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破廟風流
「子溫身為外人,不便插嘴。」殘陽是個很注重禮節的人,別人家的家事,他不會妄加評論。
智慧老人摸摸鬍子,突然笑了起來,「也罷,都是劫難,年輕人就該多經歷經歷,否則便如溫室里的花朵,少了風吹日晒。」
「長老說的極是。」
扁舟不大,卻也不小,可以看的出來,船上的人雖然皆是智慧老人帶領,可惜卻各自分為兩組,動物化形與植物化形分別各自聚集,你聊你的,我談我的。
殘陽在動物化形的那邊看到了一個熟人,便是那個唱戲的,表面看起來斯斯文文,誰能想到他竟然是妖獸,還是以力量和智慧並存的金猿。
那唱戲的也看到的殘陽,只是冷哼一聲沒做聲,顯然在殘陽手中吃了大虧,現在還對殘陽有意見。
殘陽輕笑的點點頭,雖說別人沒禮貌,自己可不能缺了禮數。
「虛偽!」那唱戲的小聲嘀咕,可惜卻逃不過殘陽的耳朵,殘陽也早已過了衝動的年紀,乾脆移開視線,免得雙方尷尬。
過了一會兒殘陽突然聽到染安與葉半枯的談話,他們本是千里傳音,奈何殘陽神念強大,竟然將倆人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聽了個全部,甚至感應到有另一股強大的神念也在偷聽,這船上最厲害之人便是智慧老人,不用說,自然都曉得是他。
「師兄,我看到師弟的時候,師弟衣衫不整,被人以極殘忍的手法斬斷手筋腳筋,還……,算了,總之就是要不是我及時到來,說不定師弟便沒了。
我還在四周看到江一秋的劍氣,定然是江一秋那個混蛋傷了我們的小師弟,師兄,要不你替師弟報仇吧!」染安一臉憤怒。
「我打不過他。」葉半枯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堵的染安氣急。
「打不過就算了?就任由江一秋那個混蛋欺負師弟?」
「我打不過他。」葉半枯還是那句話,連語氣都沒變。
染安氣急敗壞,「算了,我找白蓮花師兄去。」
「你確定?」葉半枯懷疑的看著他,「白蓮花師兄那張毒舌嘴。」
「那也總比你這般冷血好。」染安冷哼一聲,甩袖離去,他與桃安的關係最好,倆人又都是花樹出身,一顆桃樹,一顆梅樹,他比較幸運,長在天山上,天山的雪水不是平常的水,受了天山雪水的影響,他的修為,資質,都比別人好上些許。
桃安就不同了,桃安只是一株普通的桃樹成精,恰好長在智慧樹下,小小的桃枝每每經歷風吹雨打,便會搖搖欲墜,智慧樹心疼,便展開了枝葉替他遮風擋雨,久而久之便如親生父母一般。
長大后的桃安硬要拜師學藝,智慧老人也無可奈何,他因為小,頗受幾位師兄的照顧,每每回來總會給他帶來好東西,幾位師兄弟的關係也因為他而變得和睦。
可惜修為相差太大,壽元也相差甚遠,總有一天,所有人都會離他而去,他們會成丹成嬰,只有他這株桃花因為資質關係,成不了丹,也成不了嬰,師兄們會眼睜睜的看著他長大,再看著他枯萎,他不想,所以拼了命的努力追趕。
可惜天資就像橫跨他們之間的遙遠距離,永遠都邁不過去,所以他才會走上邪路,修了採補之道。
那是一年春天,花開的正艷的時候。
山裡來了幾個人,是上山拜佛之人,路上下了雨,雨下的又急,索性陪行的下子眼尖,瞧見不遠處有座廟,「少爺,那裡有座廟,咱們先進去躲躲吧!」
那少爺舉起衣袖擋雨,瞧見破廟,連忙提了衣擺跑過去。
到了廟前衣裳已盡濕,只是礙於禮節並沒有脫光,僅脫了外套,放在火上烤。
這廟雖破,可是卻像有人住過一樣,茶碗柴火應有盡有。
「可能是哪裡的乞丐把這裡當家了,我們走後留一錠銀子,不能白住了。」那少爺一邊擰衣裳上的水,一邊說。
「還是少爺心善。」下人們連連點頭。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厲風刮來,破廟前的桃花夾雜著雨水飄進屋內,一股冷香撲面而來。
幾個下人正打算關上門窗,突然一道人影站在門外,那人很有禮貌,「在下是上京趕考的書生,途徑此處,還望各位行個方便。」
那位少爺示意他進來,書生也不客氣,徑直走入廟內,外面雨水大,他穿著黑色披風,披風早已濕透,黑色的披風緊貼著身體,露出修長的身形。
那人把披風解下,露出全貌,說也奇怪,這書生長的眉清目秀,面若桃花,一雙桃花眼尤其奪目,看起來不像書生,倒像山裡勾人魂魄的妖精。
那書生一甩披風,頓時一股冷香夾雜著雨水撲面而來,眾人只覺得,「好香啊!」便紛紛入睡,只有那少爺公子看呆了眼。
他不是平凡人間,見多識廣,只覺再多的名家閨秀也比不上他抬眼一笑。
仿若世間的一切皆化為須有,他眼中只剩下那一雙桃花眼,他想,即便真是妖精索命,死了也值了。
那人把手放在腰帶上,緩慢的解開,一件件衣物墜落,最後一具美人*完全顯露在他面前。
離的極近,那少爺公子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桃花香,比他聞過的任何胭脂水粉都要好聞。
他順從的被壓在身上,只在那人動作粗魯之時才呼痛出聲,「疼……輕點……」
那人輕笑,桃花眼越發奪目,「強|奸嘛,要求不要太高。」
就是這麼一個人,奪走了他的第一次,可他卻不知道,那桃花精也是第一次,所以才會技術如此之差,害他三番兩次疼的說不出話。
第二天一早醒來,他身上披了那件黑色披肩,身下鋪滿的桃花,香氣迷人。
他握住那件尤帶著體溫的披肩,心中小鹿亂撞。
從那以後,少爺公子便生了一場大病,月余才好上些許,身體上的折磨並不能消去他心裡的那份牽挂,總是時不時想起那個在破廟裡的風流一夜,每每想到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然做了女子該做的事。
可是若是對象是他,似乎也不難接受。
羞澀讓他不敢去找那人,強忍著相思之苦畫了那人一幅幅*,各種動作形態皆有,有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有他微微蹙眉的痛苦,足足畫了百來副,掛滿了整個書房,他便沒日沒夜的看。
終於有一天忍不住相思之苦,偷偷跑了出來,山上的路不平,他又走的急,足足花了三個時辰,從日中到日落,滿心歡喜的來到那片桃花林。
在不遠處,他看到了那間破廟,從裡面走出兩個人,衣衫不整,面容潮紅,分明是□□過後的模樣。
那少爺公子手中的字畫掉了出來,在草地上滾開,上面題了一首詩。
花開半夏春未歸,山上桃枝艷盛開,夜畔偷來半日閑,記下人間一抹紅。
那是他準備給桃花精的驚喜,他想對他說,即便他是精怪,他也不會嫌棄。
可是沒有這個機會了,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原來我不是你的唯一。
從那以後,心中的恨意滋生,就像滅不掉的雜草一般,肆意生長。
然而他卻不知道,就像他一樣,第一次對於一個男人的重要性。
人都有處子情節,妖也一樣,有人說,男人就像斷不了奶的孩子,最是念舊,第一次對於他們來說是神聖的,值得回憶一生的。
作為桃花妖的第一次,桃花妖也會時不時想起他,可是他不能在一個人身上停留太久,畢竟人妖殊途,而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只是再也不會親力親為,每次看到不同的*,總會想起那個稍微羞澀的少年公子。
下不去手,再也下不去手,不管男女都下不去手。
桃花妖嘆口氣,只好使用他的天賦神通,桃花瘴,桃花瘴是一種瘴氣
,有迷惑神經的作用,中了桃花瘴的人不由自主便會受他驅使,在夢中或夢遺,或自|慰,他便藉助這個修採補之道。
在夢中,大家都以為是他在與她們結|合,所以都認為自己已經被他玷污了。
草木本無雌雄,桃花妖也無禁制,但凡看上眼的皆會屢來作惡,不分男女。
一百年,兩百年,三百年,他早已忘了當初那個少年,只是把這個習慣保留了下來,有時候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畢竟效果大打折扣,可謂要用雙倍的力氣才能達到雙修的進度。
最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還能再見到那個少爺公子,只是再見面時,倆人已相差甚遠,一個是劍門最有希望化嬰的天才,一個還是那個天賦一塌糊塗的桃花妖。
因果關係,報應不爽!
桃安只能歸咎在這個上面,權當還了曾經犯下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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