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馬車變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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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灰姑娘的馬車和裙子和水晶鞋,過了午夜十二點就要被打回原形。
如果,阿花姑娘沒那麼貪戀縣令公子的柔情蜜意,或者叫做狂風暴雨,這個狗血的計劃就會非常完美。
按照事先與俏牡丹說定的,「獻身消火」至多半個時辰,某公子第一次脫力噴涌之後,阿花就要毫不戀戰的撤離戰場,換回千嬌百媚的牡丹姑娘,為某公子凈身……
可是偏偏,關鍵的時節出了小差錯,某猛︶男蒙著眼睛馳騁沙場,深覺果然滋味兒不同以往,緊緻軟熱的太過了些,於是熱情爆棚,再加上小丫鬟燃起的助興檀香的威力,穆柯公子的第一次興儘力竭,是留在阿花身上抖索公糧的。
這還不算最糟糕,糟糕的是一次興盡,第二次的興頭又來了,嘴裡還嘟念呢:「牡丹,今日——實在美妙……」。
美中不足就是今日的牡丹忒安靜了些,暈乎乎的猛︶男不由懊悔自己的大力鞭撻太不憐香惜玉了些,於是力求改正,把第二次的動作做得溫柔舒緩。
在痛苦和歡樂的極致中掙扎顛簸的阿花姑娘,完全掌握不到節奏,更是把俏牡丹的叮囑,逮著機會就溜之乎也,忘在了犄角旮旯里。
直到摩挲後背的那雙熱熱濕濕的手掌停滯了,一個遲疑的聲音問道:「牡丹,這兒——起的什麼?前日里可是沒有……」。
就像風花雪月的幻象里驟然炸起一道驚雷,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了,灰姑娘還是灰姑娘,馬車只是一隻老南瓜。
「寶貝兒,讓我仔細看看……」,停下了攻伐動作的男人半臉的柔情似水,遮擋了另外半張臉的黑色綢布,正被一雙手去努力摘除。
挺直著上半身的公子,豆粒兒大小的汗珠兒簌簌的往下落,阿花淚眼朦朧,看著他遲遲松解不開汗濕的系了好幾個死結兒的遮眼布帶兒,傻獃獃。
「寶貝兒牡丹,你幫我……」,男人撒起嬌來女人完全抵擋不了,尤其是玩了命兒的喜歡這個男人的女人。
傻獃獃的阿花,果真伸了手,愛憐的攬了穆柯的後腦勺。
汗濕的髮絲一綹綹貼在了男人的兩腮與喉結處,與黑色眼罩融匯成一體,肌膚亮白水透,更透出幾分魅惑與妖艷。
阿花的一雙手實在靈活不了,腦子裡也是暈暈乎乎的,但是,不可否認,她去松解眼罩的真誠程度。
如果,傻閨女幫忙解開了眼罩,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可是,沒有如果。
只有童話里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驚悚又狠利。
穆柯略彎了脊背,微俯著腦袋,閑下來的一雙手,又摸向了身下女子的臉龐。
「牡丹,你放心,無論怎樣,我只娶你,只與你朝夕相伴……」。
這樣深情的道白,才是令暈暈乎乎的女人剎那清醒的一劑良藥。
阿花的手指頭兒,留在穆柯腦袋後面,做著篩糠的動作。
她的腦袋,卻出自本能的左右躲閃著,俏牡丹的軟枕內側,斜放著一隻度夏的瓷枕,還沒有收起,涼涼的,硬硬的,邊緣硌到了她的耳朵……
兩個人目前保持的姿勢,這張臉,無論如何都躲避不開被觸碰的命運。
一聲綿長的嘆息傳出,阿花所有緊張的情緒頃刻鬆散開來,她的篩糠的手指頭,無力的垂落到腦袋左側,痙攣一般摳住了冰涼涼的瓷枕一角兒。
穆公子的手心和手指,觸碰到的,不是預料之中的膚如凝脂的剝皮煮雞蛋。
而是濕濕的黏黏的,無數不規則的凸起和窪谷……
除了兩隻眼睛的地界是正常的,無數根眼睫毛在他的手指下顫慄,熱熱的液體汩汩的流淌,燙到了少年的心裡。
穆柯的眼罩沒有被解除,滿心的驚悸還沒問詢出口,腦門兒上就是一涼、一痛,身子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室內香氣已淡,牡丹姑娘慵慵懶懶蜷在他腋下,還在沉睡之中。
摸摸腦門兒,「嘶——」,有一個鼓包兒,還伴隨著輕微的刺痛。
那麼,昨夜裡紛紛亂亂的記憶,是真的了?
穆柯的大手,探入牡丹的後背,絲緞一般的滑爽。
一張臉,更是精緻的沒有一點兒瑕疵。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公子別鬧,侍候了你一整晚,身上一點兒勁兒都提不起來了……」。俏牡丹嘟著嘴抱怨一聲,繼續閉著眼睛要追隨周公。
「可是我昨夜……,牡丹,我腦袋上的包兒是誰打的?」
「哎呦喂我的公子,在清水縣這地界,誰敢動您一根手指頭?」
俏牡丹懶洋洋微睜了眼,眼角眉梢兒都是掩不住的春意。
「是您昨夜裡太忘情,蒙著眼睛勇猛的很呢,結果,不小心,腦袋磕到我的瓷枕角兒上了,奴家給您上藥,您又睡香了……」。
牡丹姑娘的解釋合情合理,穆柯皺皺眉頭,不說話了。
可是手心處那份疙疙瘩瘩的觸感明明很清晰。
前幾日那個自薦枕席要求做通房丫頭的「肥白大蘿蔔」,在思緒里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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