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200章 忘川河的盡頭
南姑帶著白九靈和夏朗琛在忘川河沿著岸邊一直走著,白九靈不明白為什麼南姑一定要帶著他們沿著忘川河走,她終於問了出來:「南姑,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跟著岸邊走啊!你不是應該帶著我們去冥殿嗎?」
南姑笑了笑:「你們一定不曾知道,冥殿在忘川盡頭。」
「啊!原來是這樣啊!在忘川河的盡頭,沒想到啊!我們真的從來不曾聽說過。」白九靈恍然大悟,冥殿不在任何一層地獄,唯有忘川,一片斷情絕念之地。
「其實這也應該是正常的,我們走去忘川河的盡頭,還需要一點點時間,九靈,你來給我講講,你們為什麼要來冥界,又為什麼得罪了冥君啊?」
南姑問道。
南姑是非常好奇的,她許久都不能跟人間的人聊聊天,現在遇到了白九靈他們,一定要好好的說說話的,既然要說話,當然要找到一個話題的呀!
這個話題,雖然有些多管閑事的因素在,但是,如果白九靈能告訴她,她一定也會告訴白九靈,如果她們有什麼需要的,她一定會幫助她們的。
「好啊,我告訴你吧!其實這些,說來話長啊!」白九靈看了看身後悶著的夏朗琛,她拉著南姑走到前面一點,讓夏朗琛在後面一個人走著。
「南姑姐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白九靈笑著問道南姑。
「可以啊!我多想有一個你這樣的妹妹,現在你能叫我一聲姐姐,我求之不得呢!」南姑笑顏如花,那傾城之貌,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顯現出來。
南姑平時是從來不會那般笑的,唯有遇到好朋友。
不過幾千年,甚至上萬年,她都在沉默中度過。
「南姑姐姐,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好嗎?關於我的故事。」
「好啊!我喜歡聽故事,我想,你的故事一定是精彩絕倫的。」看得出,白九靈的修為已經很高,而且,她的眼裡,她的內心深處,一定有著誰都想不到的故事。
她想多了解她一點,她想,她的故事一定不是太平凡的。
於是,白九靈把自己和古傾鈺之間的種種以故事的方式簡介,也不失重點的告訴了南姑,南姑聽的津津有味。
曾經的點點滴滴,現在早已經化作過眼雲煙了,如果有一天,能夠再重複一次,她不知道會不會還是會那麼無怨無悔選擇他。
好久,南姑才說道:「九靈,其實每個人都有一段不一樣的愛情,愛情是人生的必修課,也是我們這些活的很久的人的悲哀,因為終有一天,我們會疲倦,我們會選擇放手。」
南姑說完好像也陷入了沉思,她的記憶里,有一個面孔拂過,不過,早已經模糊不清,早已經不知道那人是誰了。
「南姑姐姐,看起來,你也有故事啊?你也可以告訴我嗎?」
「我也想告訴你啊,只是我真的記不起來了,就連愛情的滋味,也早已經回憶不起來了,我真的很羨慕你,即使沒有了所愛的人,卻有如此愛你的人。」
「南姑姐姐,你也可以的,我們還活著,就還有愛情,還有可以得到愛的機會。」白九靈道。
看了看忘川河,南姑繼續說道:「絕情絕愛無非忘川,我也想過,若能喝了這冥界的一杯忘情水,忘卻前塵,我想,我會很開心吧!只是我在這裡,數不清的日子裡,我竟然沒有勇氣去索要一杯忘情水,我已經忘了他,如何還有情,如果還有一次機會,我還能看到他,即使還能有感覺,可能也不復當年了,九靈,所以,愛情對於每個人都無比珍貴,在所擁有的日子裡,一定要懂得珍惜,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你一眨眼,就失去了他。」
南姑的一番話,好像又重新點燃了白九靈心中對愛情的渴望,她想了想那張日思夜想的容顏,其實早已經一寸一寸的融化在自己的心裡,根深蒂固了,也不知道,如果喝上一杯忘情水,會不會再也想不起來他的模樣了,不過,她想,她是不想那樣做的,即使他已經不愛了,她還想記得他。
關於她與他的故事,估計要說上許久許久吧!
「南姑姐姐,你的一番話,讓我受益匪淺,感觸良多,我想,我已經明白了愛情的真諦吧!只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放手,還是繼續向前走,我只是覺得他累了,我也累了…」白九靈嘆了口氣。
「你說的那個高不可攀的人,我想,再寒冷的冰山,也會有融化的一天的,只要你足夠的熱,便能融化他了。九靈,我希望你不要放棄,南姑姐姐我支持你…」南姑笑著,她也想要愛情,但現在的狀況,可能便是永久了。
她的宿命便是忘記愛情,忘記朋友,忘記名字,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有了這個名字,她再也想不起來她本來的名字了。
「你看看,你身後,一直都有人在啊!」南姑指了指白九靈身後。
白九靈回過頭,看到了夏朗琛,他一個人落寞的走在身後不遠處。
「呵呵…南姑姐姐,你是不是別有所指啊?」
「是呀!我想,你是明白我所說的意思的,九靈啊!你很聰明,姐姐知道你一定可以選擇一個正確的結局的。」
南姑拍了拍白九靈的肩膀,她指著前面又說道:「快看吧!前面不遠處就是冥殿了…」
「哇!我看到了。」
煙霧繚繞之中,一座黑色的宮殿,矗立在幾百米之外。
黑氣繚繞,陰冷極致。
「好可怕的地方啊!南姑姐姐,這地方,好可怕啊!冥殿竟然就在這裡了,忘川河的盡頭,就是冥殿了。」這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啊!
「是啊!冥君所居住的地方,就是這樣的,我還是在幾百年前來過這裡,你要小心,因為聽說冥君的黑影兵們時時刻刻都在這周圍,而且他們善於隱身,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會突然出現。」
「是呀!我早已經見識到了那些東西的厲害,他們的確很厲害,越攻擊他們,他們就會分身出更多,太難以對付了…」白九靈鎖著脖子四周看著。
「不要害怕,九靈,他們不會傷害你的,如果冥君早已經告訴他們了,你們就可以很順利的進去了。」
「嘿嘿!好像也是呢!南姑姐姐,你還真是聰明呢!我還在想,是不是又要大戰一場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估計他們是不會出現阻攔我們了。」白九靈站在原地,等著夏朗琛,把他一個人甩在身後那麼遠的距離,他一定倍感落寞吧!想了想,白九靈還真是有點自責呢!她想的不周到,可是也沒有辦法嘛!她和南姑都是女子,自然有些話不能當著他的面說的呀!
夏朗琛冷著一張臉終於走了過來,他也大吃一驚,這地方,可謂是陰氣最重的地方啊!
多年不曾涉足此地,沒想到還是沒有一絲變化。
「夏大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呀?」白九靈看著夏朗琛都不看她,直直的看著不遠處的冥殿。
「沒有啊!傻丫頭,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只是這裡,氣息極度陰森,我有些不好的預感啊!」
夏朗琛看著白九靈,笑了笑,走過白九靈和南姑的身邊,向前走了幾步。
回過頭對南姑說道:「你與我們一起進去,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如果有事,我肯定也不會跟你們來這裡的,我在這裡來去自由,只是我也不知道冥君看到我離開忘川來到這裡會不會責怪於我。」
只是冥君也沒有說自己不能離開忘川河啊!多少年了,冥君從來只當自己不存在,不責罵,也不會去理會自己。
自己在冥界中的存在,更像是空氣一般,這些鬼影兵們也從來不會攔住自己,更不會在自己面前顯現出來,自己也很奇怪,到底自己做了什麼,好像他們都害怕遇到自己似的,難道忘川河的擺渡人就是那麼不堪嗎?
「南姑姐姐,如果你為難的話,你就送我們到這裡吧!因為我們進去了,可能也免不了會與冥君對立,你在,可能也不會合適的。」白九靈也有些擔心會連累到南姑,若不是剛剛夏大哥提出來,自己也會疏忽大意的,要是南姑真的被自己連累了,那自己還真的是罪人一個了呀!
南姑笑著搖了搖頭:「你們不要擔心我的安危了,我畢竟也是在冥界生活了那麼多年的,能有什麼危險,難道還能比你們的危險多嗎?你們是人間的,來到這裡,肯定是不好的,你們的目的也不純粹,想要完整的離開這裡,恐怕不易,我一定要跟你們進去,萬一你們不知道往哪裡逃,我可以帶你們走的。」
「謝謝你,南姑姐姐,走吧!我們一起進去。」白九靈道,沒想到南姑想的那麼多,她們還是能避免一戰就盡量避免吧!這冥界之主畢竟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不過看夏大哥那淡定的樣子,好像沒有什麼困難啊!
「那,夏朗琛也在此多謝南姑姑娘了…」夏朗琛氣度不凡對南姑說道。
「夏公子不要客氣,既然相識就是朋友,為了朋友,我南姑一定是要兩肋插刀,在所不辭的。」
看不出來,南姑還有一種江湖女子的俠肝義膽嘛!
三個人走向了冥殿,冥殿大門外站著兩名穿著黑色盔甲的鬼侍衛兵,他們用兵器擋住三人。
「你們不是冥界的,為何要進冥界,又為何要入冥殿?」
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輕飄飄的,彷彿來自頭頂,但又的的確確是來自這兩個鬼侍衛之中的其中一個的聲音。
他們好像是認識南姑的,看了一眼南姑,眼裡有一種疑惑的色彩。
「二位,是我帶他們來見冥君的,所以冥君也是知道有人要來見他的,估計,剛剛不久前,魅也回來了吧?」
南姑對兩個鬼侍衛說道。
只見兩個鬼侍衛對視一眼,立即給他們讓開了。
南姑帶頭走了進來,白九靈跟著南姑走了進來,夏朗琛走在最後。
「果然是冥界侍衛,好厲害的樣子!」白九靈小聲的對南姑說道。
「他們是這樣子的,冥界的幾乎所有人都是如此,他們沒有情感,沒有表情,沒有任何的人類活動,早已經麻木了。」南姑說道。
「不過,我覺得你和魅不一樣,難道是因為你們是女子,心思細膩,所以和他們這些男人不一樣。」白九靈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這樣吧!」南姑說道。
走進了冥殿的大門,裡面就能很清楚的看到一些黑霧繚繞在每一處了。
「南姑姐姐,這些黑霧會不會是什麼毒啊?我們能呼吸嗎?」白九靈用手抓了抓周圍的霧氣,不過什麼也抓不到。
「呵呵!這就跟人間的白霧是一樣的,人間的陽氣重,因此你們所看到的就是白色,現在這裡是冥界,自然是陰氣重,所以,你看到的霧氣就是黑色了。」南姑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我怎麼這麼笨啊!若是有毒,你和夏大哥早就告訴我了,何必等到進來呢!」白九靈自嘲道。
雖說這地方是特別的陰鬱了,但是看看這寬闊的大院子,還是挺氣派的呀!
不過又走了一會兒,才終於到了冥殿的正殿了。
這裡是一個鬼影也看不到啊!別提多麼陰森恐怖了,而且還有一點冷嗖嗖的,白九靈揉了揉胳膊,問道夏朗琛:「夏大哥,你冷不冷啊?」
不過,一問,她就後悔了,夏大哥在雪山修鍊多年,他早就習慣了那些的極寒之地,又如何會覺得這裡冷呢。
不過,夏朗琛向自己走來的時候,不知何時,他手裡已經多了一件淡藍色的披風了。
她獃獃的站在那裡,夏朗琛為她披上了披風,「我知道你冷了,所以早就為你準備好了,怎麼樣?現在還冷不冷啊?」
對於夏朗琛的貼心,白九靈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因為她早已經習慣了他的這般體貼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