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你讓我覺得臟!
她心口一暖,連聲道:「我會彌補的。我知道,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這一切傷害已經造成,我會彌補你受到的損失。我會生下孩子,我會吃飯,好好調理身體,比愛自己更愛這個孩子,我欠你的,我知道!」
他抬眼看她。
剛才那一瞬似乎只是她的錯覺。
她愣住了。
「洗澡去。你讓我我覺得臟。」他只扔下一句話,就把她往床沿一推。
她的心,都在一瞬被凍結了。
她忽然笑了。
還是她想太多了。
他對她,怎麼可能存在動容?
存在心軟?
她太高估自己了!
她赤足下了床,也懶得再遮掩自己身子了。
她落落大方地拉開了浴室的門,身後傳來了打火機「叮」的響聲。
她關上了門。
上回在這裡失去了童貞,卻沒能享受到這個總統套房超豪華的浴室,現在,她更沒有心情去欣賞。
落地浴鏡中的人兒唇瓣紅腫,胸前青青紫紫的,可見剛才被多用力地疼愛過。
可惜,對她來說,只剩下疼,並不存在著愛。
寬敞的流理台上,水龍頭都像是用金子做的一般閃閃發光,夕顏素手擰開了,任由冰冷的水滿溢。
她把自己的手放進了冷水裡,用力地揉搓著。
別說他覺得她臟,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臟!
他明明那樣嫌棄她,厭惡她,她還死命去迎合他,不是犯賤,是什麼!
她無聲痛哭著,搓到自己的手腕發紅,還不肯罷休。
就連台上梳洗的玻璃杯,都在反射著她哭紅的眼睛。
她把那杯子一掃而下,卻被濺起的玻璃碎片刺入了腳踝。
鮮血橫流。
門被強勢轉開了。
門外,是慕雲盛怒的臉。
他咒罵著,把她整個人扯到了淋浴間里。
她尖叫著,反抗著,卻無法阻止他。冰冷的水沖洗著她流血的傷口,痛得鑽心。
玻璃碎片被水沖了出來,失血過多的傷口發白髮腫,可憐兮兮地往外翻著。
而她從頭濕到了腳,就好像一隻落了水的醜小鴨一般,哭得鼻頭都紅腫了。
他忽然低咒了一聲,把她拎了起來,架到了旁邊巨大的浴缸上。
她尖叫著,那種抓不到邊際的感覺讓她恐慌極了。
她的雙腿被拉高,架在浴缸邊緣,整個身子坐到了浴缸里。
這樣抬高的姿勢,雖然可以減輕她的出血,但是更讓她欲哭無淚。
難道這個男人,準備一整夜讓她坐在浴缸里,不讓她穿衣服?
他卻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
他長腿一跨,也跨進了浴缸里。
巨大的浴缸,因為高大的他的進入,而變得意外的狹小。
她的雙腿被高高地拉起,小臉漲得通紅,兩隻小手生怕失去平衡,只能緊緊地抓住浴缸邊緣,胸前的豐盈更是可憐地被擠壓得不成樣子,兩朵櫻紅簌簌發抖著,卻不是因為冷……
這種感覺讓她羞恥得無地自容。
她只能咬緊牙關,虛張聲勢的:「展慕雲,你敢不敢放開我?我們像個成年人一樣,坐下來好好地談……」
這句話里不知道哪個詞刺激到了他,他眼眸一眯,冷哼了一聲。
她淚如雨下,只能哭泣著含糊地道:「你……你……你饒……饒了我吧……」
「我饒你,誰來饒我?」他有力的手抱住了她的雙腿,用力地把她往自己身邊拉去……
粗魯地替她擦洗完身子,他只是拉過了旁邊的浴袍,把她整個人包了起來。
她被放到了床上。
她的腳踝被他抓在了手裡。
失血過多的傷口被沾上了消毒的雙氧水,疼得她身子直顫。
她已經不敢再追問他肯不肯再信她了。
她只能道:「明天,我們是不是就回去了?」
她咬牙:「剛才是我不小心,我會裝作沒有任何事發生的。」
他沒有做聲,只是用繃帶替她一圈一圈地纏到了傷口上。
他包紮得相當漂亮,確實,他現在把醫院管理得那般井井有條,人家都忘了,他原本就是讀醫出身的。
她卻生怕他不信,跳到了地上,若無其事地走了幾步,回頭淡淡一笑:「看,完全看不出什麼異常。新婚夜如果說弄傷了,你爸媽該不開心了。就這樣吧。」
淡淡的血痕透過紗布迅速滲了出來。
夕顏還若無其事地走去套上了那雙精緻的鞋子,自顧自地道:「明天把繃帶拆了就更好了。」她左看右看的,冷不防,面前投射下一片陰影。
她錯愕地抬頭,已經被人像老鷹捉小雞一般地拎了起來。
他咬牙切齒地把她扔回了床上。
她剛穿上的浴袍又被扯開。
「啊……不是剛剛才……」
「剛剛?」他咬牙道,「你莫忘記,剛剛,我饒過了你的!」
夕顏的聲音被頂弄得支離破碎,意識也在漸漸遠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人才爬了下來。
腳踝處的繃帶再次被拆開。
冰涼的藥劑塗了上去。
新的繃帶又一圈一圈地繞上。
她淚流滿面。
是的。
他一直是天使。
只是硬生生,被她逼成了惡魔……
回門的第一天,照例是要敬茶的。
展家人丁不旺,偌大的家業,也只有慕雲這麼一個長子嫡孫,現在夕顏又懷有身孕,更加是身嬌肉貴。
她才剛端了杯茶,還沒跪下去,展皓恩已經伸手扶住了她。
「你懷著孕呢,這些俗禮,免了免了。」他滿臉是笑。
夕顏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昨晚並沒有睡好,走起路來,腳也稍稍有些跛,過來人的展皓恩絕不能說自己是不懂的。
加上夕顏指間和頸上成套的上百萬粉鑽飾品,應該說,這個新嫁娘還是很幸福的。
展皓恩滿意了。
「梅姐已經讓人把嬰兒房都給準備好了。本來慕雲自己在半山也有一處別墅,不過你也知道的,家裡人少,我們還是希望,你們能跟我們一起住。」
夕顏垂下了眼:「慕雲決定了就好。不過,老……爸爸,我現在身子好些了,我還是希望能出去工作。」
她不是展家的陪襯,更無法保證她和慕雲的婚姻能維持到何時。
所以,她絕對不能失去自己的工作。
「出去?」展皓恩莫名其妙的,「你不是在仁愛里做得好好的嗎?對了,你原先在急診處,那裡病菌又多,工作又忙,我看看,安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