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蛋蛋與計數棒

當那名名為琉璃的黑髮少年的身影再次引入眼帘的時候，香克斯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得不成樣子的黃褐色羊皮紙，上面用紅色的硃砂筆繪著些什麼圖案，從上面圈圈點點還有直線曲線的痕迹來看，似乎是一張藏寶圖。

「貝克曼，決定了，我們下一次就去找這個寶藏，我有直覺這張藏寶圖所指的地方肯定有寶藏。」

香克斯頭也沒回，就這樣保持著目視前方的姿勢，跟站在自己身後的副船長搭著話。

「這張藏寶圖畫的地方你之前已經去過了，裡面的寶藏已經被人先一步搬空了，另外……」

貝克曼站在香克斯身後，口中吐出一圈灰白色的煙霧。

「四周都是海，那名少年想要去和之國，就必須要在這座小島上停下來，我們也要到這座小島補充一下物資，所以再遇見一次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跟你所謂的直覺一點關係也沒有。」

貝克曼的聲音一如尋常的冷靜鎮定，幾句話就將自家船長心中想的那些東西給猜得一清二楚。

「……」

香克斯沉默了。

「是那個比你還能吃的小子。」

後面的耶穌布和拉基也看到了琉璃，兩人再一次湊到一起嘮嗑起來。

「他還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啊，那個蓬頭垢面的野人造型……」

看著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髮，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的黑髮少年無比自然地走在大街上，完全沒有察覺兩旁路人指指點點的異樣目光，耶穌布忍不出吐槽。

「嘛，我估計那小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是這副樣子。」

拉基啃了一口雞腿，甚是淡定地說道。

「不會吧……」

聽了拉基的話之後，耶穌布很是無語。

「還真的是……」

看著少年無比自然，完全沒有一絲不好意思或者是其他異樣的神色，耶穌布更無語了。

「比起這個，我比較在意他前面的那個人，那小子是不是跟在他後面走？」

拉基用手上啃剩的雞骨頭指著走在琉璃前面的男人，問道。

「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是這樣……那小子的熟人么？」

耶穌布隨著拉基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走在琉璃前面，而打扮得像個野人一樣的琉璃貌似正跟在他身後走，像是有意的跟隨。

「那小子不是說他來自什麼夜兔星么，除了那個可能在和之國的小姑娘，他在這裡應該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了吧。」

拉基立馬否決了耶穌布的猜測。

「那到底是……」

耶穌布有些疑惑。

「喂，快看，是人販子斯蒂魯……」

「噓，別出聲，把你家孩子看好了，別不小心讓他拐走了……」

「又是一個被他騙走的孩子，真是造孽……」

「看那樣子，大概是從外鄉來的乞丐吧，真可憐……」

「噓，別管那麼多，跟斯蒂魯扯上關係就不好了……」

兩邊的路人看到琉璃前面的中年男人之後，像是看到了一些什麼不好的東西一樣，紛紛做鳥獸散四處閃躲，待男人離開之後，才重新聚在一起在後面指指點點，小聲談論著。

於是一切謎團都解開了……

「……」

「……」

耶穌布和拉基互相對視一眼，隨後十分默契地一致將目光轉到跟在中年男人身後的琉璃身上。

「現在怎麼辦？」

「放著不管似乎有些不人道……」

「人道什麼的，我們是海賊來著……」

「海賊也是人啊，再說那小子總歸跟我們有些緣分，就這樣放著不管就太說不過去了。」

「嘛，既然你都那樣說了，那就幫那小子一把吧，交給我就行了，這個角度正好能解決。」

「哦，那就看你的了。」

沒過一會，兩人就達成了協議，耶穌布從背後抽出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許多年的老夥計，連聚焦環沒用，直接將槍口對準中年男人所在的方向，右手食指搭在扳機扣環上，在即將扣動扳機直接射擊的時候，槍口突然被人用手堵住了。

「老大？」

耶穌布鬆開食指，有些疑惑地盯著用右手堵住槍口的自家船長。

「老大，那小子……」

拉基剛要解釋被香克斯擺手攔住了。

「嘛，具體情況我大概都知道了，不過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香克斯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注視著街頭的那名黑髮少年。

雖然只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但是其中卻包含著無法抗拒的語氣，既然船長都那樣說了，耶穌布也只好將自己的老夥計仔細擦了幾下重新放回自己身後。

「看樣子老大對那小子興趣很大啊。」

耶穌布沖著拉基使了一個眼神。

「啊。」

拉基頗為贊同地點頭回應。

「那我先去補充物資了。」

「交給你了。」

對此事似乎沒什麼興趣的貝克曼轉過身抬手招呼幾名一起下船的船員跟在他身後，之後便帶著這幾人去別處補充物資，原地就只剩下香克斯，耶穌布，拉基三人。

「喂，老大，那小子跟著那個人進暗巷了。」

見琉璃跟著那個被說是人販子的中年人走進了一條暗巷，耶穌布連忙出聲提醒。

「跟上去看看吧。」

香克斯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徑直朝著琉璃消失的方向走去，耶穌布和拉基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大概是由於剛才人販子出現的緣故，原本甚是喧鬧的街道此刻卻顯得有些不對勁起來，雖然依舊有熙熙攘攘的說話聲，但是可以聽出來每個人說話的時候聲調明顯降了不少，交談的語速比起之前也快了很多，每個人臉上都或多或少帶著些恐慌的神色，再也沒有之前那副輕鬆的模樣。

也是多虧了人販子帶來的這種影響，所以即便香克斯大搖大擺走在街道上，也沒有人認出來他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四皇紅髮香克斯。

在某種程度上，給他省去了不少麻煩。

「啊！」

還沒等香克斯幾人靠近暗巷，就聽見從暗巷內突然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什麼聲音？」

「好像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不僅是香克斯幾人，街上的其他人也聽到了這聲慘叫，幾乎是本能，人類愛看熱鬧的天性使得這群人紛紛朝著暗巷所在的方向跑去。

香克斯幾人也隨之加快腳下的步子。

繞過前面那個拐角，之後便是暗巷的所在之處，暗巷空無一人的入口說明著三人是最先到達的一批。

但是待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之後，三人就……了

「……」

「……」

「……」

「啊，是之前的大叔們阿魯，咱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啊阿魯。」

陰暗寂靜的暗巷內傳來少年充滿活力的聲音，相信如果不是少年此時的狀態過於詭異的話，另外三人是很樂意回應他的招呼的。

「喂，小子，你這是在……」

耶穌布最先出聲，伸出右手食指指著琉璃高高翹起，正中之前走在他前面的疑似人販子的男子襠部的右腿。

雖然暗巷裡的光線很昏暗，但是三人還是將站在琉璃面前的人販子，臉上豐富的面部表情給看的一清二楚。

據說是人販子的中年男人此時五官扭曲成一個怪異的形狀，面部表情糾結成一個痛苦的形態，兩隻眼睛就像要脫出眼眶一般，睜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而且幾乎都是眼白部分顯露出來。

簡而言之就是痛不欲生的模樣……

「啊，你說這個阿魯，這是神樂醬教我的，說給予猥瑣大叔最好的攻擊就是踢爆他們的金蛋蛋阿魯。」

琉璃沒有感到一絲不對勁，依舊保持著正中中年男人襠部的姿勢，無比自然地跟耶穌布對著話。

「不，我並不是說這個……」

耶穌布急忙擺手表示他並不是指那個。

「哦，我知道了阿魯……」

琉璃看著耶穌布，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果然還是踢斷計數棒的效果要好一點么？」

說完這句話之後，琉璃在耶穌布驚悚的目光下放下自己右腳，之後抬起左腳萬分精準地對著男人的襠部正中間的某個部位毫不留情地給予重重一擊。

「啊！」

隨著「撲通」一聲的倒地聲，據說是人販子的中年男人保持著捂住自己的□□的姿勢，發出一聲更為劇烈的慘叫，之後徹底暈了過去。

「……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啊，好像是什麼斷了的聲音……」

「……這傢伙，估計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吧……」

「……大概吧……」

「……真可憐啊……」

耶穌布和拉基對著那邊暈倒在地而且永遠喪失男性的某項功能的中年人販子默默地投去憐憫的目光。

「真是個有趣的孩子，不是么？」

耶穌布十分驚悚地看見站在旁邊的自家船長注視著暗巷中的少年，臉上露出只有在看到有趣的事物才會顯露出來的感興趣的笑容，說話的語氣裡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愉悅意味。

【這哪裡有趣了！！！】

耶穌布甚是無語地在內心世界咆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