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章 我們拜堂吧

第七六章 我們拜堂吧

榮慶反手一扣,將蕭沐雪的手攥在手心,兩人對視一眼,走出房門,向聲音的來源處查探。

安易和安陽隨即以保護的姿態,跟在兩人的身側。

剛一出門,就見客棧的老闆哭喪著臉過來道歉,「客官,我們這兒平時真的不是這樣的,我們會儘快的查明原因的,幾位貴客的房費就免了,當做給幾位貴客賠罪。」

客棧的老闆是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開了客棧多年,自然是閱人無數,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他一眼看過去就能知道個七七八八,一見榮慶,客棧老闆瞬間嚇得都有些腿軟了,這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氣勢不凡,冷著臉的樣子都能嚇死人,衣服和腰間的玉佩都非凡品,再加上跟在榮慶身後的安易和安陽兩個侍衛,非富即貴啊。

怎麼就在這關鍵時刻出了這麼要命的事呢!

「我們也去看看。」蕭沐雪溫和的笑了笑。

客棧老闆有心說不,可是被榮慶冷冷的看了一眼,口中的『不』字愣是沒敢說出來,低頭哈腰,賠罪,「那是自然、自然。」

客棧老闆給身後的幾個店小二使了個眼色,「還不走?」

幾個店小二趕緊回過神,匆匆的走在前面。

奇怪的是,幾人一出客房,那種奇怪的聲音反而不見了。

而蕭沐雪仔細感知客棧中的氣流,卻根本沒有什麼發現。

奇怪。

蕭沐雪心中有些疑惑,但凡鬼怪之事,只要存在,很難不留下一點氣息,或者是鬼氣、或者是妖氣,都難逃她的法眼,可是一路跟著店小二和客棧老闆走了下來,客棧中雖然有點破,卻十分的『乾淨』,根本什麼都沒有。

「掌柜的。」打頭的店小二哭喪著臉回頭,「全都走遍了,現在只剩下廚房了。」

「走。」客棧老闆也害怕,可是就算是害怕也得硬著頭皮頂上,此刻身後跟著榮慶等人,若是出了哪怕一點點的事兒,只怕賠了他的身家性命都不夠的。

蕭沐雪也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廚房,渾身的弦都被繃緊了。

蕭沐雪的手心驀地被攥緊。

蕭沐雪垂下頭對上榮慶擔憂的眸子,知道他在擔心自己,蕭沐雪無聲的開口,「放心,在這兒等我好嗎?」

榮慶哪裡放心的下,皺眉,「不行,我必須跟你進去。」

蕭沐雪知道拗不過他,只好點頭。

剎那之間,廚房的門被店小二打開了。

黑暗中,一道漆黑的人影借著月光在眾人的眼前飛快的一閃而過。

「鬼啊、」店小二和客棧老闆齊齊的尖叫一聲,身子快速的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不對勁兒。

如果是鬼氣,她一定能感覺得到,蕭沐雪從懷中拿出一個火摺子,率先走進廚房,將蠟燭點亮,卻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地上,頭髮散亂,黃-色的衣衫看起來十分破舊,渾身不是刮破就是摔傷,看起來異常狼狽,口中還在狼吞虎咽的啃著一個包子。

蕭沐雪一愣,竟然是他?

客棧老闆已經快速的壯著膽子和幾個店小二走了進來,一見蜷縮在地上的黃衣少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手邊的掃把就打過去,口中恨恨的罵著,「好你個小乞丐啊,白天偷東西讓我趕走了,晚上回來裝神弄鬼,驚擾了我的貴客,看我不打死你,來人,給我往死了打!」

客棧老闆氣的不輕。

蕭沐雪一下子攔住,大喝了一聲,「住手。」

幾乎已經要落在黃衣乞丐身上的掃把一下子停在了空中,客棧老闆尬尷的轉過頭,訕訕地道,「這位貴客......」

「不好意思家中的孩子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這是賠給您的銀子,對不起啊。」蕭沐雪氣的一把拎起黃衣小乞丐,跟客棧老闆賠罪。

黃衣小乞丐狼狽的站在蕭沐雪身後。

家中的孩子?

哎喲,客棧老闆的心咯噔一下,這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客棧老闆小心的看了榮慶一眼,趕緊磕磕巴巴的笑道,「都是一場誤會、誤會。」

榮慶看著乖巧的站在蕭沐雪身邊的黃衣小乞丐,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幽暗。

「小黃衫,你怎麼會在這兒?」蕭沐雪一回房間就質問道,看著原本還算乾淨的黃衣少年直接落魄成了黃衣小乞丐,蕭沐雪黑了臉。

「你買了我,我就得一輩子伺候你。」黃衣少年悶不吭聲的說道,微微上揚的眼角耷拉著,小聲道,「我自己在那害怕,就偷偷地跟著你。」

「你。」蕭沐雪氣的說不出來話,「還裝神弄鬼的。」

「我餓,就想跟他們借一個包子,他們將我趕出來,所以......」黃衣少年有些手足無措,小心翼翼的瞅著蕭沐雪,「我就是想嚇嚇他們,沒幹別的。」

你還想幹啥啊?

這廝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蕭沐雪氣得腦仁兒疼。

一雙優雅的手一瞬間輕輕揉捏著蕭沐雪的額頭,榮慶將蕭沐雪拉在懷中,手指輕柔有度的按著,冷冷的瞥了黃衣少年一眼,笑道,「彆氣了,左右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來人,將他帶下去安頓。」

黃衣少年低垂的眸子瞬間閃過一抹怒意,但在蕭沐雪身邊仍然低眉順目的模樣,有些不甘心的跟著安易安陽走了。

左右一個奴才?

蕭沐雪撇嘴,「多養一張嘴,得多少錢哪?」

榮慶忍不住一笑,促狹道,「原來我的王妃是在考慮給本王節省用度開支哪,當真賢惠至極啊。」

「是節省我自己的。」蕭沐雪忍不住辯解道,「你那麼有錢,而我才幾萬兩。」

「成親后都交給你管。」榮慶在蕭沐雪耳邊輕輕地呵氣,*道,「如何?」

「哼哼。」蕭沐雪轉過頭看著容慶的眼睛,齜牙一笑,「要錢不要人。」

「真令本王傷心吶。」榮慶低笑出聲,「王妃真是無情。」

「好啦,不鬧了。」蕭沐雪面色一整,「咱們按照這個速度什麼時候能到正元教?那魔教的教主怎麼會將離魂珠這麼輕易的給咱們啊?」

「最快也就一天的路程了,王妃放心,他們不給,咱們就硬搶。」榮慶笑米米的道,「反正我的王妃厲害。」

蕭沐雪橫了榮慶一眼,「還可以殺人滅口,你說呢?王爺。」

「主意不錯。」榮慶一聽豎起大拇指,點頭稱讚。

贊個鬼啊。

蕭沐雪扭頭就走,沒法聊了。卻被榮慶一下子拉進懷中,榮慶緩緩地從輪椅上站起身,抱著蕭沐雪走到榻邊,輕輕地將蕭沐雪放在榻上,一雙眸子溫柔的凝視著蕭沐雪,「雪兒放心,我與那正元教主還算相識,借一下應該不成問題的,只是——」

榮慶遲疑了一下,眼中快速的一抹暗芒閃過。

「只是什麼?」蕭沐雪急切的追問道。

榮慶正色的看著蕭沐雪緩緩道,「雪兒,我是認真的,我們成親吧,我實在忍不住要讓你徹徹底底的屬於我,讓你以後沒有理由再逃離我的身邊。」

「嗯?」蕭沐雪忍不住推了推榮慶,不解的問道,「好好地我為什麼要逃?」

榮慶撫著蕭沐雪髮絲的手指微微一滯,很快的反應過來,眼神微微幽暗,手指輕輕點著蕭沐雪的心口,「我感覺到它時刻想要飛,雪兒,我怕有一天你會一飛衝天,再也不看我,再也不要我,雪兒,和我成親吧,我們就在這裡,即刻拜堂成親。」

榮慶有些急切的說道。

**************

京城。

尚書府。

書房中,李清原手中執筆,臉色陰沉的在宣紙上練字,孫氏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李清原,欲言又止,心中低嘆了一聲,專心磨墨。

一個下人端了一杯熱茶送了進來,李清原剛拿到手中,像是被燙了一般瞬間將茶杯摔在地上,李清原陰沉著臉,陰測測的怒道,「我不是說過以後不許再送熱茶嗎?只要涼茶,嗯?」

最後一個字輕佻陰沉,又讓人無時無刻的感覺到心有些發顫,嚇得那個下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砰砰的磕在地上,幾下就見了血,口中不停地說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您就饒了奴才這一次吧。」

「下去領五十大板子。」李清原陰冷的看了一眼下人,毫不憐憫的輕飄飄的說出了一句話。

孫氏也在一旁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此刻她就是再蠢也知道她著了別人的道了,而且害了老爺,可是孫氏不敢說出口,就連娘家她都不敢吐露半分,府中她只能管住下人的嘴,盡量不往外傳。

可是——

如何能堵得住啊?

昨天,因為一個下人說錯了一句話,老爺二話不說將那個下人發賣了;

前天,一個丫鬟錯手打碎了老爺一個最喜歡的物件,竟被活活的打死了。

府中的氣氛一日比一日陰沉。

老爺他就好像是完完全全的變了一個人,再也不笑,幾乎整日都是陰沉著臉,也不與自己說話,更是不進她的房中。

如今的他,就連自己都有些害怕。

「你在看什麼?」李清原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孫氏身旁,突然出聲。

嚇得孫氏手一抖,黑色的墨汁甩在自己的衣袖上,孫氏連忙搖頭,「沒。」

「嗯哼。」李清原目不轉睛的盯著損失半響才冷哼著重新執筆,慢慢地在宣紙上寫下了一個大字——邪。

孫氏緊緊咬著下唇,憂心如焚,欲言又止。

「到底想說什麼?說.」李清原驀地陰沉沉的看向孫氏,喝道。

「是婉娘。」孫氏被嚇一條,趕緊說了,見李清原沒有什麼反應,孫氏心中又是喜又是悲哀,或許這個時候,只有李婉娘才能讓老爺恢復正常,孫氏的心一動,緊張的道,「婉娘說想要見您。」

「不見。」

一隻帶著墨汁的筆啪的摔在孫氏的臉上,李清原冷笑出聲,死死地盯著孫氏的臉,低低的冷笑,「我說過,以後不許再提李婉娘和蕭沐雪,定國公府的人來一律給我趕出去,記住,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若有下次......」

李清原沒有說完。

孫氏已經面色慘白,臉上狼狽的蘸著墨汁,囁喏的小聲回答道,「是,老爺,妾身再也不敢了。」

「滾。」李清原冷冷的看了孫氏一眼。

孫氏倉皇而逃,心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嫂子,怎麼樣了?」親自在花廳等了許久的李氏一見孫氏進門,霍的站起身,急聲問道。

孫氏臉色黯然,臉色的慘白還沒有褪去,緩緩的搖搖頭,「婉娘,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老爺....他是不會見你的。」

李氏的身子虛晃一下。

春紅趕緊扶住李氏,擔憂的急聲道,「夫人。」

「無事。」李氏心急如焚,「嫂子,哥哥不願意見我,你能不能幫我給哥哥帶個話,能不能跟皇上求個情,雪兒那性子,怎能為人妾室,平白低人一等,我這做娘的,能做的實在有限啊。」

提到蕭沐雪。

原本已經絕望的孫氏眼中驀地閃過一抹希冀,一下子緊緊地抓住李氏的手,「婉娘,小雪現在在哪?或許小雪能.....」

門口的人影一閃,孫氏嚇得瞬間收聲,緊張的看向門外。

李氏皺了皺眉,「嫂子,怎麼了?」

「沒什麼。」孫氏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趕緊往外推李氏,「婉娘你趕緊走吧,別再來了。」

孫氏不由分說的將李婉娘趕出了尚書府。

坐在馬車中,李氏恍惚中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孫氏突然之間轉變的態度,像是在忌憚什麼,怎麼可能?哥哥並未納妾,娘親早逝,嫂子就是府中的女主人,還會有什麼人會讓她嚇得連話都不敢和自己多說一句了?

還有——

她提到了雪兒。

想起雪兒,李氏不由得悲從中來,掩面痛哭起來,都是她犯下的錯,若不是當年她的一時糊塗,雪兒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要給人當妾的下場。

都說一進侯門深似海,那皇宮王府不更是如此?

當年父親妻妾兒女無數,娘親早逝,大哥二哥帶著還在襁褓中的她在夾縫中生存,明槍暗箭無數,連大哥都沒有躲過,早早的去了,二哥與自己處處小心,活的那麼難,丞相府尚且如此,更何況皇宮王府?

況且——

雪兒還是作為一個妾侍進門,連婚禮都沒有,正妻還是太后的親侄女兒,這分明就是要逼死雪兒啊,雪兒到現在還不知情,李氏壓抑的哭聲一直從尚書府到定國公府。

那哭聲像是一個個重鎚一般砸進衡弘毅的心中,衡弘毅緊緊攥拳,高大的身子緊緊繃起。

李氏神情恍惚的被春紅扶下了馬車,剛剛走進定國公府,卻見迎面款款走來一個身影,桃紅色的衣衫,頭上簪著一支金步搖,看起來貴氣逼人,那人見著李氏憔悴眼睛發紅的樣子,咯咯地掩口而笑,「喲,我到是誰呢!這不是姐姐嗎?怎麼幾日不見,姐姐竟然憔悴至此?」

李氏春紅齊齊的看過去,春紅倒吸了一口氣,瞪圓了眼睛,「柳姨娘?」

「怎麼就不能是我?幸得國公爺垂憐,親自接妹妹我回來,姐姐似乎很意外啊。」柳姨娘在幾個丫頭的跟隨之下,緩緩走進,看著李氏,眼中卻不見一點溫度,冷笑,「看來姐姐沒有挂念妹妹啊,妹妹可是無時無刻的不在挂念著姐姐呢!」

「那看來可是那些個嬤嬤的錯了,柳姨娘當了僕婦還有時間想我?看來是活乾的不多啊。」李氏反唇相譏。

再次見到柳姨娘,李氏有些出乎意料。

她已經與蕭定山撕破臉了,卻沒有想到蕭定山竟然會這麼迫不及待的將柳姨娘從那骯髒的下人院子接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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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皇后,和離吧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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