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他的選擇

如果說在認識柳依依之前，這樣的選擇，在我看來應該是沒什麼異議的，靳衍口口聲聲說愛我，那麼定然不會選擇別人。

可是這一刻，我的心慌亂了，不知為何，我竟然開始擔心，那種濃濃的擔憂讓我心裡非常的難受。

我不去看他，生怕觸及到他眼底的慌亂。

為什麼會走到這樣一步，明明我可以大膽得說出來，柳依依才是對手的人，可是那一刻，心裡有小鬼在作怪，我愣是將這個給咽了下去，我想看看靳衍是怎麼選擇的。

「靳爺，快點選擇，我可是沒什麼耐心的，耐心耗盡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想要帶走一個都難，不管是柳依依還是莫歡，都可以，不過只要你帶走其中一個，另外一個必須得留下來。」那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他在催促靳衍快些做出決定。

我慢慢閉上眼睛，不去看他，這原本該是毫無懸念的東西，卻一點點得攥緊了我的心臟，我的喉嚨變得越來越疼，隱隱有些充血，走到這一步，我也不想的。

身旁連一點點聲音都沒有了，連原本很愛說話的柳依依都顯得那麼安靜，似乎狀態有些低落，她和我一樣，都在期待靳衍的選擇，不管柳依依現在是站在誰的立場上，有一點，她愛過靳衍，這是毋庸置疑的。

我聽到兵器擦著地面的聲音，遲遲不願意睜開眼睛，那點點聲音在我的耳邊撓著痒痒似的，我沒有聽到靳衍說話，也沒有看到靳衍的神情，我只是聽到這個空間維度開門的聲音，和那個蒼老的機械般的聲音再度響起來。

石門重重得落了下來，我依舊被綁在這個石柱上，連位置都沒有變過。

「哈哈哈，小妮子，很失望吧？」那聲音再度響起來，似乎早就已經料到靳衍會這麼選擇一樣。

我慢慢睜開眸子，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眼角已經有淚水流出來了。

這就是靳衍的選擇，他義無反顧得選了柳依依，所謂事不過三，我的心並非如磐石那般，它是肉做的，也能感覺到疼痛，靳衍的舉動，像是一把劍刺在我的心口一樣。

淚水從我的臉頰上滑了下去，直接往下落，我看的很清晰，在深淵之中，眼淚何其渺小。

我之於靳衍也是如此，我不懂他的大業，更不懂在和大業想比的時候，我是何其渺小。

現在算是知曉了一切。

我哽咽道：「即便這是他的選擇，那又如何，你怎麼知道我連這個地方都出不去呢？」

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我也是有底牌的人，可是到我需要運用底牌的時候了嗎？我不知道。

那蒼老的聲音再度笑了起來，似乎在嘲笑我一樣，我怔了一下。

「莫小丫頭，果然是流著莫家人的血液，骨子裡就是不一樣，我也沒說過要把你關在這裡，實不相瞞，靳衍帶走柳依依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固然痴情，可是我有的是動搖他心的手段，這麼多年來，一個人的性子想要變化，可沒那麼容易。」那聲音說道，似乎非常了解靳衍一眼。

我沉聲：「既然你那麼了解他，為什麼要把我抓來呢，這不是多此一舉么？」

「莫小丫頭，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跟我裝糊塗呢，我就直白著說吧，只要你加入我們，往後想要什麼便有什麼，比你外公都要風光萬倍。」那聲音再度響起來，話語之中帶了濃濃的誘惑，原來是打算拉我入伙。

連對方是什麼來頭都不知道，我又怎麼可能會加入呢，再說了那麼邪乎的組織，做盡傷天害理的事情，本就該遭受報應！

「我不過一個普通人，怎麼可以能加入你們？」我反問道，帶著我跟帶個拖油瓶一樣，這人精明的很，只怕不會被我三兩句給忽悠進去，落入這個維度，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穩的出去。

至於靳衍么，一想起這個名字，我的心口便隱隱作痛，我沒想過有朝一日，他真的會傷了我。

「莫小丫頭，你這是在開玩笑么，你們莫家的傳承，作為獵鬼人的傳聞，在這個世上可是少有的，你是一個平凡的人，那誰才是特殊的，你外公應該沒有告訴過你，單單憑藉你們莫家人的血就可以驅鬼，這樣子還不算是特殊么，只要你加入我們，放心吧，絕對不會虧欠你的，我甚至可以答應你，讓你再度見到你的外公。」

那人簡直是要開出所有誘惑人的條件來，只等著我點頭。

我笑了一聲，要說不摻和這樣的事情，那也是晚了，在觸發一切之前，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外公聲名在外，我即便只是一個普通人，可帶了莫家的烙印，斷然不可能平凡。

那聲音見我不說話，繼續說：「你也可以試試看不答應，哦，我突然想起來了，有個見面禮要送給你。」

那人才剛剛說完，我便聽到一陣熟悉的叫聲，念念喊了我：「歡歡，歡歡，你在嗎？」

在我面前突然多出來一個巨大的屏幕，而那屏幕上面播放著的便是被捆綁的兩人，念念和邱啟明，在這個地方，連邱啟明都不能施展開來，對方著實厲害得很。

我怔了一下，冷聲道：「難道你不知道禮賢下士么，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你拉我入伙，用這樣的手段真的好嗎？」

「不過是想要你們朋友團聚，莫小丫頭，你在想什麼呢，本座會威脅你嗎？要說起來，本座和你外公也是故交呢。」那聲音再度響起，只是這一次少了一絲絲電流的聲音，更像是真實的聲音，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自門外慢慢走進來一個人。

那人身穿一襲白衣，長得相當的清秀，可卻是一口一個「本座」，聽得我也是醉了。

只見他手一揮，我便從高處緩緩落下，穩當得停在這邊。

那人手一揮，只見兩架白骨抬著念念和邱啟明進來了，他們兩人的精神都不太好，不過見到我的時候，格外的驚喜。

念念對我說：「歡歡，不要妥協，你找機會就離開，不要管我們，知道嗎？」

傻丫頭，我怎麼可能會不管你們呢，一起進來這個鬼地方，當然要一起出去，如果有幸死在這兒，也是一種緣分。

這些天來，我真的有些累了，被折騰的好生難受。

那人歡歡走過來，面目清秀，可以說生的略微有些邪魅，和那些裡面的王爺有些相像，都是一種氣質的，可是行走的時候，我看到這位白衣男子身後，凝聚著更多的是鬼氣，而不是貴氣。

他緩步走過來，嘴角噙著一絲絲笑意，對我們說：「現在可不是依依惜別的時候，本座既然將你們請來這裡，那一定不會輕易讓你們離開的，莫小丫頭，你當真沒有想清楚，加入我們，還是說……」

「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又何來加入你們之說呢，我們現在的確是砧板上的肉，任你宰割，可你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真的能把我殺死。」我沉聲，看著這位男人，氣虛微微有些弱，行走的時候已經發現了，他雖然實力不凡，可是近來似乎受了重傷，才躲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地方。

我雖然不能殺了他，但是兩敗俱傷還是能做到的，手裡握著許久以來不曾動過的王牌，是舅舅給我的庇護。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本座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有趣兒的手段。」那人已經走到我的面前，手伸出來，在我臉上捏了捏，貌似親昵的架勢，嚇得我抖了一下。

這人身上居然還帶了些許幽幽的香氣，還真是娘的可以。

「歡歡，我知道你可以離開，別管我們，真的。」念念大叫，她以前跟我說過，她就是怕疼，要不然也有勇氣殺了自己。

一直沒有說話的邱啟明，像是被這個維度折磨了一樣，整個人的氣息都不太對勁。

那人的手一把攥住念念的下巴，冷聲說道：「本座在和丫頭說話，你最好給我閉嘴，你雖然是丫頭的朋友，但本座不介意殺了你，這肚子里倒是裝了一個好東西呢。」

那人的視線緩緩往下移，目光落在念念的肚子上，裡面藏著一個阿滿。

我慌了，這人可不像是在說假話，我沉聲：「既然你有心要我加入你們，那你倒是說說，你是什麼來頭，和我外公又是什麼關係？」

我問了出來，原本以為這種無聊的問題，男人不會回答的，誰知道他竟然好整以暇，慢慢走到我的身旁，一點點得說出來，這人似乎跟我們很熟一樣。

「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但是莫小丫頭，記住本座的名字，白墨塵，可比什麼靳衍好聽多了。我們是什麼組織，等你慢慢進來了解便清楚了，本座在你外公年幼的時候見過他一眼，本以為是個大才，誰知道竟然去的那麼早，小歡歡，說起來，你外公死得蹊蹺，你們莫家竟然連懷疑都不懷疑，好端端一個獵鬼人，有他自己的命數，說死就死，本座才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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