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長社之戰（5）
一名身著青色法袍面白長須的文士帶領著一眾著藍色法袍的術士出現在漢軍戰陣右翼，一番踏罡布斗后，術士們齊聲喝道：
「四靈法陣——朱雀降世！」
登時，一隻由火焰構成的大鳥騰空而起盤旋於兩軍陣前，幾名服色各異的術士在漢軍後方各自掐訣念咒，繼而大喝說道：
「仙法——乘風兮以御！」
「呼呼呼呼……」
霎時間狂風大作，這隻火焰巨鳥藉助風勢之威化作了無數小型火鳥一齊撲向黃巾軍一方，要說漢軍大營與黃巾連營之間的這片土地，無論原本是阡陌溝渠還是稼檣田地，早已被千軍萬馬交鋒踐踏成了黃土。隨著漢軍術士開始發動陣法與仙術，火鳥群藉助於風勢向前翻滾著壓過這片土地，大有一舉將黃巾軍燒成燜爐烤鴨的兇悍威勢。
見狀，黃巾渠帥波才滿是不屑地冷笑一聲，他抬手一指將旗，身後的旗手當即會意高舉旗幡搖晃發出了信號。
這時候，在黃巾前軍方向，百餘名頭纏著黃巾，身著黃袍的太平道術士齊刷刷地念咒作法，緊接著一名黃巾祭酒出列，高聲喝道：
「太平真傳——刑天舞干戚！」
話音未落，萬千金花從天而降，一個頂天立地的無頭巨人虛影恍然出現在兩軍陣前。隨著它的身軀逐漸清晰起來，這無頭巨人用簡陋的巨斧作勢向前一揮，悶雷般的爆鳴連價響起，頓時陣前飛沙走石，百十來條龍捲風好似群蛇狂舞。片刻之前，由漢軍方面放出的萬千火鳥頂不住強勁風壓全部倒卷飛回己方軍陣，若不是漢軍術士反應及時，慌忙用法術予以抵消，漢軍險些就引火了。
驚心動魄的法術交鋒，說著很漫長，實際上只是十幾二十秒鐘內發生的變故，卻不知有多少人已在生死之間走了個來回。
在《神鬼三國》世界，威力驚人的武將技和鬼神莫測的軍師計略，以及更為高端的陣法和仙術拚鬥，類似於現代戰爭中的炮火準備和空中轟炸，雖說這些手段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唯一條件，至少也是克敵制勝的重要前提之一。在兩軍正式交鋒前，這些高端力量的相互碰撞往往就能令處於弱勢的一方死不瞑目，更糟糕的是碰到旗鼓相當的那種膠著狀況，屆時，戰事免不了演變成徹頭徹尾的消耗戰，論及殘酷程度來說，比之一面倒的殲滅戰還要來得加倍觸目驚心。
「呔，某乃燕人張益德是也，何人敢與我一戰？」
隨著術法對決暫告一段落，跟著到了斗將環節了，遵照一般規律，軍中大將是不會第一輪就出來挑戰的，太掉價呀！這個機會通常都留給那些默默無聞的小將，在壓軸大戲上演之前，他們主要負責暖場和試試敵軍的水深水淺。
「張飛？小白臉？我走錯片場了嗎？」
突然間聽到這聲中氣十足的斷喝，本來還在低頭琢磨心事的楚白心頭陡然一驚，當他抬起頭定神看著正在兩軍陣前叫陣的漢將。瞧見了這位胯下騎著一匹神駿白馬，手中揮舞著長槊高聲叫罵的白面武將，楚白的下巴都要驚掉了。蒼天哪！大地呀！實在叫人很難把這位外表看著文質彬彬的俊朗青年，跟三國演義中描述的那位豹頭環眼的張三爺聯繫起來。
這個征服世界能夠威脅到楚白生命安全的頂尖強者不多，偏巧這位張三爺正是其中之一，誰都知道劉關張這三人組是鐵杆搭檔向來不拆夥的。既然張飛已經來了，沒道理另外那兩位不出場，看來這下子黃巾軍可是麻煩大了。
沒等楚白想清楚自己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局面，一名隸屬波才麾下的黃巾將領已按捺不住火氣，他拍馬衝出陣前，大喝一聲道：
「休得猖狂，某來戰你！」
「叮！當！噗——」
兵刃格擋連帶兩馬交錯，一個照面過後，張飛輕鬆地單臂揮槊戳死了這名豫州黃巾將領，他不屑地冷笑起來，又繼續躍馬叫陣說道：
「無名鼠輩不堪一擊！蛾賊，爾等便無一個好漢嗎？」
常言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儘管張飛看著很輕鬆地幹掉了一個黃巾將領，沒人會覺得自己出馬一定不是他的對手，適才一陣勝得容易，那隻能證明敵將的水平太菜。即便是後來被公認為天下第一猛將的呂小強，那也是他在虎牢關前砍瓜切菜一樣當著關東諸侯表演過一場武力秀之後，人們才認可了這個特殊地位。饒是如此，屈居對手之下的張飛每次見到呂布也忍不住要跟他找茬，根本不分場合氣氛。後來呂布鳩佔鵲巢奪了劉備的徐州，不能說跟這個潛在矛盾一點關係都沒有，無非是劉備礙於張飛在自家集團的核心骨幹地位，不好開口斥責他罷了。
「哇呀呀！某來也！」
「噗——」
又是一名豫州黃巾大將拍馬出陣挑戰，他的結局當然跟那位前輩一樣悲慘，三下五除二便給張飛一槊捅死挑落馬下。事情到了這一步，若是再看不出實力差距如何，黃巾軍一方的主將們就該把眼珠子摳出來當泡踩了，於是那些自告奮勇的人全被無視了，現在就算他們不怕死，主將們還怕折損自家的士氣呢！
瞧著波才軍遲遲不見動靜，近日來受了不少窩囊氣的彭脫自然不免有些意動，他轉頭看了看面色陰沉的楚白，說道：
「白將軍，你可否……」
聞聲，楚白臉皮抽搐了兩下，點頭說道：
「末將願意下場一試！」
彭脫倒是沒打算讓自己手下最能幹的武將去送死，反倒安慰楚白說道：
「嗯，可見機而行，切勿魯莽。」
沒錯，主神沒要求楚白必須跟一個超一流武將拼個你死我活，他也不打算試試黃巾祭壇是否如彭脫所說那麼神奇，各種復活業務保質保量，但與張三爺較量一下身手，這對任何一個武者來說都是很具誘惑力的想法。虐菜是培養不出高手的，如果砍死兩萬個史萊姆就能一舉封神，那神明也太廉價了點吧！只有真正跟高手交手以後，一個武者才知道自己的高低長短如何，什麼地方應該補強，哪裡需要揚長避短。此刻，當楚白懷著難以壓抑的興奮心情揮動皮鞭策馬衝出陣前時，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對面的張飛身上。
看到直奔自己而來的楚白，張飛隱然感覺到一絲威脅，他在馬上橫槊喝道：
「來者通名！」
楚白可沒有廢話的習慣，單手拔出四尺長劍，說道：
「動手吧！何必多問！」
「轟——」
相隔百步開外，楚白揮出的劍氣與張飛的分身斬在這片黃土地上發生碰撞，這兩股力量正面撞擊產生的強大破壞力和轟然作響的爆炸顫音不免令觀戰者們面色大變。這正是號稱能一騎當千的超一流武將交鋒才會有的威勢，尋常小兵連插手進去的資格都沒有，除非有掌握陣法的軍師把那些普通士卒統合起來出戰，不然的話，碰到兩個超一流武將pk，趁早有多遠就跑多遠比較安全。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一招武將技被楚白的劍氣抵消，場面上雙方平分秋色，張飛不能再把楚白當成等閑之輩了，他一認真起來，再度出手就有了風雲變色的意味。
「鬼哭神嚎！」
空氣被撕裂的怪嘯聲和那種天昏地暗的感覺一同襲來，張飛開始動真格的，對面的楚白也感受到了強烈危機感。
超一流武將沒有明確的選材標準，相互對戰也不見得就一定是誰更強，張飛的個人風格不同於前三刀天下無敵的關羽，也不同於戰力恆定不變的趙雲，他屬於那種激情迸髮型的武者，情緒可以直接決定戰力高低。對戰的敵人越是強大就越能令張飛感到難掩的興奮，從而使自身武力隨之上升到一個發揮更好的水平線上，換言之，情緒低落的張飛和戰意高漲的張飛，二者的實力差距非常之大。
代表黃巾軍陣前挑戰的楚白，無論是他的強大實力還是神秘身份都足以勾起張三爺的戰意。對武者來說，碰到一個值得一戰的好對手，不比尋覓一個情投意合的女子容易多少，所以張飛一上手就把得意的武將技施展開來。
「三天劍斬——橫空斷岳！」
「天地無用！」
「三天劍斬——天河倒懸！」
在這場你來我往地激烈交鋒中，不怎麼擅長馬上作戰的楚白感覺自己逐漸被張飛壓制住了，他不得不承認裸裝狀態下，自己跟張飛的水平差了不是那麼一星半點而已，若說張三爺是超一流水準武將，楚白即使徒步戰鬥也就是勉強在一流往上，接近超一流這個尺度上徘徊，他很清楚再不拿出點真本事來，要不了三招兩式，他的身上就得多出幾個透明窟窿了。
「殖裝！」
隨著一身斷喝，楚白從馬上飛身躍起到半空中，勉強及格的騎術真是他的硬傷啊！
強殖裝甲由楚白背後撕裂空間顯現出來，只是在這一刻，楚白沒來由地感到了一絲徹骨寒意，他心中忽地一震卻沒能找出這種危險預感的具體來源。如果站在第三者的視角觀察就能發覺，位於戰場上方的陰霾天空現出了一個漩渦狀雲隙，乍看上去那恰似一隻正在緩緩睜開的眼睛，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開眼嗎？
ps：螃蟹的新書發了《最高通緝》/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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