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混沌初開

第五章混沌初開

在與老頭詳細的攀談中，林凌了解到最近大陸的一些時局，大城市的消息比封閉的小城鎮總是來得快一些，除了知道這個不起眼的猥褻老頭叫做趙恩之外，其他打探總是被老頭左顧言他搪塞過去。但林凌在其中還是獲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在逐漸開放禁令之後，最先活躍起來的都是一些具有異於常人能力的人。在這個令人窒息的年代里，權利和金錢似乎並不等價，想要獲得權力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接受基因改造，獲得公民身份之後找機會加入聯合政府，暗星人對怎麼管理人類的興趣遠遠低於人類個體本身，因此聯合政府的權利還是十分巨大。甄別的年齡超過十歲后，除非極個別特別優秀的人類，暗星人也沒有太大的改造興趣。相當一部分人願意把自己的兒女心甘情願的送入無法逆轉的變異中去，但畢竟成功的幾率並不是太大。近些年人口恢復的很快，也是聯合政府出於暗星人的授意，大幅度提高樣本量，絕對數量和質量都有提高的基礎。

「他們……為什麼送自己的孩子去？」林凌眼中閃過一絲追憶的神色。

趙恩奇怪的注視著少年，臉色略顯凝重，但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少年一頭黑色略長的頭髮，膚色雖然蒼白很明顯有異於西方種族的白皙，雙眼是很接近純粹東方人的黑色，略顯單薄的身體卻十分的精幹，一看就是長期鍛煉的結果。

老頭暗自鬆了口氣，也暗想自己多心了，向少年解釋道，在上個世代的東方王國，官方有著選妃的傳統，雖然一入宮闈幽怨深，大多數人的家庭不願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入宮中，但不乏自願的父母。而更為殘忍的是那些為了自身利益把男孩送入宮中父母。

「送男孩為什麼更殘忍？「林凌奇怪的問道。

「當然殘忍了，那叫去勢……或者閹割！古代的帝王怕這些男子和自己的老婆，小老婆，小妾，小小妾們通姦偷情，乾脆一刀斷了後患！「此時的老頭樂呵呵的瞟向了每個正當年紀少年的有著旺盛精力的部位，手掌里比劃著刀切的動作。

林凌對於老頭的戲虐並沒有當真，憂傷的神情在臉上一閃而過，想到了另外一件往事：「原來是這樣。」似乎明白什麼的林凌沉默了下來。

「你的身手不錯啊，是東方古術中內家修鍊的一種吧!」老頭突然問了一句。

「啊！？那不過是普通的格鬥技巧罷了！」林凌暗自吃驚，但是語氣卻是淡淡的回答到。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幹活！「老頭對於林凌的回答不置可否，但心裡卻有譜，初涉世事的少年再精明怎麼比得深晗世情的老狐狸。這個年代，東方內家功夫這個名詞，能知道的少之又少，而聽到這個名詞的少年雖然否認，但幾乎沒有迷茫的表情，說明少年至少對內家功夫略知一二，從剛才的表現來看結合，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而老頭沒有想到的是，林凌根本沒有打算隱瞞自己修鍊過東方古術的經歷，五歲就經歷人生巨變的林凌，心智遠比同齡少年成熟縝密。他的身上有著遠比東方古術更震撼的秘密。被老頭認出反倒是最好的掩護。

林凌從樓上取下行李，跟隨趙恩到老頭自己的套間內一個房間，從剛才觀察老頭外貌言行舉止，林凌猜測趙恩應該也是東方人，有著不錯的修為。雖然沒有試探出深淺，但已經足夠欣慰，在剛到洛城的第一天就找到一點線索。

例行的打坐之後，林凌逐漸的睡去，畢竟身上有暗傷，雖然運功能解乏療傷，但適當的睡眠也是人體自然自我修復最好的辦法。

林凌迷迷糊糊的起床，來到浴室的門口，正要推門，門卻自動打開，一個人影撞入林凌懷裡，林凌下意識的雙手抱住，感覺到懷裡是一個嬌柔輕盈的身體，即使隔著衣服，指尖仍傳來滑膩的觸感，胸前受到兩團溫玉般的擠壓。這個與被珍妮芙抱住的感覺差別太大了，那時畢竟是在劇烈搏鬥之後，身上還有不輕的傷勢。早晨睡醒正是少年氣血旺盛的時候，而那個部位猛然被撞，只能說是痛並快樂之。

林凌正想尷尬的向後挪自己的臀部，沒等反應過來，臉上已經挨了一個耳光。兩人身體迅速的分開，這時林凌才徹底清醒過來，眼前在站著一個瞪圓了大眼睛，怒氣沖沖的女孩，披肩的長發，秀麗精緻的臉龐，修長的脖頸下穿著一件弔帶睡衣，已經很可觀聳立的胸口露出了上邊一對淺淺的半球，正在劇烈的起伏。沒等林凌認真的回味，「色狼！」女孩話語間又是一掌打向林凌的胸口。剛才一耳光是含怒而發，雙方都是下意識的反應，打得不過癮，挨打自然也不疼。但這一掌打過來，林凌知道沒那麼簡單了，未到胸前，已經感受到壓力，林凌側身退讓，但女孩步步緊逼，雖是含恨出手，但仍然有章有法。

「你們在幹什麼！」趙恩推開自己的房間門。

「爺爺！他是誰？」少女恨恨的叫道。漲紅了臉龐直到雙耳。此刻她也看清了林凌，英俊卻不失秀氣的臉上是萬般的無奈與無辜。

「他是我新收的夥計，幫忙幹活的，以後就在這裡住下了，昨天太晚沒有告訴你！」老頭回答道。

少女跺跺腳，生氣的從林凌身邊擦過，不忘再踹一腳，林凌這次沒有避讓，抱著小腿痛苦萬分的彎下腰。少女回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重重的把房門關上。

「別裝了，到我房間來！」

林凌略帶不好意思的進了老頭房間。

「我自己的孫女脾氣大我知道，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頭沉著臉說道。

「是啊老闆，我是無辜的！」林凌比劃著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下，但卻略去了身體的感受，要說出來，老頭還不得怎麼整治他。

「是個屁！這次就算了，你要真敢打我孫女的主意！」老頭惡狠狠的說道，並且比劃著手起刀落，斜斜切下的手勢。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麼的兇惡，甚至帶了點笑意。

林凌聽著話感到一陣的惡寒，這個老頭難道真的有某些方面的惡趣味，經常干這個事，咔嚓一下？此時他雖然低著頭，但是視角卻遠大於常人，餘光看到了老頭的表情，林凌當然不會花痴到認為老頭欣賞他非故意調戲自己孫女的舉動，不禁有些納悶。

「去洗漱一下，一會到前廳出門右拐的大房子，進門後到左邊的大房間找我，開始工作。」老頭吩咐道。

「不是去櫃檯？」林凌奇怪的問道。

「當然不是，你以為我吃飽了撐著，花100星幣讓你給我站櫃檯？！」老頭訓斥著林凌，「一會到了你就知道了。」

當林凌找到大房子，進門后前廳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一個臻石行會的牌匾，和趙氏旅館那普通的讓人哭笑不得名字相比，這個牌匾似乎有著一層深意。趕到老頭要求的房間時，老頭已經在房間不耐煩的等著。房間比前廳還略大一些，擺設很簡單，除了一個大檯子外，空無一物，但是牆上卻貼滿了公告。經過老頭的介紹，林凌才明白，老頭除了經營這家旅店之外，更是這個城市一個半官方性質行會的會長。這裡發布者各種各樣的工作種類，甚至還有一些懸賞花紅，例如林凌入城之前獲得的暴蛙毒液，一小瓶價值300星幣，這個趕上林凌3個月的工資了。這個暴蛙普通人根本獵殺不了。林凌暗自想到，這裡真是非常的不簡單。自己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想起自己詢問旅館時，大多數人都是搖頭，直到旁邊有個人聽到後主動上來告知，才找到這裡。

這裡的懸賞甚至包括一些官方性質的，例如尋找稀土，勘探，稀有物種發現。林凌很奇怪，向老頭髮出疑問，暗星人及傀儡政府科技力及能力已經遠遠超過人類原來的時代，完全沒有必要把這些事交給人類來做。

老頭讚許的看著林凌，向林凌解釋道：原來早期殖民圈養人類，卻發現在這個由於環境導致變異加速的時代，人類雖然生活在受保護的地下，但是竟然出現了身體機能部分退化的現象。暗星人要的是優良品種，而不是白白胖胖用來當作食物的生物。傀儡政府中有人向暗星族彙報了人類以往養殖的經驗，長途運輸沙丁魚容易死亡，但是在沙丁魚中放入一些鯰魚，卻能激活整個魚群，增加活力。對於只以殺戮奪取為目的的暗星人很快就認可了有著幾千年養殖經驗「人類」的建議。

而開放人口流動禁令，提供工作機會正是要激活人類中的鯰魚，讓整個人類群體保持活力。

這些雖然林易也有向林凌解釋過，但是沒有老頭說的這麼透徹。林凌不禁有些沉默，暗自為人類的前途感到悲哀。

趙恩看出少年的情緒低落，畢竟這樣的事情作為在地球統治的近萬年的人類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拍拍林凌的肩膀說道：「只要人類生命延續，就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對吧！年輕人！首先是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生存下去！」

此時的少年越發感覺到了趙恩在嬉皮猥瑣下隱藏的睿智，怎麼看也不像是夜裡偷偷看著A片的老頭。經過與老頭昨夜與現在的深談，他對於母親和父親不一樣的舉動似乎分別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