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意外相遇

收故事的年輕男子揉揉有些發酸的手腕，再聽一個故事就結束吧，一邊聽他們說故事一邊記錄的確很耗費精力。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進行這些對精力有要求的事情，這個小城的故事基本上收集的差不多了，很多人就是為了要三文錢不知道從哪找到的故事說兩句。

今天就沒有收集到什麼有價值的故事，小城也來了這些天，是時候去到別的地方了。年輕男子見準備的糕點還剩下最後一份，罷了，今天就早點收工，再聽最後一位的故事。

門口十二三歲的少年通知這是最後一位說故事的人，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陣失落聲。他們排了這麼久結果沒有等到，這結果怎麼不讓人扼腕嘆息。尤其是最後一位後面之人，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要是再多一個人就能輪得到自己，結果這麼慘想想都令人不滿。可再不滿也只能咽回去，即使他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底層人民也知道收故事之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對於世家貴族他們有打從心裡產生的敬畏。無關勇氣，這是這個社會刻在他們骨子裡的印記。

門被打開，男子沒有抬頭，墨不多了，濃黑的墨汁不斷的被研磨開來從中間向四周暈染開來。

「我要說故事了，你最好多磨一會，因為我的故事很長，這些墨汁大概不夠用的。」

年輕男子聽到聲音，像是觸電般平靜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臉色，手部研磨動作停止。

「我的故事要從小時候開始說，我看你準備收攤了，要不要去你住的地方我們慢慢說。」

寧馨看著傻傻的衛壽之，臉上的笑容快要晃花衛壽之的眼睛，他有些不可思議，這是真的嗎。

「壽之表兄，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竟然在這裡，你竟然在酒樓收故事。」寧馨的話讓衛壽之因為震驚而震碎的思維迅速回攏，這不是錯覺也不是遇到長相相似之人，他真的看到寧馨。

能夠在這裡見面兩人都沒想到，寧馨之前雖然在昌和城見到衛壽之但只是驚鴻一瞥，也是為了追他才改變行程。這麼久一直沒有再遇到他，寧馨也歇了能夠再次遇到他之心，沒想到自己都放棄了老天爺又和自己開了這麼一個玩笑，將衛壽之突然送到眼前，相遇原來這麼簡單。

「原來這家酒樓的後門都借你用，所以你才選擇在這裡收故事，掌柜的做生意有一手。」

寧馨和衛壽之一行人從後門離開沒有一個賣故事之人纏上，寧馨之前打聽這個收故事之人住在哪眾說紛紜，這些說法在寧馨看來大都是自己的猜測。她還好奇他是怎麼避過這麼多有心人的，要知道他每天收故事是有限額的，有些排隊沒選上或者覺得自己還有其它故事更甚者就是為了要錢之人那還不堵到收故事之人的家裡。他住的地方每天都應該有很多人堵在那，即使進不去也不會少人盯著，結果大家都不知道他的住處，寧馨還覺得此人有些手段。

現在寧馨知道原因是什麼了，外面那些人還不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呢。不過當她知道收故事之人是衛壽之後所有的情況她都不覺得驚訝了，在她看來衛壽之做成這樣的結果非常正常。

「這條是他們進貨用的出口，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我可不敢這麼多天一直買故事。」

衛壽之確認沒有有心人盯著自己才離開，他即使在這裡買了幾天故事，小城中能認出他之人屈指可數。寧馨進來時兩人僅僅隔了半個布簾，從裡向外看能看的清楚從外向里就看不大清楚。之前在別的酒樓有隔過屏風或者乾脆是兩間屋子，他們能夠看到他大概身影卻看不清他真實的相貌。衛壽之大搖大擺的上街，賣過故事之人可能覺得此人面善但不能確定他是誰。

「壽之表兄竟然真的出來后買故事，你是買了一路嗎。之前有在昌和城買過故事嗎，我怎麼沒聽說這事。」寧馨對衛壽之這麼多年的生活很感興趣，現在不是交代這麼多年生活經歷的時候，寧馨打算先確認在昌和城看到的那個是不是衛壽之，若就是他自己怎麼會沒追上他。

「你也去了昌和城？我去了昌和城去沒在那買故事，買故事不是每個地方都買，心情好了想聽故事了就會買故事，在昌和城那幾天沒心情聽故事，城大人多脫身也沒有這種小城容易。」

衛壽之並不想弄出多大的動靜，他通常在這座小城買故事下一個小城就不會去買。

兩人從酒樓出來后，寧馨跟著衛壽之去他暫時居住的地方。途中她知道為什麼會跟丟衛壽之，他根本沒有走路，出了城后他租了一輛牛車代步，更巧的是他出了城沒著急到另一個地方，加之拉車的牛身體不好著實耽誤了一日功夫，這一日已經足夠寧馨他們走到分岔路口。

寧馨也不知道他們這到底是有緣分還是沒緣分，原來昌和城兩人的確有短暫的碰面。追出去后兩人也算得上是擦肩而過，以為這次不會再遇到沒想到兜兜轉又再次碰到見面。

衛壽之住的房子用寧馨現在的目光看，概括起來就是一個字，差。一個大院子帶上三間住房一間廚房，真是小的夠嗆。好在房間收拾的算是整潔，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亂堆亂放。

「這是我來后賃的房子，比客棧的環境要好。反正我也住不了多久，賃一個月足夠了。」

衛壽之對住處總體上來說還是挺滿意的，他每天買故事回來后要把今天收集的故事整理一番。客棧的環境嘈雜影響書寫狀態，他出門這幾年見過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早已沒有京師世家子弟那麼多破規矩，隨遇而安是他出行以來得到的心得體會亦能算得上是經驗教訓。

「不是說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你就要離開嗎？」

衛壽之笑了笑說，「騙他們的，買故事是最後一天，離開不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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