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沒有選擇

第二十五章沒有選擇陽光從上面的一些縫隙照下來，裡面並不算暗，能看到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說好走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但總比掛在懸崖峭壁上好。我心說他問這個幹什麼，便點頭：「他幫我很多，我覺得他信得過。」我看胖子的樣子不像說謊，就道：「但是當時確實也沒有辦法，否則我也不可能來救你。」我一驚：「你怎麼看出來的？」從山上翻過去，要比從地下下去耗時很多。好在胖子走過一遍，知道很多門道。他一路帶隊，幾乎連話都不講，我甚至沒有機會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那你不早說，我都找不到機會和你說。」我道，接著我就把小花的計劃和他說了一下。我被胖子說得不舒服起來，胖子繼續道：「本來我還不想拆穿你，不過，咱們走的是這條路，不是爬裂縫，我必須提醒你，從進入這座山開始，發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奇怪。」「這和信任不信任有什麼關係？」我跟胖子往裡頭走了一段，來到一塊大石頭橫卧的地方，兩個人翻過去，他就蹲了下來。「什麼？」胖子頓了頓，才道：「沒事，也許我多疑了。我就是覺得這人給你出這種主意，不太可靠。」「看到沒？」胖子道，「這裡的人誰都不信任誰，都看著對方呢。」胖子又去裘德考的營地順了兩支步槍過來，我也不琢磨了，他帶路，我們大家立即出發。「會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幹嗎？」我罵道。「這裡可能會發生任何事情。」胖子正色道，「這座張家古樓的妖氣影響著很多東西，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胖子，不由得心中更加不安。胖子的這種趕路方式，似乎表明他心中非常焦急，但在他和我敘述整個過程時，並不顯得有多著急。難道他真的有什麼隱瞞我了？我沒想到這草竟然這麼茂密，覺得不可能，也學胖子一跳，一下子穿草而過，打著滾翻了下去——下面竟然是一條暗道。我搖頭，這事我還真不知道，便道：「你直說，你直說到底有什麼蹊蹺？」「小哥發現的，牛逼吧。這是一條古暗道，在山谷的上頭用巨木架出了一條木道，年代太久了，都被草蓋住了。本來在上面走更方便，但是草太茂密了，下面的草照不到陽光，長勢沒那麼好，比較好走，而且比較平坦。盡頭就是入口附近。」「你查過他的底細嗎？他真是你發小嗎？」我看了看身後，就發現皮包和啞姐都看著這邊，似乎有些好奇。我不敢問，只得一路悶頭前進。翻過湖對面的山脊，就是我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胖子帶我們往山下走去，說是有近路。我們翻山而下，下到山谷，胖子往山谷的草叢裡一跳，人一下竟然被草吞沒了。這倒是真話，不過胖子騙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道：「你不害我，不代表你不會耍詐。」「天真，你原來的臉挺好看啊，何必整得和你那三叔一樣。」胖子輕聲道。「大有關係。」胖子說道，「我在那鏡子里看到的東西，可比和你們說的多得多，但是這些我現在沒法講，你得找機會和我獨處時間長點兒。」「你見過老九門的老照片嗎？」我聽著心頭一下有點放鬆，剛想說話，他就擺手讓我別說了：「多說無益，你知道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我問你一件事情，你得回答我。」「這我肯定，怎麼了？」「就你那矬樣，別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胖子道，「你以為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我真迷糊？老子心如閃電，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那個花兒爺，你信得過嗎？」「我靠，你不和我說，我又不知道你什麼計劃，當然不敢不配合你。而且你不知道，你那醫生對你三叔有意思吧？照顧我的時候簡直把我當樹洞了，沒事就對看我說，老子在那裡半睡半醒，被她煩死了。」胖子看了看那邊，「你知道她說的是啥嗎？太他娘肉麻了，老子算是酸溜溜界的翹楚了，可她對你那三叔的愛戀，把我牙都酸沒了。要不是我真的太累了，聽著還能睡著，我非先掐死她不可。她說了，她覺得你變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只能先這麼著。」所有人紛紛坐下，胖子對我擠了擠眼睛：「三爺，借一步說話。」胖子拍了拍我道：「胖爺我要害你早害了，何必等到今天。」「從這裡往裡走十幾里，我做了記號，再上去，就離入口處那棵大樹不遠了。」胖子道，「再往前很潮濕，我們不如在這裡休息，休息完之後，到入口之前我們就不停了。」「天真，你不懂。」胖子指了指身後，「你信任所有人，見人就掏心掏肺，我和你不一樣，這後面的人，我一個也不信任。」我想起我自己的擔憂，就問道：「悶油瓶他們的情況，你沒騙我吧？我總覺得你沒說實話。」我不知道他要幹嗎，也跟著蹲下。他一下就來扯我的臉，扯了幾下，疼得我眼淚都差點掉下來。「有些困難，未必像別人說的那麼難。」胖子道，隨即擺手，「不過還是要謝謝他，此事當我沒問過。我們沒工夫考慮太多了，先把事情整利索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