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當初不相識:不能問
於莎抹了抹眼淚,深呼吸一口氣,慢慢的說道:「那天木槿小姐用過早餐,換了衣服要出門,我問她去哪裡,她不肯說,只說中午不會回來用餐。我當時沒有在意,誰知道還沒到中午,就接到電話說……說木槿小姐沒了。」
昏沉的橘光下,姬夜熔臉色是慘烈的白,神色麻木,指尖卻不知不覺的掐進掌心的肉,毫無痛意,只感受到自己的心口有一把鋒利的刀在肆意的攪動。
潔白的貝齒緊緊咬著紛嫩的唇瓣,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聽她把話說完。
「我趕到醫院時,木槿小姐已經沒氣了,被送進太平間。後來我偷聽到閣下和秘書長的對話,木槿小姐是約了什麼人在咖啡廳見面,她就是喝了一杯清水,好像是水裡有什麼東西,害死了木槿小姐……」
說到此處,於莎的眼淚又忍不住的往下掉,跪在*前向姬夜熔懺悔,「夜熔姐,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木槿小姐,要是我那天問清楚她去見什麼人或者跟她一起去,或許木槿小姐就不會……不會死。」
於莎是當年姬夜熔特意挑選照顧木槿的傭人,但這些年她們一直將於莎視若朋友,從未苛刻。於莎這些年也是盡心儘力的照顧她們姐們倆,三個人的感情很深厚。
先是姬夜熔被爆離世,死無葬身之地,接著是木槿突然離世,只剩下於莎一個人,多少次午夜夢醒,心裡難受的痛哭流涕。
幸好,上帝不是完全睡著了,至少姬夜熔回來了,她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姬夜熔沒有問於莎木槿那天究竟是要去見誰,她沒主動說肯定是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那杯水裡究竟是什麼,害的木槿喪命。
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許只有一個人能給她。
*
連默知道姬夜熔醒了,明知道有於莎陪著她,卻還是不放心,站在房門外,像是一個偷窺狂,看著她哀莫大於心死的麻木神色詢問關於木槿的死因。
他知道這個時刻自己該進去,因為她心頭的某些困惑,只有自己能給她解惑。
僵在門外的步伐遲遲沒有走進去,因為他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看到她的額頭兩角被人刻上「踐人」兩個字的疤痕,他滿心的怒火,無處發泄,利落的起身迅速離開卧室。
他怕自己抑不住衝動搖醒她,問問他們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不能問,連一個字都不能再提,怕隨意一個字都會傷得她遍體鱗傷。
連默像是一個影子,無聲的消失在門口。
凌辰兩點,總統府絕大數人都休息了,留下值班的也是各司其職。
連默沒有讓警衛員跟,在噴泉旁獨自坐了很久,手裡的煙蒂一根接著一根,星火忽明忽暗,無限寂寞。
直到有人步伐急匆的跑過來,步伐還沒停下,質問聲已出:「閣下,真的是她嗎?真的是姬夜熔殺了月影?」
說話的人是辰影,月影的孿生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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