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準備出發

第二十三章準備出發我不懂是什麼意思，只是壓住啞姐，反手朝一隻連開了三槍。那貨的敏捷我早就領教過了，在它的騰挪中一槍也沒打中，三槍之後，它幾乎就到了我的面前。我此時倒也真的不懼，多年的鍛煉沒讓我搶法長進，心志倒是麻木了不少，便用手去擋。「什麼東西？」我還想和他聊點別的，特別是聊一下他在隧道中經歷的細節，忽然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從帳篷外傳了過來，好像是什麼東西爆炸了。胖子比我反應快，立即要出去，四周的人全聽見了，都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聽一連串槍聲從裘德考的營地方向傳了過來。皮包道：「胖哥，你看，子彈不是對射，只有射擊，沒有還擊，都是毫無目的的。」一隻猞猁被柴火逼退，我靠過去，看著它們的耳朵，發現那竟然是上回來的時候攻擊過我們的猞猁。胖子用「小叮噹」顯然很順手，兩下打飛掉兩隻。這種槍在這種戰鬥中真的是殺手利器。剎那間，我身後一空，卻見啞姐已經擋到了我的前面。我心中一驚，心說不用這麼狗血吧，好在身邊的胖子一下抓起我的手，從下往上一甩，大叫道：「打！」「你能給她什麼幸福？」我失笑道，「以後熬豬油不用去菜市場嗎？」「伯萊塔，義大利槍。」胖子道，「不過好像被他們加工過了，輕了很多。如何？三爺若不嫌棄，也拿一把防身？」我看著胖子的眼睛，越發發現他說這話時，眼中很嚴肅，不由得心中一沉。他那種「有所隱瞞」的態度和決絕的眼神讓我心裡很不舒服。當晚吃飯時，秀秀就問我怎麼辦。我心說其實我沒有打算，潘子之前早就幫我打算好了。如今我只是示意了一下，皮包便開始全力準備，潘子之前肯定也已經安排過。我聽胖子這麼說，再回想起自己的種種，心中極度鬱悶。他似乎完全認不出我，我也沒想好是否現在就暴露身份，因為畢竟我心裡對於整個局勢是沒有底的，不知道暴露了會不會帶來什麼我想不到的變故。「不知道，是從湖裡來的。」我說道，指了指樹上，那樹上有一個狙擊手。現在所有的子彈都往湖裡打，一秒一發。「我覺得你直接塗黑算了，然後打幾個鑽石的肚釘，就說紋了個夜空，這樣比較有詩意。」我道。胖子拉上槍栓，就往湖邊靠去，我跟了過去。極目眺望，前方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這時候，我們身後自己的營地里，忽然也傳來了驚叫的聲音。我只希望他所隱瞞的消息和以前那些一樣不靠譜和無傷大雅。我拿來掂量了一下，非常重。這槍我見過，就是《真實的謊言》里施瓦辛格老婆用的那種。我問道：「為什麼叫小叮噹？」我再次看到胖子時，他已經在擦槍了，皮包鼻青臉腫地在那裡數子彈，一邊數一邊還有點哽咽。我心說，我靠，胖子到底幹了什麼，但是也不敢多問，估計皮包是被胖子的什麼損招忽悠了。我衝過去，從篝火中抽出一根柴火，往啞姐和秀秀兩人驚叫的地方甩過去。我抬手要射，胖子一下按住我的扳機：「三爺，阿彌陀佛。」剛說完，忽然林子里一聲巨響，火光衝天，不知道什麼東西爆炸了。胖子穿上衣服，抹了把臉就道：「您別管，把那人叫過來給我指揮就行了。」我道：「我覺得，盡量不要去和他們發生關係，這批人都是亡命之徒。」我看著那邊情況不對，打手勢讓其他人收拾東西，把需要的東西全部往叢林里撤，然後貓腰和胖子一起往那邊摸去。「沒說你還要下去。她知道你回來了，很開心。不過告訴她又如何，她又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你就別自作多情了。你比我小不了幾歲，老牛吃嫩草也要有個限度。」我知道胖子很多想法基本上都是對的，就問他道：「你準備怎麼辦？」「不是毫無目的。」胖子道，「胖爺我十歲就摸槍，連這還看不清楚？這些槍都在短打，那邊有東西在襲擊他們。」我點頭，他道：「裡面那東西倒不足為懼，但是那樓太他媽邪門了。不怕慢，就怕冒進，東西能帶多少就帶多少，我們上一次就是吃了輕裝的虧。」我的子彈從啞姐的腋下打出，幾乎就在猞猁咬中她脖子的前一刻擊中了它，猞猁直接翻了出去，落地就往林子里跑。我看胖子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好像有什麼事情隱瞞，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不過我是三爺，沒法像吳邪那樣直接逼他說出來，只得作罷。我掂量了一下槍，果然很輕。胖子甩給我一條毛巾，讓我包上：「裝起來，別讓人看到，他們正找呢。」「什麼情況？」胖子罵道，「不會是解放軍圍剿吧。」秀秀和啞姐嚇得夠戧，兩個人互相勾著，我把她們攬到身後，胖子和皮包也圍了過來。轉瞬之間，水裡又衝出來兩三隻，胖子喊了一聲：「三角防禦！」我心說，小叮噹什麼時候跳得很厲害了？一想，胖子和我們生活的年代不同，我記憶里似乎有一部很老的國產木偶片叫做《小叮噹》，那裡面的木偶確實老是跳。不過如此說來，這外號應該是胖子本人取的了。「就一把？」我道。他立即甩給我一個東西，我接過來一看，是一把很奇怪的，好像被加工過的手槍。我看向胖子：「你乾的？」「好主意，還是三爺有文化，胖子我書讀的少，就是吃虧。」胖子說道，便看了看帳篷外面，「我的事兒，你們沒人告訴那丫頭吧？」「不就十幾天沒睡嗎？」胖子道，「睡一覺早就沒事了。我是壯年才俊，和你們一樣，是吃過苦的，受點累不算什麼。而且你們沒我也不行，所以如果你要勸我留下，還是省了，我在這裡待著，非急死不可，你知道我的脾氣。」「走，去看看！」皮包好動，已經沖了出去。胖子道：「三爺，您可別扯這些風涼話。這一肚子疤，老子以後泡妞都麻煩，妞兒躺我肚子上硌得慌，我得去找家紋身店給它整整。你說我文個象棋棋盤怎麼樣？以後雙飛的時候，妞兒能在我肚子上下棋。」還沒走到那邊，就感覺那裡幾乎是打仗一樣，到處是槍聲，黑夜中子彈的曳光就和戰場上一樣。不管這裡面有多少風險，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死我也認了。如今只有再下去了。按照胖子的說法，潘子和小花那邊開始不會有太大問題，就看他們是否能回到那條隧道，只要能出來，一切都沒問題，但是如果被困入那個毒氣洞……這話他已經說過一遍了，我點頭，他又指了指另一邊裘德考營地的方向，讓我靠近點。我靠過去，他對我耳語道：「三爺，你把那叫皮包的小子叫過來，我們得從鬼佬那邊搞幾把槍來，得要他幫忙。」「當然不是，胖爺偷槍又不偷襲。」於是我不和他扯淡，就問道：「你身體恢復了沒有？」胖子抬頭就是一梭子，直接把一隻打回湖裡。弄來的槍是我叫不出名字的，胖子說這是烏茲，是一種微型衝鋒槍，人送綽號「小叮噹」。外面傳來雲彩的聲音，胖子摸了把臉上的胡茬，偷偷看了一眼就道：「老子連別人祖墳都敢挖，小妞不敢泡？我告訴你，老子這一次還真準備真愛了，誰也別攔，沒人比我能給她幸福。」雖說我是三爺，但還遠遠沒到潘子他們能放心讓我自己做決定的地步。胖子當晚已經能走動了，我再去帳篷里看他時，他正看著自己的肚子嘖嘖直罵娘。我對他道：「這一次我們要能成功，你的肚子居功至偉，我給你的肚子發個錦旗，上寫『天下第一肚』。」我們立即回身，三步並作一步，一下就看到從我們營地邊的湖水裡，浮出了好幾隻猞猁，猛地就往岸上撲過來。我用毛巾包住槍。幾年前剛看到槍我還很驚訝，現在看到就好像見到老朋友一樣。我揣好了槍，胖子就咔嚓一聲拉上了槍栓，然後再解開，也把槍塞進了自己的包里，道：「這下老子晚上能睡個安穩覺了。」然後將這個包抱在了手裡，親了一口。「老子有臂彎啊。」胖子道。擦完槍，胖子把子彈壓進彈匣就道：「我真沒想到他們能搞到這東西，現在的黑市還真他媽的靠譜。這東西他娘的最適合近身戰，特別適合在狹小的空間里使用，殺傷力很大，就是沒搞到多少子彈。」「能有我們亡命嗎？」胖子呸了一口，「這話肯定是小花那小子說的。三爺，您可別聽那小子的，那小子是文幫唱戲的，當然不喜歡打打殺殺。你們傳統家族有手藝，膽子大，我可不是。我和你說，沒槍就罷了，要是有槍，老子就是賣屁股也得去弄幾把，那叫信心百倍。」「因為這槍打起來，槍口跳得很厲害，就像小叮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