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四派九門叛亂
我說道:「我想不通,一個如此高手隱匿在大當家的身邊到底有什麼企圖,難道四派九門有什麼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不成?」
「四派九門的東西?」張大聖面上露出疑惑。「除了四派九門的禁地他無法進去,就連金庫他都進出自如,可以不經我的允許,可是禁地之中並沒有什麼東西哪!」
「先生還是要小心一些。這個胡萬方隱藏如此之深,潛伏在您的身邊,定然是有什麼目的的,四派九門沒有幾個像樣的高手,我怕日後這胡萬方還會殺回來。」我有些擔心道。
張大聖說道:「小友放心吧,胡萬方應該不會要了我的性命,既然他已經決定叛出四派九門,定然是回了軍方,沒準他就是袁門隱安插在四派九門的卧底,如今袁門隱已經死了。他也該回去了,沒必要在留在這裡,只是如今的軍方不知誰再掌控軍權。」
我說道:「如此的話最好,不過胡萬方始終是一個隱患,先生定要多加防範。」
張大聖點頭說道:「等我整頓一下四派九門,定然想辦法將他引出,屆時還要小友出手相助了!」
「這個沒問題。」我說道。
張大聖看著我的臉說道:「小友的臉色很差。莫非是受了內傷?」
安小武說道:「對了張爺爺,你看看王陽到底是怎麼了,他最近兩天似乎身體出了問題。」
張大聖聞言,將手指搭在我的脈搏上,閉上眼睛,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讓手下的人收拾現場,將我們引到他居住的地方。
我說道:「先生可曾看出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張大聖說道:「小友脈象平穩,氣血如龍,根本沒有病。老朽也看不出來什麼,但我卻能預感到小友的時日無多,似乎到了大限之日,甚至還在老朽之前哪!」
安小武說道:「張爺爺您再仔細看看,王陽年紀輕輕,沒病沒災的,怎麼可能到了大限之日?」
張大聖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有這種預感,具體怎樣我也看不出什麼。」
我說道:「我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大限之日,難道說我有什麼無法渡過的死劫?」
安小武說道:「當初在廬山。你都死了一次了,有什麼東西能讓你沒命?」
張大聖說道:「神魂離體,肉身而不腐敗,只要用擁有長生功效的東西是可以治癒的,但人類終究不是神仙,會有生老病死的時候,有些劫數躲得過,有些劫數躲不過,人哪,終究不能和上天抗衡。」
我心中也有些凄涼,試問世間誰人不老,就連那位偉人,號稱萬年以來人類歷史上最紅的太陽都有壽終正寢的一天,他所到之處。鬼神退避,天命所歸,人心所向,都有黯然退場的一天,更何況是我們。
我只覺得脖子上有黑色的血紋出現,連忙壓制運功壓制下去,張大聖見此情景,唏噓了一聲說道:「讓我看看你的心口!」
我將衣服敞開,胸口處一團迷霧般的黑氣籠罩,我無法察覺這到底是什麼,也感受不到這東西對我的危害,可是我卻無法將之祛除。
張大聖的手靠在我的心口,那團黑氣涌動讓張大聖不得不收手,他疑惑道:「難道是詛咒?」
我說道:「我也懷疑是詛咒,但是我小時候的詛咒爺爺和師傅已經用龍魚幫我祛除,怎麼會還有?」
張大聖說道:「詛咒這東西,防不勝防,就像你的神識攻擊一樣,除非是本身神識足夠強大的人可以被動防禦,否則根本沒辦法抵擋。這詛咒也分為很多種,最為狠毒的詛咒是詛咒全族後代的,詛咒會在世代的血脈中流淌,除非是斷代才能解除。」
我說道:「不是說詛咒的施法者一旦死了,詛咒會就會消失的嗎?」
張大聖說道:「不錯,但萬事總有個例外,隨著玄門的發展,道術的精進,巫蠱之力在苟延殘喘之中被人秘密開發,很多年前,有人將詛咒之法研究出了可以永世長存的方法,就是施法者死後,將施法所用的詛咒邪物傳給另一人,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施加一次詛咒之力,而且這詛咒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強烈,只要讓另一人一直守護下去,邪物不除,詛咒就永久不散,任何方法都無法解除。」
「這麼說來,姚廣孝也不一定是長生者或者玉俑,還有可能將詛咒的邪物傳給了他的傳人?」我喃喃自語道。「怪不得我會感覺到自己的大限之日不久就會到來。」
我突然想到當初從凈土回到王家村見到爺爺的時候,爺爺神色緊張地質問,為什麼我的陰燈又出現了,難道說陰燈出現,我的詛咒就會相應而生?
可是我的陰燈訣是根據柳樹的指點在山洞中學到的,就算是小鹿也讓我學習陰燈訣,陰燈訣九重天,九盞陰燈環繞周身,暗合了天地九重之力,靜可觀日月,動可毀山河,讓我的神魂不受半點侵擾,就連實力近仙的袁門隱在命相覺醒和九盞金燈的神威之下都不堪一擊,這種毀天滅地的力量蓋過一切道術,任何陰謀詭計在九盞金燈之下都要現形,金燈甚至都可以主動震殺敵人。
而饒是如此,我卻因為陰燈訣,詛咒之力再現?
難道說,當初給我下了詛咒之力的人竟然能強大到,在我祖輩的血脈中種下種子,經過世代繁衍,讓我的體內生出詛咒?並且強大到,算到了一切事情的發展,我無論是除去陰燈還是怎樣,終究還是因為陰燈訣會將詛咒引出來?
當初姚家的先祖察覺到日後姚家將會被王家所滅,於是在苗疆請來了最為惡毒的幾名大巫,施展一種冠絕天下的巫蠱之法,他們無法傷及聖人王陽明,便在王家村的血脈中種下詛咒的種子,在王家的最強命相的後代中種下詛咒,陰燈為詛咒的邪物根源,可觸發詛咒的蔓延和出現?
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受到詛咒之力的折磨,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本應天資得天獨厚,遠高於世間任何天才,可是卻被詛咒之力耗得資質平平,命理極差,不得不靠著爺爺的葯和奪魂之法苟延殘喘,更是因為我一人,害得人人都圍著我轉,終日不得安寧。
「為何偏偏要針對我?」我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幾百年前的人和我有什麼仇怨,三番兩次,兩次三番地害我瀕臨死亡。
安小武見我難過,說道:「王陽。」
我擺手示意安小武不要說了,對張大聖說道:「多謝先生指點迷津,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余嗎盡號。
張大聖說道:「小友也不必自暴自棄。」
我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只是有些可惜和不舍,過段時日也許就看得淡了。」
張大聖說道:「老朽並不是這個意思,而是這詛咒之力也不是不可以祛除,世間之事無絕對。你可別忘了老朽對於擁有預言之術,只是眼下我的身體老邁,壽命無多,很多事情也漸漸看不透了,但詛咒之力定然是有解除之法的,到時候,我會聯繫小友的。」
「多謝先生了。」我向張大聖抱了抱拳,看了一眼安小武,和他一起離開了四派九門。
我們走後,張大聖劇烈地咳嗽幾聲,一名長相俊美的少年扶住張大聖,將他扶回屋中。
張大聖回到屋中后,一名中年人從外面形色匆匆地趕來,跪在張大聖的屋前聲淚俱下道:「大當家的,我真的不知道您還活著哪,否則我就是吞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背叛您啊!」
這中年人正是向前站在胡萬方身邊的那個中年人,此時他臉色無比駭然,全身發抖。
張大聖說道:「罷了罷了,小川兒啊,你退下去吧,我一把年紀,這些都看得開,不放在心上。」
張大聖說著,又咳嗽了幾聲,屋內再沒了聲音。
中年人顫顫巍巍起身,口中連忙道謝,爬起來向門外走去,門外站著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年目光陰冷地看著中年人。
「大當家的已經說了饒我不死,你!」中年人的聲音戛然而止,被一根手指戳穿了腦顱,少年眼睛都不眨一下,手指扣在中年人的嘴裡,拖著他走向四派九門的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