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胖子肚子上的神秘圖形
第十六章胖子肚子上的神秘圖形啞姐檢查了半天，也查不出胖子到底是什麼毛病。胖子所有的體征都是正常的，身上除了自己划的那些划痕之外，只有一些擦傷和淤傷，非常輕微。用潘子的話來說，他自己和姘頭從床上下來都比這嚴重得多。「為什麼？」我一下就急了，「要我在上面等，我寧可下去。要不這樣，我和你下去，小花留在上面。」潘子道：「小三爺，我們是下去救人，必須準備妥當，否則不僅救不了他們，還可能把自己也搭上。」我不知道胖子是靠什麼在這麼多裂縫岔路中找到正確路線的，也許是他的運氣好，或者是他一條一條地試探出來的。但是顯然，通過這一條裂縫回去尋找悶油瓶他們，是目前最好的選擇。潘子就點起一支煙，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幾個夥計說道：「好，一切聽三爺的。你們分頭準備，五小時的時間。」我看著胖子身上的這些筆畫，心中無限感慨。從他肚子上那麼多血痕來看，這石縫裡面的通道一定極其複雜，他用腦子完全記不住，所以只能選擇這種自殘的方式，將路線記錄在自己的身上。我心裡嘆氣，跟著他們出去。啞姐道：「現在的問題是可能性太多。他現在處於深度睡眠狀態，深度昏迷就可能是腦損傷，但是他頭部沒有外傷，所以也可能是窒息導致的。最好的情況就是他過段時間自己醒，如果他一直不醒，那隻能送他出去，到大醫院去。」「喲，三爺您隨便從地里一刨，就能刨出個朋友來，不愧是三爺。」皮包道。剛說完，他就被潘子一個巴掌拍翻在地。「別急。」小花道，「越是這種情況，越急不來，必須把事情分析透了，才能決定該怎麼做。」我點頭，立即就想先回去收拾裝備，沒想到潘子一把抓住了我：「等下，你不能下去。」「讓他睡會兒。」啞姐道，「如果是剛才那種打也打不醒的睡法，說明他可能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了。」因為很多人在，啞姐沒有和我再說什麼。我鬆了一口氣，但是也已經知道，她這一關，現在不過遲早要過，撐不了多久了。啞姐搖了搖頭，忽然就笑了，一邊笑一邊扶額。我忽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著我就要上去搖胖子，可被啞姐攔住了。這就意味著，我又要進入到那壓抑狹窄的空間內。我曾經不止一次發誓，絕對不會再讓自己進入到那種境地中去，但是命運的玩笑卻次次地告訴我什麼叫身不由己。但是胖子就是不醒，眼睛睜得死大，像死不瞑目一樣，人怎麼打都沒用，完全沒有反應。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胖子的眼睛合上。「這一點如果胖子不醒過來自己和我們說，我們的考慮沒有意義。」我道。「我們沒有其他辦法，這是必需的措施。」潘子指了指我的臉，「你現在是三爺，你在就有希望，如果你出事了，那就真的完了。如果三爺都死了，你說這兒誰還會理我們。」「植物人，什麼植物？巨型何首烏。」皮包在邊上笑，「這個吃了不成仙就撐死。」我沒心思看潘子教訓手下，問啞姐：「還有沒有其他可能性？」我愣了一下，知道他說的很有道理。我想起悶油瓶的古刀，心裡不是滋味：「但是我們不能無限期地等下去，你們現在就去準備，五小時之後，我就去把他叫醒，問出消息后立即出發，如果問不出來，我們也必須出發了。」我們把胖子肚子上的圖案描了下來，花了將近兩小時的時間，可見圖案有多複雜。「怎麼了？」我問道。正說著，一邊的胖子忽然就翻了個身，咂了咂嘴，撓了撓自己的襠部和屁股，喃喃道：「小翠，你躲什麼啊？」啞姐愣住了，看了看我。我也沒反應過來，隔了好久，我才問道：「植物人會有這樣的舉動嗎？」小花把其他人叫過來，把樣式雷和胖子肚子上的路線圖全部攤在帳篷的防水布上。從樣式雷和胖子肚子上的路線圖對比可以看到，兩者完全沒有共通之處。根據胖子路線圖上的路線可以推斷，這座山的岩層里有非常複雜的自然裂縫體系，猶如蜘蛛網一般，其中有一條似乎通往悶油瓶他們所在的區域。而悶油瓶他們是從樣式雷標示的路線進入的，也就是說，這些裂縫在山體岩石中，和樣式雷標示的路線是相通的。小花也懂一點醫學方面的東西，和啞姐討論了一些可能性，都被否掉了。「植物人也不過如此。」啞姐道，「我們現在沒有儀器，沒法測試他是否有腦損傷。但他現在好像是處於一種植物人的狀態。」那幾個小鬼都很興奮，立即點頭，小花帶著他們分頭走開了。潘子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什麼話欲言又止。我看著潘子，忽然心中就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潘子輕聲道：「小三爺，這些孩子都是苦出身，我們在考慮事情的時候，要給他們留點餘地。他們並不是炮灰，他們也都是人命。」「要多少時間？」我道，「不如我們邊下去邊商量。」我知道他們說的有理，只好焦慮地坐下。小花指了指外面：「我們出去商量。對於這群新夥計，如果我們在帳篷里自己商量，他們心裡會起疑的。」潘子就道：「這是三爺的朋友，說話規矩點兒。」潘子遞給我一支煙：「五小時后，我和花兒爺帶一半的人下去，秀秀和皮包留在上面，如果我們出事，好歹還有一次機會。」一進帳篷，我就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對他們道：「我們現在必須馬上下去！」入夜後，這深山中的詭異妖湖上反而明亮起來，月光蒼白地灑在湖面上，能看到對面的懸崖。乍然升起的明亮有一種妖異之感，反而使我們看不清石灘另一邊裘德考隊伍里的情況。潘子和小花對看了一眼，顯然有些猶豫，我道：「不能浪費胖子給我們帶來的信息。」「小三爺，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好好走吧。」潘子湊過來輕聲道，他給我點上煙，然後站起來對其他人大吼道：「三爺說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想不想發財了！五小時后還沒準備好的，就留在上面喝西北風！」小花按住我的肩膀，指了指帳篷外面，輕聲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我們準備東西也需要時間。」小花道：「有幾點也是必須要考慮的。比如說，胖子到底被困在那縫隙里多少天了？看樣子有可能困了幾天了，那說不定在他剛剛被困住的時候，底下的人還活著，但是現在已經遇難了。他剛被救起的時候神志混亂，讓我們去救，但也許已經來不及了。」「對，不管怎麼說，我們得當成下面的人還活著去應對一切。」潘子道，「如果他能醒最好，不能醒我們還是得下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啞姐留下來照顧胖子，我和潘子走出帳篷，立即去找小花商量對策。小花正在和其他人交代什麼，我讓他和潘子到我的帳篷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