷里去。

「你敢來，我就……」趙艾美比劃了一下手勢，到了一半收回，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微紅，捂住嘴撲哧的偷笑。

林凌哭笑不得，這個動作再熟悉不過，苦笑的回了一句，「你爺爺的絕招你都學會啦？」

在趙艾美伸腳之前，林凌已經飛快的逃開。

「你這個大無賴。」趙艾美想追上去補上一腳。看見王誠與老錢一起走來。

「王叔，錢叔……。」趙艾美停下腳步，親昵的打招呼，老錢緊皺的老臉像是樂開花似的應道，「艾美，早啊！」

「艾美，你一會叫上小凌一起到我那。」王誠臉上卻沒有笑容，露出一點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