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懷孕了?!
「你別嚇我啊,夕顏!」
「沒大事。」夕顏連說話都困難,「我估計就是胃……」
「你的胃都折騰你好一陣子了,要我說,你就該去做個胃鏡!」櫻雪扶住了她,「看你那臉色,簡直比鬼還嚇人。」
夕顏卻還能自嘲:「怕什麼?反正本來就長得丑,現在還能賴到臉色上,也不壞。」
櫻雪撇唇:「你那叫丑?那我叫什麼?特丑?」
夕顏勉強一笑:「真的,有人管我叫醜八怪……」
「那得看你跟誰站一塊了。」櫻雪拉開抽屜,「我先看看,有什麼葯你先吃著。一個大醫生,在醫院裡,居然也不給自己開點葯回來吃,任由自己病成這模樣。」她絮絮叨叨的,「如果不是你還沒有男朋友,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懷孕了……」
一個詞猛地就把夕顏整個人給擊倒了。
「懷孕?!」她連聲音都變了。
她是沒有男朋友,可她,曾經有過男人!
她手腳冰涼著,整個人坐在床上,魂不守舍。
老天,不會,就那麼一夜,就……
那一夜,慕雲可是賣力得很,只是那天晚上,她昏昏沉沉的,被硬生生地給做暈了過去,他是有用過什麼措施嗎?
她仔細地回想著。
她雖然沒有經驗,可畢竟是個醫生。
她一來二去的,就想明白了。
那天晚上,對兩人來說,都是一個意外。
他沒有準備任何東西,她亦然。
第二天,她剛出酒店,就被逮到醫院做手術,連個什麼補救措施都沒有!
夕顏想到這裡,整個人撲到案前,掀開日曆。
上個月MC的記號,還清晰地標記著。
本來前兩天天她大姨媽就該來報道的了,現在,也居然沒有!
看著夕顏臉色鐵青的,櫻雪眼睛也瞪圓了:「你不要告訴我,你真是懷孕了?」
夕顏居然默認了。
驗孕棒買來了。
看著上面的兩根紅線,櫻雪氣得肺都要炸了:「是哪個混蛋?我去爆了他全家!」
她知道,夕顏是個孤兒。別說男朋友,連個家人都沒有。
難道,這樣可憐的夕顏,還被怪菽粟染指了嗎?
她連飯都吃不下了,除了心疼,就是憤怒。
夕顏坐在床沿,斂眉嘆了口氣:「櫻雪,我有時候總是在想,當時是為了什麼,我爸爸媽媽不要了我,把我丟在夕顏花叢里……他們不知道我會冷嗎?不知道我可能會餓死嗎?不知道,我這麼多年來,會過得這樣艱難么?」
兩行清淚,從她眼底滑落了下來。
櫻雪的心疼了起來:「不,夕顏,他們一定是有苦衷的……」
「所以,」她下定了決心,「不管怎樣,我都不能放棄我的孩子!」
櫻雪被她急壞了:「你知道一個人撫養孩子有多艱難嗎?你這個笨蛋!你起碼要告訴我,那個混蛋是誰!我們報警抓他!」
夕顏抬起頭,只看了她一眼:「是我自己願意的。」
櫻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展慕雲?!那混蛋!報紙上不是說了這個高富帥就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嗎?夕顏,你怎麼那樣傻?你把他當尊泥塑偶像一樣崇拜著,他卻……」
「不要再說了!」夕顏闔上了眼眸,「我不會再存執念了,我只想留住這個孩子。櫻雪,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讓我安靜安靜吧……」
她側卧在了床沿,櫻雪嘆息著,給她蓋上被子。
這樣的夕顏,讓她極度心疼。
她一輩子那麼要強,就為了那個男人,都沒有了自我!
感情,這種見鬼的東西,當真那樣傷人么!
夕顏雖然心裡煩躁著,可畢竟倦極,飯也沒吃上幾口,就真的睡了過去。
彷彿才闔眼沒多久,她就被迫醒了過來。
一股焦臭的味道熏得她噩夢連連,她不得不爬起來看看是不是租的房子被人一把火燒掉了。
還好,她看見的是廚房裡的一片狼藉,而不是被燒焦的屋頂。
「櫻雪,你在幹什麼呢?」她不得不開口艱難地問道。
「我想煮個粥給你吃啊。」櫻雪委屈地抹了把已經被熏黑的臉,「我看電視里好像很容易,可沒想到……」
夕顏小心翼翼地避開廚房地上那些被扔得亂七八糟的青菜蘿蔔,走到鍋前,她簡直要昏過去:「啊,你用大鍋煮粥?」
她是瞬間穿越了嗎?那丫頭,不會說她還用劈開的柴跟著電視一樣仿古做飯吧?
她認命地打開下方的柜子:「拿個高壓鍋比較快……」
這麼一彎腰,她的下腹就一抽痛。
她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怎麼了?」櫻雪沖了過來,「碰哪了?」
「沒有,沒有。」夕顏咬牙,「櫻雪,扶我到洗手間里去。」
夕顏的底褲上,已經有些許櫻紅的痕迹。
她不敢大意,只能躺在了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櫻雪按照她的吩咐,買來了些葯,絮絮叨叨地給她用上。
「你說,這個孩子看來就是緣分,都留不住的,要不,我們就……」
「不,我想留下他。」夕顏咬牙,眼眶裡已經有淚,「一個人,太寂寞了。哪怕只有一個孩子,以後我的人生,也才算是有了個目標……」
曾經痴愛了十幾年的他,早已經不是她的了。
但起碼,他給她,留下了一個孩子……
「你這個笨蛋!」櫻雪跺腳罵著,「算了算了,現在我不刺激你。」萬一孩子真的留不住,夕顏估計會崩潰。
她只能惡狠狠地道:「我都不知道是欠了你什麼,就是看著你心疼,你這個蠢貨,我也跟著你一塊變笨了。」
夕顏卻握住了她的手:「對不起,櫻雪。」
「你沒有對不起我,哎,希望你的決定,是對的。我更希望,你明天過後就會改變主意!」
夕顏比櫻雪想得更堅強。
她居然還能起床煮粥。
只是櫻雪這個所謂要照顧人的傢伙,睡得比「病人」還死,感覺都特別不好意思了。
夕顏抱住了她:「其實是我昨天晚上沒有吃飯,覺得特別餓了。」
她其實也根本什麼都吃不下,除了吃點白粥勉強果腹之外,她對什麼都提不起吃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