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173章 借酒「行兇」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莫非,進了賊?
她心慌慌地,四下看去,找到一根長了倒刺的大樹枝,試了試,重量還頗為趁手,就抄在了手裡。
她一向膽子頗大,這會去,倒也不是想抓賊。
畢竟這是孤兒院,人多手雜的,要是個小毛賊,她弄出大聲響,定能驚動別人一塊來幫忙。
她推了推門,心都涼透了。
那門,竟然沒有關嚴,虛掩的門兒,一推,就看見了內屋的亂七八糟。
她躡手躡腳地進去。
無奈何,那樹枝拖行在地上,發出了沙沙聲響。
櫻雪只能屏住了呼吸,祈禱那毛賊耳朵別太靈便。
屋裡翻騰的聲音,還在繼續著。
櫻雪豎耳聽去。
那聲響,是從若汐屋裡傳來的。
櫻雪的火一下升騰了起來。
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拖行的樹枝高舉過頭,狠狠地把門踢開,張牙舞爪的:「小毛賊,吃你奶奶一棒!」
哎,這話有仿孫大聖的嫌疑,不過,她這樹枝也不是吃素的,狠狠地往背對著自己的男人頭上招呼去的那一下,力道絕對是夠的。
男人怪叫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讓你不學好,讓你偷東西!」怪力女俠掄起樹枝,對著對方一通好大。
男人一伸手,就揪住了那樹枝。
樹上的倒刺扎得若汐疼極了。
迷糊的酒意,未退的高燒,燒得他眼睛都紅了。
現在還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頓……
他心頭火起,不顧手上疼痛,硬是把樹枝往自己方向一扯。
櫻雪吃不住力,整個人也往前跌去。
這時候,她也看清了,剛才這個背對著自己的人,竟然是本來該去上班的安若汐。
她撒了手,口中溜出一句:「安若汐,你怎麼沒去上班?」
這可害苦了若汐。
他用力過猛,整根樹枝被他拽了過來,他的人也因為重心不穩往後仰倒,整個人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了好大一聲響。
這會兒,他的頭更加疼痛得就快裂開了。
櫻雪急了。
她慌忙跳開地上滾得到處都是啤酒罐,朝他飛奔而去。
「天啊,若汐,我沒把你打壞吧?」
若汐朝天翻了個白眼。
「櫻雪,我已經夠倒霉的了,沒想到,你還竟然這樣對我,把我當賊……******……」他口中省略抱怨一萬字。
櫻雪滿是心疼。
他手上是樹枝倒刺刮出的傷口,頭上也腫了好幾個包,她伸手一摸,發現他還在發著高燒。
「天,你怎麼發燒也不告訴我一聲!」
她跑到夕顏的房間,猛地推開門,想從裡頭拿些常用藥。
一進門,她就愣住了。
一種強烈的心痛,席捲了她的全身。
夕顏的屋裡,空得連根毛髮都沒有留下。
她本就不打算再回來的了,東西,都搬了個空。
只留下了那個,她不要了的安若汐……
櫻雪哭了。
她啜泣著,肩膀抽動著,卻不是為自己。
而是為了身後那個同樣痴痴看進這房間里的人。
「她什麼都帶走了,不用找了。」他的聲音很是疲憊。
「沒關係,」她抹了把臉,「我也是醫生。沒有葯,我就出門去買。你等我!」
她一陣風似的來了,又一陣風似的走了。
若汐靠在冰箱上,喘息越來越重。
酒勁上了頭,他整個人都難受得要命。
好在,櫻雪很快回來了。
她雖然做事不太仔細,給若汐擦臉的時候,指甲把他臉上的皮膚都抓破了,清理地上穢物的時候,把拖把弄壞了,給若汐買來的粥水灑了半碗,收拾啤酒的時候,發出的聲音足以把鬼吵醒……
但忽略了這麼多缺點之後,她能留下照顧他,還是讓他很是感動。
他被她攙扶上了床。
有點白粥墊著肚子,他也好受了些。
只是那蒼白的臉色,那無力的眉眼,都在在訴說著,他是一個可憐的病人。
櫻雪舌尖一動,一句話已經出口了:「你這樣看起來真像個受。」
「什麼瘦?」若汐不幹了。他舉起了自己的手臂,把肱二頭肌展露給她看,「我這是壯,不是瘦!」
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卻笑得甚是開心。
他完全捕捉不到,自己這段話,到底笑點在哪裡?
她喂他吃了葯,才道:「你沒告訴夕顏你生病了嗎?生病還喝那麼多的酒,你是想找死啊?」
若汐腦袋昏沉,他鑽進了被子里,卻被她勾起了傷心事:「不要說了,我心裡煩得要命。她不要我了,我爸我媽,也都不要我了。」
櫻雪顯然沒聽懂:「你不是孤兒嗎?」
若汐白了她一眼。
雖說這女人神經大條,可他知道,她待他和夕顏,卻是真心不錯。
對著夕顏,他也不敢說的話,對著她,他卻有傾訴的慾望。
於是,他咬了咬牙,才道:「我前幾天,去看望生病的展皓恩,也就是展慕雲的父親。他告訴我,他是我親生的爸爸,而展慕雲,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他苦笑了兩聲:「你無法想象,展慕雲那個見鬼的媽媽,用怎樣惡毒的語言來羞辱我……我真……」他以手掩面,手上,還是她纏上的紗布,「櫻雪,我真是一個沒用的男人,別說保護夕顏,我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就是個到處被人嫌棄的窩囊廢,我真的想醉死過去,這樣,我就不會再難過了……說不定,下輩子,我能遇到愛護我的父母,或許我就不會這樣差勁……」
櫻雪心疼極了。
「不,這不是你的錯……」
錯只錯在,他和展慕雲的對比,實在太過懸殊。
以卵擊石,本就沒有勝算。
更何況,若汐本來就思想單純,比起那腹黑霸道的展慕雲,他就像個孩子一般不堪一擊。
她攬住了他的頸:「別難過,我在這呢。」
她懷裡飄出了他壓抑的哭聲。
她也落淚了。
「這些殺千刀的……」她一邊哭,一邊罵,「我替你去罵死他,罵臭他,有什麼了不起的,脫光了衣服,男人都一個樣!將來,他別有朝一日躺在我的手術刀下,我把他的皮下脂肪都一點一點刮下來!看他窮嘚瑟,看他秀胸肌!」
「他跟你秀胸肌了?」若汐從她懷裡探出了頭。
「沒有!」櫻雪牙痒痒的。
要是秀了,讓她大飽眼福那還成,問題是,他都不秀啊!
就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看見了不是夕顏的女人,就拉起了嘴角,扮起了高冷……
呸呸呸!
櫻雪的安慰,顯然讓若汐好受一些了。
他坐直了起來,悶悶的:「我想喝酒。」
「別喝了,你才剛吃藥……」她想勸。
「不喝,我睡不著。」他垂著眸子,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挫敗,「我想睡著,可我一個晚上都不能睡。我發了簡訊給她,她沒理我……」
櫻雪又心軟了。
「行,喝。」她把冰櫃的啤酒全拉了過來,「我陪你,一道喝!」
她豪氣干雲地拉開了拉環,和他狠狠地碰了杯,就往口中灌酒。
那酒液沿著她的唇角往下,流淌過她仰起的光潔的頸,慢慢垂落到她的胸前。
淺色的襯衣上,被弄濕了一小塊。
那塊區域,逐漸變得透明,不僅透出了肌膚的雪白,還清楚地看見了胸衣粉紅的帶子……
他的腦袋一緊,連忙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他是瘋了不成?
這人,可是夕顏的閨蜜。
是女漢紙櫻雪!
他怎麼會忽然就覺得,這模樣的她,也相當迷人?
真是作死了。
櫻雪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一罐啤酒下肚,才發現,剛才嚷著要喝酒的人,喝得竟然比自己還慢,頓時不幹了。
她又拍了兩罐啤酒在桌上:「你這速度,唧唧歪歪的,連個娘們都不如,快點快點,看誰先幹掉一罐!」
兩個人都是孩子脾氣,有人相激,就都把持不住了。
頓時若汐也忘記了自己是個病人,昨晚已經喝了不少酒,當即坐直了,就又開了一罐。
兩人有來有往,喝的都不少。
櫻雪甚至還叫了超市外賣,送了雞爪雞翅來。
這屋裡酒氣熏天的,外賣小弟捏了錢就跑得沒影。
櫻雪已經半醉,若汐趴在床上,動都動不了了:「你這個懶女人,連到巷口超市買點東西,都要叫外送,以後,哪裡有男人敢娶你啊?」
櫻雪倒不介意。
她撕不開包裝,就用牙咬,咬了半天,還沒咬得開,索性扔給了安若汐:「你開你開,我要吃,馬上就要吃。」
「你不僅懶,還笨,還是個吃貨。」若汐總結完畢,拎起那袋麻辣雞翅,就照著櫻雪咬過的那個開口咬去。
她愣愣地看著,臉也逐漸漲得通紅,連他把咬開的包裝遞給她的時候,她都沒反應過來。
「喂!」他喚了一聲,她的視線,卻只停留在他晶亮的性格雙唇上。
那上方的晶瑩,是不是因為剛才她咬過留下的痕迹?
看著她痴傻的模樣,醉意朦朧的他揮了揮手,伸手要去拿床下的啤酒。
她就坐在床沿,他的視線模模糊糊的,好幾趟摸,都是摸到她光潔的腳踝,根本就沒摸到啤酒的蹤影。
他的手心滾燙。
她的肌膚冰涼,更如蠶絲般光滑柔嫩。
他忍不住手心按在那上方,輕輕地摩挲了起來。
她的腳踝一顫,卻沒有縮開,只是上方她的臉漲得像快要滴出血來似的。
實在無法想象,女漢紙櫻雪,會有那麼嬌羞的表情。
他被鼓勵了,不知道從哪裡升騰而起的慾念,讓他的手放心大膽地往上攀爬而來。
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可她不發一言。
只聽見他在說:「你為什麼不躲?」
她咬住了下唇,半晌才罵道:「你這個笨蛋……」
「誰是笨蛋?」他被她這話激怒了,狠狠地直起身子,把她往後一掀。
她被掀倒在他床上,胸口的衣服,幾乎都被啤酒潤濕,露出了象牙白的顏色。
他的腦袋嗡的一聲,身子卻比腦袋先行動了。
他壓了下去,發瘋似的,吻住了她如花般嬌嫩的櫻唇。
他很清楚的知道,身下的人,並不是夕顏。
可是,這個時候,他卻無法控制住自己,想瘋狂親吻她的慾念。
他是怎麼了?
這樣的他,令自己害怕。
可慾念已經狂化為脫韁的野馬,完全不受他控制了。
他只能寄望於身下的人。
她要是能扇他幾巴掌,讓他清醒一點,該是多好。
可她沒有。
她的眼神又黑又亮,他低吼了一聲,已經用牙咬開了她襯衣的扣子。
「為什麼不阻止我?!」他宛如困獸。
「我喜歡你。」她卻很平靜,「不管,你把我當做是誰,我都願意。」
他震住了。
「你喜歡我?」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個什麼玩意兒?我自己都不喜歡我自己,你怎麼會喜歡我?」
「你長得很好看……」她的手撫過他的臉龐。
他愣住了。
「是那種很性格,很粗獷的帥,我特別喜歡你這種男人味……」她的眼神痴痴的,「你也是一個有擔當的人,你更是一個專情的人。我總是渴望,你能把那樣的深情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地珍惜,可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替你留住夕顏……」
她的眼角淌下了淚。
他的心劇顫著,疼痛著。
這個傻丫頭,這個傻丫頭……
他瘋了一般地,吻著她臉上的淚痕:「你為什麼這樣傻?我沒你說得那樣好……我……」
她反抱住了他結實的臂膀。
這個動作,宛如火上澆油。
他再也控制不住,內心涌動的火焰了。
從未見過,如此曼妙的屬於女子柔嫩的身子。
他渴望得全身都在疼痛!
高燒的病毒,簡直要把他的理智悉數燒毀!
被子被踢在了地上。
可沒有人在乎!
衣服被一件件粗魯地扔在了地上,床上,是兩雙交疊著的赤著的腳丫。
櫻雪的指甲,嵌入了若汐精壯的背。
她的柳眉緊緊地皺起,鼻翼微扇著,雙腳被分得開開的,此時,正被他抱住,環在他的腰間。
他的身子上下地起伏著,她宛如在海洋之中乘風破浪,被他狠狠地拋向了空中,又重重落到了浪上。
初經風雨,她卻沒有像一般的女孩一樣,又是喊疼又是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