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告別
?五十萬觀眾，在TH平台那隻能勉強算是一個大神，但在酷酷，絕對是大神級別，持有此人氣的主播屈指可數。
甚至等到蘇曈把青春勵志歌曲《我相信》第二遍唱完，觀眾數已經達到58萬之多。
不到三個小時的平台宣傳，觀眾人數新增四十萬，在酷酷絕對史無前例。
「謝謝，謝謝大家！」蘇曈很感動，酷酷最後一場直播，可以說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再來一遍！」
「再來一遍！」
「再來一遍！」
……
就算連聽兩遍，觀眾還覺得還不過癮，希望再聽一遍。
蘇曈摸了摸喉嚨，再看看時間，已經將近晚上11點，擺手告罪：「對不住，嗓子扛不住了啊。」
他聲音已經有點沙啞，喉嚨隱隱作痛，這首歌不止高音，中間聲嘶力竭的吶喊也過多，負荷很大，他嗓音不是那種天生怕瓦落地的人，能完整的走一遍下來，對他來說就已經很強大了，純屬超常發揮。
第三遍，絕對無法完整唱完。
「我擦，我來晚了，才聽到最後幾句啊。」
「連錄音都沒有，虧大發了，妹的酷酷，都開播了才宣傳，我當時一頭悶在那個垃圾主播房間，錯過了。」
「跪求視頻或錄音，誰有，私發我一份啊。」
「我戳，我居然忘了錄製，不可原諒，我想自宮啊。」
「……」
許多人掃興，但也不能多要求，人家付費觀看都沒怎麼嚷嚷，白聽的就少磨嘰幾句吧，人貴有自知之明。
這個時候，蘇曈把吉他放床上，然後坐回來，抱著眼皮不住打架的筱筱，小羽則依偎在他身旁，看起來也很困了。
這是在酷酷的最後幾分鐘了，蘇曈抱著筱筱，摟著小羽，心底有諸多不舍。
鐵杆也就幾千，可能部分人知道蘇曈可能要走了，但幾十萬觀眾還不知道，都在追問下次什麼時候直播，大家還來。
蘇曈哈哈一笑，當作沒看見，兀自說道：「雖然說這是筱筱的告別直播，但其實今晚的主角還是我。哈，有點不好意思，認真起來這只是個標題黨，噱頭。對不住大家了。」
這個時候，念奴嬌一無所知的粉絲，也聽出點別的意思來。
蘇曈很少這麼客氣啊，「對不住」這三個字，他今晚說了很多，這在以往是非常少見的，十次直播都不見得會說一次。
「哥哥，你今晚話有點多哦。」
「哥哥，你也不想讓小喬告別了是嗎？」
「……」
有人在字幕里頻頻問道。
蘇曈並不回應，什麼不捨得筱筱退出秀場，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正因為過去筱筱一直堅持參與直播，才讓他感到愧疚，自責。
還有小羽，她就算愛唱歌，也不能每天都開麥幾個小時啊，她還要上學，還要照顧妹妹，還要做家務。
「在這裡，不僅要向大家說聲對不起，也要對我的小羽和筱筱說聲對不起，辛苦你們了。」蘇曈雖然在笑著，但眼睛卻在閃光，很亮很亮，有晶瑩的東西在滾動，緊緊抱著小倆姐妹。
本來在平時說這些話，也沒什麼，但《我相信》的伴奏一直在低聲播放。
小羽受到觸動很大，以前的哥哥總是讓她發悚，以致她每天過得都小心翼翼，擔心哪裡做不好被訓罵。
但現在，哥哥完全變了，終像一個大哥哥，寵溺她們兩個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棄嬰。
小羽沒有哭，但已經低下頭，捏著衣角，時不時吸鼻子，擦眼睛。
「我以前不是一個好哥哥，這三年更是因為家庭環境影響，對小羽和筱筱很苛刻。」蘇曈似是在自嘲，臉上還掛著笑容：「有網友曾在我們念奴嬌的房間罵過我，說我是騙子，良心被狗吃了，帶這麼小的小羽和筱筱出來博取大夥的同情心，搖尾乞憐，給我們打賞。」
說到這，蘇曈忽然情緒激動，哈哈大笑，看似爽朗，但其中的凄涼，任誰都聽得出來。
「哥哥……」小羽小腦袋頂在蘇曈懷裡，聲音帶著哭腔。
「麻痹的，那幾個渣滓，老子還要去戰鬥他們，戰天戰地戰他老母。」念奴嬌的戰鬥狂人們這時在靜靜的字幕里紛紛打出戰鬥宣言。
「誰麻痹的說的，老子砍他全家！」又有人說道，情緒隨著蘇曈和小羽起伏。
冬天去黃山，裊裊的煙，火星先驅者等人鼻子一酸。
人多嘴雜，念奴嬌經營一年，粉絲才五千上下，主要也是因為大家為了保護小羽和筱筱。
粉絲團發展壯大，肯定會吸引更多人來，而來的人，什麼人都有，時不時噁心一下，放在這些管理員身上沒什麼，但放在小羽和筱筱身上，他們不忍。
念奴嬌的粉絲不多，僅僅四五千，卻每月都有給念奴嬌五千左右的大秦幣打賞，到念奴嬌手上近三千。
這樣的粉絲團，在秀場找不出第二個。
「我們確實需要錢，所以每月的保底簽約時長，我們都完成，為了那幾百塊錢，就算掛著號，就算小羽和筱筱在做作業，也不停播。」蘇曈心酸，但卻不見傷感，大大咧咧道：「對不起大家，對不起我的小羽和筱筱啦，我有罪。」
小羽把頭埋在蘇曈懷裡，筱筱也在蘇曈懷裡，發現不對勁了，小嘴嘟得老高，大眼睛里有眼淚在打轉，隨時要跟著大哭的節奏，不過她終究沒哭，小手幫姐姐擦眼淚。
這一幕看得屏幕另一端的許多人忍不住鼻子酸酸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童心悵然若失，發覺自己以前太殘忍了。
蘇曈似乎不懂審時度勢，依舊在說自己想說的話：「大家現在應該發現，我的新歌不是兒歌、校園民謠，就是地方歌曲。將來，我會拓寬一下自己的視野和閱歷，爭取出更多樣的歌曲。我本人喜歡旅行，喜歡出發，不同的風景，不同的人，都能觸發我不同的心情和靈感。說這些，是想提前說一下，今晚之後，念奴嬌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暫停直播。」
「感謝念奴嬌的粉絲，感謝酷酷平台，感謝大家，念奴嬌會越來越強大，我愛你們，晚安。」
說完，蘇曈掛斷視頻，眾人似乎聽到直播中斷前傳來筱筱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