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會找到回家路
話里似真似假,安景也不想去爭辯,本來他們也就喜歡鬧,誰是誰非都是過往雲煙,而且安景現在也習慣了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如果兩人見面沒有互相懟一下的話,或許她還有些不習慣。
勾起唇角,平和的笑了笑。
兩人在這裡也沒有帶多長時間,只是過來打個照面而已,隨後季宸東就攜著安景離開了這邊靡費之地。
季宸東虛抱著安景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攬著她的腰身,六七月的天,即便天氣炎熱,迎面而來的都是火風,但季宸東還是不舍懷中人,無時無刻都想擁她入懷。
安景側頭看了一眼身側的人,說:「我熱,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捂得這麼嚴實。」
聞言,季宸東該擁抱變成十指緊扣,不以為然的說道:「不能,我不把你捂嚴實點,別人又來窺竊你啊,現在你都是已婚婦女呢,還有些不死心,不要臉的人,來肖想你。」
話音擲地,安景噗呲一聲,不答反說:「那你出門我是不是也要把你捂嚴實點,免得那些色心不死的女人,繼續猥|褻你。」
季宸東聽聞,唇角勾起,劃過一抹好看的弧度,笑著打趣說道:「以後我們兩人出門的時候身上都貼一個我已婚,單身人士請勿靠近,如何。」
安景面色柔和,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說:「我現在可不用。」說罷,手腹在自己凸起的肚子上摸了摸,而後打趣的說道:「我身上現在可是有個實打實的標誌在,走哪別人都會知道我是個孕婦,而你不一樣啊,我們峂城的皇太子不管是已婚,還是未婚,那都是炙手可熱的對象,多少女人想往你身上靠攏啊,多少人都惦記著我現在坐著位置。」
「要是哪天你看見比我更加貌美如好的女人,把我踹了怎麼辦,你說這樣的你,我是不是要把你捂嚴實點,免得你在外面給我沾花惹草,好讓別人乘機侵佔我的位置,霸佔我的老公。」
話畢,季宸東伸手捏了捏光滑的臉頰,輕笑道:「就這麼怕你老公被人惦記。」
想也沒想,安景徑直的出聲說道:「那是自然,你這個老公我可是花了多大勁才爭取過來,自己都還沒有踹熱乎了,要是一不小心弄丟了,你說我找誰去?」
聽聞,季宸東眸中滿是寵溺之色,輕笑道:「丟了找你老公,你老公給你找回來。」
聞言,安景嘟囔著紅唇,說:「你都丟了,我還去哪裡找你,還不如在此之前先牢牢的抓住你在說。」
季宸東神色柔和,淡笑著應道:「老婆你就放心,不管你老公走丟在哪裡,最後都會找到回家的路,你只要在家裡等著老公回來就好,記住,不管什麼時候,你老公我都會自己找來你們倆。」
話畢,安景眸中噙著淡淡的,又幸福的笑意,滯頓片刻,伸手環住季宸東的窄腰,臉頰埋進他的強勁有力的胸膛里,聽著他慷鏘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屬於他身上的溫度,紅唇輕啟,輕聲說道:「老公,你真好。」
千言萬語只是這句,你真好。
曾經的紈絝,狂妄,變成現在的廝守,恬靜,歲月一切安好。
如此甚好。
礙於安景現在的肚子,季宸東也不敢用力回抱住她的身子,兩人之間隔著一西瓜一般大的肚子,這樣擁抱的姿勢也有些怪異,還有些累,少幾分肌膚相近的貼切。
季宸東暗自嘆口氣,隨即鬆開桎梏,垂簾睨著安景半大的肚子,垂氣的說道:「這小東西真是礙事,抱的一點都不舒坦,稍稍用力還怕懟著她。」
聞言,安景順著季宸東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肚子,手腹覆蓋在上面,隨後抬眸迎上他有片刻的嫌棄之色,然後說:「你說這話,小心你女兒到時候出來嫌棄你。」
聽聞,季宸東手腹摩挲著,唇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笑著說道:「我這是對她喜愛的另一種方式。」
抬眸的瞬間,安景一臉嫌棄的剜了一眼滿臉笑意的季宸東。
走出夜魅的大門,兩人並肩而走,十指緊扣。
安景側目睨著季宸東的俊美的側顏:「我們走走吧。」
季宸東道:「好。」
歲月靜好,霓虹閃耀,燈火迷離。
繁華的街景,曾經的落寞,無助,悲傷,現在以換來兩人的廝守和幸福的相聚。
曾幾何時,安景以為自己就會這樣平凡的和唐紹元相處下去,無關愛情,無關友情,甚至無關情親,兩人的相處必定是一份沒有感情可言旅途,原有的只是那份無何奈何,被逼無奈。
世事難料,不知何時,那高高在上的峂城皇太子就這樣的闖進她的生活,硬生生的改變了她的命運,激發了她那份對愛情的渴望,對自己未來的爭取。
讓她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長相廝守下去的決心。
對,安景的命運都是靠著季宸東一步步改變的,不管之後和顧錫駱的相遇,巴黎的發展,都是建立在季宸東給自己創造的好條件,讓她又這麼一個平台供自己發揮。
如果沒有當初的季宸東,或許就沒有現在的安景。
當初本來兩人都在同一條船上,但船隻遇難時,而安景首先選著的就是棄船而去,趴在浮萍上看著慢慢沉入海里的季宸東,狠心的遺忘自己在他眼眸看見的那抹傷心,無助,落寞,還有不舍。
適度回想當初,其實安景不止對自己過分,對季宸東也很過分,明知互相喜歡,可卻要選著互相傷害彼此,狠心的讓推開對方。
此時此刻,安景無比的慶幸季宸東對自己堅持下來的愛念,如果不是他的堅持,或許他們兩人早已背道而馳,行駛在兩條完全沒有交集的到來上。
明明很熟悉,卻又很陌生,那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
世事境遷,日子照樣過,時間就這樣流逝著。
安景讓季宸東坐在車中,自己獨自前往林婉的墓碑,抱著一束菊|花。
雖然口口聲聲的說不是自己的錯,但其實事實上,林婉的死多多少少還是因為自己,如果但是就如安影所說那樣,安志成找自己要錢的時候,她能毫無顧慮,沒有顧左顧右,也不會把安志成逼上絕路。
那麼後面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
歸根到底,一切的禍源有一部分還是在安景身上。
多說無益,說的越多,安景只覺得自己對林婉的愧疚越多。
安景站在林婉的墓碑前,菊|花擱置下,看著墓碑上那安詳,平和的樣貌,心中的酸楚不禁無限蔓延。
安景輕輕拂掉墓碑上那少有的灰塵,席地而坐,腦袋抵在林婉的墓碑上,這姿勢就像以前一樣,安景也喜歡這樣靠在林婉的懷中,對她撒嬌。
唯一的不同,當初依靠在林婉身上還能感受到她來自她身上的體溫,是那麼溫暖,暖心,而現在不是了,涼意,那種由心而出的涼意,距離這麼進,可是安景依舊還是抓不住她……
指腹摩挲著林婉的照片,唇角微微上揚,明艷的眼眸凝聚著氤氳,是那般楚楚動人,惹人憐惜。
這時的水霧到倒不是說因為傷心,而更多的是因為遺憾。
紅唇輕啟,目光凝視著墓碑上的照片,安景微笑道:「媽,我來看你。」
安景指腹不停的摩挲著那冰冷的照片,似乎是想在上面感受到一絲溫暖一樣,可是依舊呈現的是那毫無生氣的笑容。
「媽,你說我對小影那般她是不是很恨我,這世上她只剩下我這麼唯一的一個親姐姐,可是我還是趕她出國,讓她永遠都不許回國,媽你會不會覺得,我和小影說的一樣,是個自私自利,自為自己。」
說話間,安景微微垂下腦袋,掩飾掉眼底的那抹傷心:「其實小影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你和他的局面,我也是主要原因,或許他找我要錢的時候,我隨意的給他,現在我們可能還是好好的,但是我沒有……」
「小影說的對,我其實就是不想讓季家的人覺得我是宸東的累贅,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和宸東在一起就是為了錢,可就是我這該死的自尊心,那不可一世的清冷,結果……」
「我當初明明答應您,會讓您過上好日子,但我還是失信於您,我沒有做到,我不禁沒有做到,還讓人一個獨自生活在這裡。」
安景指腹摩挲著冰涼的墓碑,林婉的體溫此時就跟著墓碑一樣,冰冷之心懷,那份涼意傳至全身。
安景唇角勾起,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輕聲說道:「媽,我懷孕了,你做姥姥了,醫生說是女兒,您有孫女呢,我也當媽媽了,抱抱很聽話,媽,等她出生后,我會帶她過來見您,我會讓她知道,她還有一個溫柔賢惠,有漂亮的姥姥。」
明媚的陽光,晴空萬里,甚好的天氣,就好像林婉的心境一樣,就好如當初依舊是那疼愛安景的林婉,抬眸仰望著天空,安景好似看見藍藍的白雲下,清晰的瞧見林婉安詳,慈愛的對著自己在微笑,在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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