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醒來
龍躍之所以敢重新返回來,在葉碩看來,不過是因為金公主在這,料定他們不敢拿他怎麼樣。
的確,在西貢,葉碩不打算動他,等出了西貢,就不能等了。
席洋洋一直在焦急等著,眼看著天快亮了,還是為消息,但又不敢打擾葉碩,便一直等。
龍躍不敢離開喬西律半步,給席洋洋打了個電話,讓她過賴,有話對她講。
席洋洋趕緊趕到了喬西律的卧室。
她認識葉碩以來,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如此顯而易見的憤怒,再看看床上的喬西律,便問,「葉碩,他怎麼樣了?」
「我們剛從醫院回來,少主還未醒,醫生說,少主的身體里被注射了可以使神經系統壞死的化學藥品,雙腿可能會癱瘓,現在專家醫生正在緊急商議如何診治,洋洋,我萬萬沒想到,龍躍他居然敢擅自製作這種化學藥品,根據我的判斷,能夠悄悄釋放一種無色的霧氣就可以讓人暈倒的這種東西,是國家嚴格禁止的,即便是特工,根本是拿不到的,是這個公主幫了他。」
席洋洋上前,抱住他,「即便我們知道這些,但又不能抓他,沒有證據不是嗎?」
葉碩開口,「日子還長,我不會放過他的。」
席洋洋心裡很擔憂,但面上她說,「不知道蘇小姐和孩子……」
「他不會傷害他們的,這一點儘管放心,眼下最重要的是,少主會如何。」
席洋洋和他一起並坐下來,看著床上閉眼的喬西律,一起在心裡祈禱他能度過這次難關。
***
蘇小舞從有意識到現在身處樓蘭,她一直就沒說一句話,甚至也沒問龍躍是怎麼將她和孩子弄出來的。
抱著孩子,滿腦子想的是喬西律得知她和孩子不見了,什麼樣子。
他肯定會憤怒,至於憤怒到什麼樣子,她想不出來。
她也想到,喬西律肯定會派人來帶走孩子,至於帶走不帶走她,她不知道,但孩子,他一定會帶走。
但這些他都想錯了。
龍躍跟金薇薇在西貢遊玩了半個多月,這才乘坐專機返國,從下飛機的那一刻起,前來迎接的兵隊個個帶著槍,一直護送到其居所。
葉碩的人沒有機會下手,時間一晃過去幾天,喬西律才醒來。
這幾日,喬母要見他,都被葉碩給擋了回去,眼看就要擋不住,他醒來了。
葉碩激動不已,立即單膝下跪在他的床前,「少主,對不起。」
他面色憔悴,氣色蒼白,依靠在床頭看著床邊的葉碩說,「起來。」
葉碩緩緩起身,說,「金公主第二天離開的時候說要見你,我聲稱你有要緊的事情去了公司,她便也沒追問,領著人在我們這裡遊玩了半個多月,出西貢下飛機又有他們那邊的人護送,我們的人沒機會下手。」
「嗯……讓我們的人回來吧。」
葉碩乍然,「少主……」
「讓他們回來,現在不是好時機。」喬西律說,「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呢,更何況,他敢帶走我的孩子,我早晚給他清算,聽我的。」
「是。」
喬西律繼續說,「我的事情全面封鎖消息,一個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我已經這麼做了,少主你安心休養,現在我找了最頂級的專科醫生為你醫治腿。」
喬西律從醒來的那一剎那,根本不能感受到雙腿的存在,他就知道,龍躍向他下的是毒手。
對他來說,只要他好了,想要抓到龍躍簡直不要太容易,不管他是在公主的居所里,還是在外太空,只要他能過去,龍躍就跑不掉。
現在的他這樣,只想先將腿治好。
「少主,夫人鬧了兩天了,要見你,都被我阻止了,現在在樓下。」
「讓她上來。」
「好。」
喬母上來看見他躺在床上,臉色很差,便問,「西律,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媽,我只是摔著了,腿骨折了,別的沒什麼。」他的口氣如此輕描淡寫,彷彿真的沒事兒一樣。
喬母想要掀開被子看看,卻被他阻止了,「別看了,恐怕一段時間要坐輪椅了,只是,這個消息媽不要外傳。」
「我當然知道,我還以為怎麼了,葉碩擋著不讓我見你,好好養傷。」
他點頭,「沒別的事兒我要休息了。」
「行,我去看看孩子。」
喬西律喊住她,「媽。」
「嗯?」
「小舞和孩子我送到別處了。」
喬母便說,「你怕媽對孩子和她不利?」
「沒有,只是覺得在別處靜養最好。」喬西律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喬母也不再多說,訕訕然走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喬西律重新睜開眼睛,窗帘拉的死死的,房間里沒有一絲亮光,他靠在那裡,卻在想,如果她蘇小舞想回來,完全是可以回來的,但這麼一想,他卻又苦笑了,好不容易帶著孩子和龍躍在一起了,她豈會想回來?
心裡湧出一些累意,什麼都不想去想,也什麼都不想去做。
醫生們過來查看他現在情況的時候,臉色均嚴肅的不像話,看的出來,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巨大的考驗。
喬西律問,「你們別對我隱瞞,我需要知道我這的具體情況。」
醫生們面面相覷說道,「實不相瞞,喬先生,這種化學藥品植入體內是會造成局部神經肌肉壞死,現在,你的腿部已經病情無法逆轉了,這種傷害是永久性的,除非採取最危險的一種方法,我們國家乃至整個世界上還沒有人實驗過這種方法的可行性。」
「什麼方法?」
「採取替換,如果有快要死去的人自行甘願將腿部組織完好可以手術轉移到你的腿上,出現排異反應的情況我們猜測應該會不小,這種手術風險太大,我們也不敢想。」
「如果任由其繼續下去呢,我會怎樣?」
「這……」醫生們遲疑,不敢說出答案。
「請你們如實告訴我,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既然喬先生你執意要知道,那我就不妨告訴你,如果不管任其發展,你就不是癱瘓截肢的後果了,而是危急整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