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 誘餌交出來
「沒有人,都跑沒了。」克勞斯扛著佐倉健二和德里克,看著窗外說道。
模型屋、控制屍體的人和標本師都不見了,牧場里一個人都看不到,但是苗儀、佐倉健二和德里克還保持著標本狀態,顧七兜帽里有根毛絨絨的尾巴豎出來,克勞斯像扛著兩個人體模型,硬綁綁的。
顧七想了想,說道:「『標本師』,睜開眼睛,換回你們的三名同伴。」
這句話是通過隱形耳機說給對方聽的,「標本師」離開了,但沒有睜開眼睛,應該是被人扶走的,雖然可以呼吸,但「標本」們沒辦法飲水進食,幾天之後還是得死,弗林德斯島地廣人稀,如果「標本師」躲起來,找到她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佩德羅、費爾南多和假的「契約實現」在他手上,兩個禱師加一個小男孩,換兩個人加一隻貓,公平合理。
耐心的等了一會,對方什麼反應也沒有,三個標本仍然十分僵硬。
「要不我出去找一圈?」克勞斯蹲下來,把佐倉健二和德里克放在地上。
「不用。」顧七坐在他打壞的窗口下面,閉著眼睛思考起來。
對方一點回應都沒有,這很不正常,拚老命的時候不說話可以理解,否則容易死於話多,這都還沒打起來,為什麼對方不開口呢?
顧七覺得有兩種可能,一是在捂大招,想玩個狠的;二是因為領頭的不在,沒人出面談判。
二者的可能性都不小,目前見到的禱師雖然都是以對付魂靈為主的,但不排除會有專門對付顧七和佐倉健二的人在外面守著,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顧七也沒法子可想,只能從第二種可能性入手。
他看向了佩德羅。
佩德羅神情獃滯,雙眼沒有焦距,被鎖鏈綁著抬到顧七面前,卻沒有任何應激反應,像是死了一樣。
顧七伸手把他耳朵里的隱形耳機摘出來。放回地上,又把費爾南多拉過來,將耳機塞進費爾南多耳朵里,轉頭對假冒的「契約實現」說道:「沒猜錯的話,費爾南多才是這次行動的真正組織者吧?把現在的情況告訴『標本師』,想要從費爾南多那裡得到行動指示,就必須解除能力。」
假「契約實現」是唯一清醒的人,沉默著思考了一會,依言重複了顧七的話。
這一次。對方終於有反應了,幾秒后,佐倉健二、德里克和費爾南多同時動了起來,兜帽里的苗儀也動了起來,克勞斯看到大家都「醒」了,便消失在顧七身旁,回去了,他還有照顧「小孩」的任務。
「啊啊——」佐倉健二嚎著。伸了個懶腰,德里克也活動著關節。
費爾南多被鎖鏈綁成了粽子。仍動不了,不過腦袋已經能轉動了,看著顧七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看來在標本狀態,也是能聽到別人說話的」顧七稍覺放心,這樣就不用和佐倉健二以及苗儀解釋太多了:「猜到你是組織者的原因有兩個,一是你先前說不認識行動的組織者。只知道叫『seven』,可是在我和佩德羅玩遊戲的時候,你也沒有去看骰子的點數和牌面,分明早就知道了佩德羅的能力;
「二是憑藉能力,你是唯一一個可以縱觀全局。並且根據我們的行動做出指示的人,『模型屋』出現的時機太準確,正好是我關上廚房的門之後出現的,接著是屍體敲門的時機,正好是德里克獨自在客廳的時候,把他嚇得不輕,再接著是『標本師』的出現時間,正好是德里克敲窗之後沒多久,要不是他突然停下來,佐倉健二也不會去看,一下子就有兩個人中招,時機實在是太准了。
「只在呆在我們身旁,一直看著我們的行動、位置的人,才能把握這麼好的時機,當時屋裡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
費爾南多嘆了口氣:「你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是個可怕的敵人。」
「沒錯!他不僅是個可怕的敵人,還是個可怕的人,導盲犬沒跟你們說過吧?得罪了鏈醬的人,最後的下場都很慘,你要是想完好無損的回去呢,就老實點,否則會見到他真正可怕的一面。」佐倉健二不失時機的說道。
「同意,你倒是可以試著反抗,反抗得越凶,他越高興。」苗儀站在顧七肩上,用力點頭。
德里克看了顧七一眼,目光複雜。
「你的真正目的。」顧七向費爾南多問道:「佩德羅應該只是個小插曲,你先前的『不認識』可能也是說給他聽的,他才是真的不認識你這個組織者,真把自己當老大了,我剛才也說了,導盲犬對凶靈沒什麼興趣,你們肯定還有另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費爾南多沉默了一會,問道:「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會相信嗎?」
顧七皺了皺眉,低頭思考了一會,說道:「你剛才騙過我,所以我沒有相信你的理由,只好當成是你不願意說。」
「我今天的任務就是用釹鐵硼破壞你們的手機,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完全不知道,導盲犬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沒必要知道目的,我只知道他必定會帶領我們實現那個理想。」費爾南多說得很誠懇。
顧七點頭道:「好吧,我可以無視你們的目的,但是不會忘記我們的目的,把天狗面具交出來,我就放你們離開,也不會對今天的事作出報復,導盲犬這麼了解我,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騙人的。」
費爾南多張了張嘴,但是什麼也沒說。
「哈!你還真把我們當成好人了?」佐倉健二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一腳跺在假「契約實現」的臉上。
慘叫伴隨著「咔」的一聲怪響,假「契約實現」的鼻樑被踩斷,鼻子平了,鮮血頓時激湧出來。
「安心好了,絕對不會讓死這麼快,起碼要殺三個月。」佐倉健二說著,俯身放出粘液,覆蓋在,假「契約實現」的臉上,止住了血。
他是內務省的人,當初那波攻擊,殺死了他的不少同伴,對於導盲犬的人,他是很樂意下手的。
費爾南多看了同伴一眼,說道:「天狗面具是佩德羅他們負責的,我扮演的是他屬下的角色,沒有一起行動,不知道他把面具放在哪裡。」
「你什麼不知道,那留你還有什麼用?」顧七向費爾南多問道。
「你會認同導盲犬的理想,我們將來會成為戰友,這也是我們沒有傷害你或你同伴的原因。」費爾南多看著顧七說道。
顧七想了想,說道:「世事無絕對,我不會說絕對不可能認同導盲犬的理想,但那是以後的事,今天我們是敵人,這種話說出來和沒說一樣。」
說完,他看了佐倉健二一眼,鬆開大部分鎖鏈,只剩下綁著手和腳的那兩條。
佐倉健二「嘿嘿」一笑,蹲到費爾南多身前,先把他的手臂粘在體側,又把兩隻腳粘在一起,顧七放開全部鎖鏈后,佐倉健二又把費爾南多提起來,「啪」的一聲按在牆壁上,從頭到腳粘住,說道:「一會到飯廳里找點食物給你吃。」
飯廳的門是被他粘住的,只有他能輕易打開,裡面屍骸、爛肉散落了一地。
顧七又看向假「契約實現」,問道:「你的真實性名和能力是什麼?你應該一直都跟著佩德羅,說不知道的話,只好把你交給佐倉健二處理了。」
假「契約實現」的鼻子廢了,眼淚橫流,不過嘴沒被堵著,還能說話:「我叫特納(turner),能力是『靈魂震蕩』,面具的事只有佩德羅一個人知道。」
「你不是一直跟著他的嗎?」顧七看了一眼佩德羅。
「面具一直都是他拿著,找了那個當誘餌的人戴著面具照過像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具了,這事只能問佩德羅。」特納嗡聲嗡氣的說道。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留你還有什麼用?」顧七又問。
「沒用沒用,把他交給我吧,他能讓我身心愉快。」佐倉健二在飯廳里大聲笑道。
特納急忙搖頭:「我可以把你們帶去我們藏身的地方,面具說不定藏在那裡。」
「什麼地方?」顧七和佐倉健二對視一眼。
「在巴倫夫人村(lady-barron)的教堂。」特納疼得眼冒金星,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苗儀笑了起來:「你都告訴咱們了,咱們自己去不就行了?還何必要你帶?說不定你帶會把我們帶陷阱里去。」
特納愣了一下,急忙搖頭:「不,不會的,我發誓。」
「這還沒到教堂呢,你發誓給誰看?」佐倉健二示意顧七鬆開鎖鏈,如法炮製,把特納也粘在了牆上。
「現在怎麼辦?能讓他開口嗎?」苗儀看向了佩德羅。
「首先得讓他醒過來。」顧七想了想說道:「大概只有生存的本能才能讓他醒了。」
「沒問題。」佐倉健二伸手抹了一把佩德羅的臉,糊住了他的口鼻。
十多秒后,佩德羅的身體無意識的扭動了幾下,又過了一會,他的雙眼突然有了神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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