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第340章 背叛者死(3)
烏雲點點的滑向明月,一點一點的掩蓋了明月的光芒,本來月清風明的夜晚一瞬間變得無法的陰暗起來。丞相府專為於尚設了一個小園子,因為他喜靜,所以挑了極偏向南面的園子,那與前面的大園隔了一個大大的園林。
即便此時於尚尖叫哀嚎,前園也聽不到一聲的消息。蘇晚微厭惡的擰了眉,「你不是那般的隱忍負重?怎地?這點痛都承受不了,我想我應該給你一個更大的懲罰!」
「你的目的何在?弄死我,於你有何幫助。你貴為南啟太子妃,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對於戰越這樣的失敗者,你是拯救不了的,更會讓自己置身在泥潭之中,昨日之事便教訓。」於尚真真的是無法看懂眼前的女子,人前她溫婉得讓人心暖,此時,她卻猶如地獄來的修羅般,殘忍嗜血。
不提昨日之事還好,提到昨日之事,蘇晚的眸色頓寒,在黑夜中彷彿都能感覺到那雙眼內迸射出來的寒意,「昨日之事確實讓本宮驚著了,所以今夜便來討債。」
於尚的瞳孔微微的收縮,一切未料,她一眼可以洞悉所有的事情,從布局上也可以看出到底是誰人所為,臉上的驚恐被放大無數倍,「你……你到底是何方妖孽,為何一切盡在你的掌控之中。」
蘇晚緩緩地起身,走至於尚的跟前,一把捏住他的下頷,一字一句凌厲的說著:「你的布局手段,我非常的了解,只有你才會選用這般不張揚,看似偶然的手段。再者那庶女與相府的關係,為一個小小的警告,你們甘願搭上一條性命,這招夠狠,我會一一學為己用,然後一點一點的加諸到你們的身上。」
「你對東贏另有目的?不不……如果是,你會直接揮軍南下,以現在南啟的實力,要了東贏那是綽綽有餘的事情。你出於何目的幫戰越,難得痴心已付,所以願為他犧牲這個天下!」他的話語中微帶著嘲諷之意。
花憐月聞得,揚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半處你這張骯髒的嘴,若再敢污辱了我們太子妃一分,我讓你痛不欲生!對於背叛者,太子妃從來不會手軟一分。」
「絕對不可能!天下人都是如此的自私,人人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頭破血流,斷不可能會有如此大義之人,只因友,只因緣而出手讓自己身犯險境。不可能……」於尚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經歷了千萬種的欺凌與背叛,看透了人性,哪裡信人,哪裡信命,他只信了自己。
蘇晚有些疲累了,不想再聽於尚繼續嘮叨下去,準備出手解決之時,忽而想到一事,倏地一拳擊在他的胸口,噗……
腥紅的血灑了出來,面色蒼白,痛苦不堪。
「和你做個交易吧,我只要知道近日來丞相和太后的動靜。」
於尚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蘇晚:「若是我說了,怕是會死得更快,不說還有幾分生存下去的可能。我說,你可能給我什麼好處。」果然是一個時時刻刻都在算計的人,所以他會活得極累,甚至覺得這個世界都是全目的瘡痍。
蘇晚一個眼神,花憐月明白的頷首,毫不留情的再一次一拳打過去,痛得他面目猙獰,「蘇晚,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反正已是將死之人,說與不說都是一個死字。」
「是么?眾人皆知東方煜的鳳焚刀,本宮的血玉劍,都是可以毀掉妖的千年道行,可以殺盡天下百怪,最愛的就是人血,若是你不想以你的血來祭奠血玉劍,那麼最好乖一點。」蘇晚知道這樣的人極端在哪裡,不怕短暫的痛苦,最怕的便是暗無天日的折磨。
於尚緩緩地閉上雙眼,最後只能選擇妥協,蘇晚說得很對,他確實是一個怕死之人,也是一個沒有一點人性可言的惡毒。他將丞相與太后的大計劃告訴了蘇晚,隨後淡笑而過,「一切皆在她的掌握之中,戰越根本沒有能用之人,更沒有可靠的對象,光憑你一己之力,絕對不可能戰勝得她。」
「每個人都有弱點,當然她也不例外,只要利用好了這個弱點,便可以一擊擊中,你的利用價值到此結束了。憐月取了他的項上人頭的打包回宮。」蘇晚說得極其的輕巧,像是摘花般簡單似。
嘶!
腥紅的血四濺,噴洒在窗上,於尚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之時,花憐月已經高舉了血玉劍狠狠地劃過他的肩頭。於尚一眼的驚恐,連雙眼都沒來得及閉上,便斷了性命。
……
夜半,忽而雷雨乍起,每當雨夜,戰越便是輾轉難眠,眼前總是晃動著那一年他發起宮變的場景。腥紅的血染了整個皇宮,三天三夜的大雨都未洗凈。
從此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為了天下人所唾棄,那些表面害怕他的人,總在背後用盡一切骯髒之詞辱罵著他。他卻只是苦澀一笑……
他的童年裡只有百里鳳嚴謹苛刻的教育,他的眼裡只有她極其嚴厲的表情,還有辱罵聲。所有的不堪一涌而上,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撐破一般。
叩叩。
敲門聲適宜的響起,戰越驀地從驚恐中醒過來,傾豐的聲音響起,「皇,太子妃求見,好像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在迎風亭等你,不過現在雷雨下得極大,您要去嗎?」
「進,速速服侍我更衣前往迎風閣,記得拿了一個斗蓬過去。太子妃身子弱,哪裡經得住這般的風雨,快!」戰越不知為何蘇晚會突然夜半喚了他前去。
傾豐立馬推門進來,麻利的替他更衣,然後撐了油紙傘,手裡拿著斗蓬前往迎風閣。遠遠的,透過細密的雨簾便看到坐在迎風閣內的蘇晚。
風吹起她的裙擺,搖曳生姿,甚至鼓得極大,像是一朵盛開的蓮花般悄然綻放。花憐月轉眸瞧著他來,俯在她的耳畔,「太子妃,帝皇過來了。」
正在闔眼休息的蘇晚,這才緩緩地睜開雙眼,親自煮了熱酒於杯中,雖然已到初夏,夜裡初遇雷雨,還是會有些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