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167章 收了個小徒兒

上古神獸有戰龍無天，九頭鳥凡垠，他們曾是夏，洛兩族的守護獸，后因夏，洛兩族的莫名消失，他們也隱匿於三界外。

大雪紛飛，白雪皚皚，一個身穿紫色斗篷的人匆匆的走在雪白之地上，留下一排排深深淺淺的腳印。

後面的白色斗篷的小個子幾乎已經與這冰川融為一體，她走幾步喘幾下，看著前面的那個背影，也不停下來等等自己，只好有繼續追著那背影。

突然，那紫色斗篷的男人轉過身來。

先是冷冷的看著她，後來那眼神又變的不那麼冰冷了，他終是投降了，又無奈又溫和的對女子說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幫你了，九靈，你應該知道，那妖龍所說的，不一定是對的，你想要救墨熙，我可以去想一切辦法你助你，可是如果你幫了他，你種下的惡果，可是無法結束的，你想數萬年前的劫數又重新經歷?你想讓天界所有人又為之展開一場腥風血雨嗎？」

女子翻了翻白眼，深呼吸幾次，盡量用平淡的語氣問道:「夏大哥，你真的不想幫我了嗎？」

「不，我不能看你走這條路，傻丫頭，你醒醒吧！你一直都在任性，你都不曾去看看所有事情的另一面，你不要只考慮現在。」男子說完，又繼續走，他下定決心，不再等她了。

「夏大哥，夏大哥！」白九靈無力的癱坐在雪地上，嘶啞的喊了兩聲夏朗琛，他也不再為她回頭了。

難道，我這麼做，真的錯了嗎？

如果救人也有錯，那麼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對的。

她回到人間，失魂落魄的遊盪在街市，她在想，如何才能得到無天的眼淚。

突然間撞到一個人，她淡淡的說了聲對不起，又繼續往前走。

那人沒有計較，只是說了句有病，就走了。

路邊有乞丐端著破碗在乞討，她把身上唯一一袋銀錢扔了過去，幾個乞丐為了那一袋銀錢打了起來，其中一個因此而被打的頭破血流，可是他搶到了幾文錢，他高興的大笑起來。

白九靈想，她是在幫他，所以即使受了傷，可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不是一樣也很好嗎？

她走在街上，走著走著，向她迎面走來一個男人，她禮貌的站在一旁讓那人過去，沒想到那人不但不心懷感激，而且還站在她面前擋著她。

「讓開。」她不得不冷冷的說道。

「喲！姑娘幹嘛那麼兇巴巴的，不如跟爺回家，爺好好的照顧你。」那男人說著，就去拉白九靈的手。

還沒有拉到，白九靈就給了他一個巴掌，一個很響很脆的巴掌落在了男人笨了就難看的臉上，男人甚至沒有看到是誰動的受，臉上已經火辣辣的疼了起來，他一手捂住臉，罵了幾句，不知道是誰打了自己，在看著眼前的美人，他又用另一隻手去拉她。

又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了男人的另一邊臉上，周圍許多百姓都大笑起來。

「娘的！是誰敢阻攔本大爺，要是讓本大爺知道是誰？非剝了他的皮不可。」男人這次怒了，他大聲對著周圍的人吼道。

也不是誰在人群里說了句:「何大爺，你都那麼厲害，誰敢動你啊！除了天上的神仙，誰有那麼大膽子啊！」

「哼！老子才不信這世界上有什麼神仙呢！老子活了這麼多年，也不是被嚇大的，今兒老子一定要將這姑娘帶回去，如果非要說有神仙，那一定是這位姑娘咯！」男子那醜陋的臉靠近白九靈的臉，用手來撫摸她的臉。

白九靈立即後退幾步:「放肆，你如此欺負女人，難道就沒有人管管，就沒有王法管管?」

「只要老子在，就沒有人敢管。」男子粗魯的說道。

周圍的人開始起鬨:「何爺，你還敢搶人回去?你家那十幾位已經夠你受的了吧！」

「去你們的，家中那些不過都是些庸脂俗粉，哪裡比的過這位姑娘，若是能抱得美人歸，可是十世修來的福分…」

男人在跟周圍的人閑聊，似乎他已經覺得自己對這個女子已經十拿九穩了。

一隻髒兮兮的小手拉過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將白九靈拉到了一邊。

白九靈低下頭看，竟然是一個蓬頭垢面，面黃肌瘦的小乞丐。

只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他對白九靈說:「姐姐，你快走吧！趁那何霸還沒有反應過來。」

「謝謝你，我知道的。」白九靈笑著對小乞丐表示感謝。

她正欲走，那何霸已經走了過來。

小乞丐眼疾手快的將白九靈推出人群:「姐姐，快走。」

此時，那小乞丐已經被那人逮住，那人提起他瘦弱的身子，就往牆上甩過去。

白九靈自然不能讓心存善念的人受傷害。

小乞丐本以為馬上就要見閻王爺了，他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爹爹，娘，孩兒現在也來陪你們了。

誰知他竟然遲遲沒有感覺到痛，睜開眼睛，那個剛剛被自己推走的白衣姐姐正抱著自己。

自己那麼臟，那麼臭，她竟然沒有嫌棄自己。

白九靈將小乞丐放在地上，「你沒事吧？」

「姐姐，謝謝你救了我。」他眼裡充滿了感激之色。

「呵呵！不用謝，好人就應該有好報的。」白九靈走了出來，看著那罪魁禍首的男人。

「姑娘，沒想到你還真不是一般人，莫不是哪個大門派的弟子嗎？我去跟你的師父說說，你便從了我吧！」

大言不慚！

「我無門，無派，更無師父，你若是想活命，最好棄惡從善，否則今日絕不留你。」

白九靈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沒想到這個男人依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小娘子，你若不從了本大爺，今日本大爺就算是強搶，也會將你拖回去。」

變本加厲！

是可忍孰不可忍！

「姐姐，不要跟這惡霸廢話！你如果不教訓他，他往後還不知要禍害多少無辜女子。」小乞丐在身後嫉惡如仇的說道。

白九靈回過頭看著小乞丐，滿意的點點頭:「放心吧！姐姐一定會為民除害。」

「臭乞丐，等會兒有你好看。」那惡霸指著小乞丐惡狠狠的說道，小乞丐被他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嚇的後退了幾步。

「不要害怕，有姐姐在，誰也不會傷害到你的。」白九靈安慰道，小乞丐看到白九靈那般堅定的眼神，也堅定的點點頭，好像在說，姐姐，我相信你。

那惡霸還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他大步流星向白九靈走來，一掌就打了過來。

白九靈立即升上半空，躲避了那一掌，隨即一卷白布將那惡霸裹了個嚴嚴實實，連臉都沒讓他露出。

周圍立即想起了掌聲。

惡霸在原地掙扎了許久，由於重心不穩，又倒在了地上。

發出嗚嗚的聲音，好像在求饒。

「女俠，千萬不要放了何霸，他一向欺負人慣了，若你現在放了他，沒準兒明兒他就開始來欺負我們來。」

一個年輕人站出來說道。

周圍的一群人都表示贊同。

「我不願意殺生，我相信，人不會一直為惡，如果大家願意相信他，他一定會改的。」

白九靈收回白綾，那裹得跟個粽子一般的人終於自由，他跪在地上連磕幾個響頭:「謝謝女俠饒小的一命，小的一定棄惡從善，從此都不欺負別人了。」

「好，我信你一次，不過現在我依然要在你身上下咒，若你有一點壞心思，你的心將一片一片的碎裂，直到你做了最後一件壞事，你便七竅流血而亡。」

那何霸興許是被這咒語嚇壞了，他站起身，就從人群中溜走了。

白九靈似乎不以為然，她現既然已經衝破了一重天，她就該做她想做的事情，現在的一些咒術還比較簡單，等到日後，會有更難的，她要為蒼生做一些事情，她要這世界所有的不公都變得公平。

她落到地面，那可憐的小乞丐還蜷縮在角落，偷偷看著她，不敢過來。

白九靈向他招了招手，他眼睛一亮，立即站起來，朝白九靈走過來，但看得出，他還是挺害怕。

「你現在怎麼又害怕我了?剛剛你不是還在救我嗎？」她摸摸他髒兮兮的頭髮，笑的那般燦爛。

小乞丐看著眼前這個姐姐，說道:「原來姐姐不需要我救。」

「呵呵！不過我覺得像你這般柔弱的孩子都存有那般的善良，不畏強權的心，實在可貴。」

她摸了摸身上，想要送他一件禮物，不過全身上下，什麼都沒有。

小乞丐就那樣站在她面前，他此時此刻竟覺得，姐姐是那般溫暖，就像是太陽，散發著光與熱纏繞著自己。

白九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什麼都沒有可以給你的，不如就送你一個美好的咒語，希望你逐漸的強大，直到能夠保護好自己，還有最愛的人。」

她在他的眉心處一點，點點星光入了他的腦海。

她向他告別，然後，又獨自一人行走著，世間哪裡能尋到能夠感動無天的東西，他想要的，她給不了，他想要的無非是自由罷了。

她在前面走著，竟然覺得後面有什麼跟著。

她回過頭看看，什麼都沒有。

她又繼續走，直到突然之間消失在路邊。

一個小小的身影才走了出來。

「姐姐，姐姐，你終是消失了，嗚嗚…」

他蹲在路邊哭起來:「我什麼也沒有，又如何開始強大啊？沒有人對我笑，沒有人願意摸我的頭，也沒有，對我有一絲憐憫。」

那束光芒突然間又落到自己身邊，他從胳膊肘里抬起頭，紅紅腫腫的眼睛，眼淚還掛在臉頰上，鼻涕也沒有擦。

「姐姐。」

「你哭什麼?是捨不得我走嗎？」

他忽然跪在了她面前:「姐姐，求你收我為徒吧！待我學成，我一定如姐姐一般，為天下人做好事。」

她輕笑，抬起頭看看那天邊:「我也如你一般，什麼都沒有了，我想要保護的人，卻一個個的離我而去，如果這個世界還有因果報應，為何要讓那些好人去遭殃，那些始作俑者的罪魁禍首，卻能夠笑傲世人。」

「姐姐，收我做徒弟吧！我會努力，我一定會好好學。」

「做我的徒弟?」徒弟?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可以嗎？她現在已經很無助了，還要多加一個累贅嗎？

「嗯嗯！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還沒有等到她同意，小乞丐已經拜完了。

他的眼睛睜的大大的，跪在地上，看著她。

她錯愕，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如果已經註定，她人間此行要收到一個徒弟，那就收了吧！

「起來吧！」

他乖乖的站起來，看著師父傻傻的笑著。

「你有名字嗎？」

他搖搖頭。

「他們都叫我臟娃。」

「呵呵！臟娃?不好聽，要不師父賜你一個名字吧？」她古靈精怪的在腦子裡打著轉。

「好，謝謝師父，我以後可以抬起頭告訴別人我的名字了。」他自豪的想著，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他了，再也沒有人瞧不起他了，他是有師父有名字的人了。

「你是一個很善良的孩子，師父希望你一直如此，不如你就叫上善吧！」

「上善！真好聽，上善謝謝師父。」他感動極了，又哭了起來，雙袖抹著淚，臉上一時又臟髒的了。

「走，師父帶你去沐浴更衣，帶你去吃好東西。」

於是，白九靈就又多了一個小跟班了，走在街上，上善一路上都跳著走的，掩飾不住喜悅的心情，他看著走在前邊的師父，白衣若雪，仙氣十足，一塵不染，他想，若是有一天長到師父那般高了，他是不是也可以像師父一樣，走在人群中，受萬眾矚目啊！

想著想著，已經看不到師父的背影，他趕緊加快了速度，追上前去。

「師父，師父，等等我呀！」

終於追上了師父，他才放心下來，原來沒有跟丟。

「上善，跟好師父，若是看不到師父了，便在人群中大喊師父的名字吧！那樣，師父就知道你在哪裡了。」

「師父，你的名字是?」他忐忑的問道。

「白九靈。」她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白九靈，嗯，他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