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青雲照日碑
?一番淺聊之後,姒含霜突然開口道:「前些天在神道院見到了楚南,被他坑了,我們三個都欠下他一個承諾,不過,前兩天我得到了消息,瘋魔谷被毀,瘋道人身隕,,」
此話一出,聞人紅妝和金秀兒都變了臉色。
「此事當真你詳細說與我們聽。」聞人紅妝壓住翻騰的情緒,表面看上去恢復了淡然。
姒含霜將他們去神道院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當時我們離開時,楚南還很羨慕的樣子,他說他可能很難踏出落塵星,卻不想世事無常,發生這樣的大事,他肯定不會再留在落塵星,說不定都到青雲星來了。」
姒含霜說完,卻發現聞人紅妝與金秀兒的目光里閃爍著驚人的殺氣,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她們與楚南雖然都來自大荒星域,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知道動手的是哪一方勢力嗎」金秀兒問。
「這個勢力很神秘,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是歃血盟,而是八宗之外的勢力。」姒含霜道。
「楚南沒有事,這就是好消息,不過,我雖然與他接觸不多,但我知道他絕非是那種能忍受如此大仇之人,他與那勢力絕對是不死不休的結局。」鐵如松道。
這時,陽震東看了看金秀兒與聞人紅妝,卻是突然道:「你們與楚南關係很密切」
姒含霜早就有這種感覺,見陽震東問出來了,亦是好奇的望著她們。
「生死之交。」這是聞人紅妝的回答。
「他是我的夫君,我們行過三跪九叩之禮,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仇就是我的仇。」金秀兒很是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但每一個字聽來卻帶著鏗鏘之聲。
姒含霜三人料到了聞人紅妝這種回答,但卻顯然沒有料到還有金秀兒所說的這種結果。
「既然如此,我們各自利用宗門渠道,去查到底是誰毀滅了瘋魔谷,殺了瘋道人。」姒含霜道,既然要與聞人紅妝結盟,就必須拿出態度來。
「好。」鐵如松與陽震東也是點頭。
接下來,姒含霜三人就離去了,只有金秀兒還逗留著。
「你其實對楚南還是很關心的,可不像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聞人紅妝道。
金秀兒卻沒說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的感覺到底屬於哪一種,說愛上了楚南,似乎並不像是她心目中想像的那種感覺,只是若說沒有感覺,卻又為何在聽說楚南的事之後會覺得心要裂開似的呢擔心,恐懼,以及莫可名狀的空落,這是很難理清的感覺。
「早點回去休息一會兒吧,這天馬上就要亮了,青雲照日碑啟用,於我們來說也是一種機緣,不強大己身,如何與楚南並肩作戰」聞人紅妝道。
「嗯。」金秀兒點頭,這才離去。
聞人紅妝在所有人走了之後,臉色才一下變得有些蒼白,說來,楚南的事對她的影響絕不亞於金秀兒。
「楚南,你可一定不能有事啊。」聞人紅妝喃喃道。
就在這時,聞人紅妝突然想到了什麼,渾身一震,自言道:「那個隨從,他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楚南給我的感覺,難道不,不太可能,能進來的隨從一定是跟著主子要留下的,一般是從小跟著的人,也是最被信任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楚南呢。」
青雲峰的晚霞如同熊熊烈火,那麼朝霞卻是金光萬丈。
楚南隨著許茹兒前往青雲峰照日坪,事實上,水靈城來人都一同前往了。
入雲道人的十萬歲誕辰盛典就是今日,首先就是對即將入門的弟子進行青雲拂塵,也就是洗禮。
青雲峰照日坪在青雲峰的三分之二高度,那是一片巨大的草坪,卻是如同從山峰邊緣生生硬鑿出來的,不時的有一團團棉花般的雲朵鑽進來。
進行洗禮的弟子有數千人,他們大都與青雲派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才被留在青雲派的。
很快,數千名進行洗禮的弟子集中了起來。
一個身著華麗道袍的中年男子說了一些場面話,就宣布洗禮開始。
就在這時,那本是偶爾才擠進來的雲團突然一團團的湧入了其中,剎那間將數千名洗禮的弟子籠罩起來,外面觀禮的人卻是怎麼動用神念,都無法看清楚裡面的情況。
而不久之後,這些雲團中突然散發出一道道金光,在剎那間,這些雲團就染成了刺目的金色。
楚南心微微一動,他再度感覺到了那一種和他的神基相互感應的奇怪能量波動。
「奇怪」楚南嘀咕了一聲,神決運轉,陡然間,他就察覺到了一絲絲無形的能量朝他湧來,被他吸入了體內。
就在這時,楚南第六脈的神基上,那七彩斑斕的色彩突然變得強烈起來,汲取著這一絲絲無形的能量。
每一絲這怪異的能量吸入,楚南就覺得神基上的七彩光芒濃郁一分,而通過第六脈湧入的神力竟然就更凝實一分。
「這是怎麼回事」楚南心裡又驚又喜,他的至尊神基竟然還在變強。
楚南又哪裡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卻管不了這麼多了,眼見周圍之人毫無所覺,他更加大膽的汲取這一絲絲無形的能量,毫無疑問,這些能量是從洗禮的金光燦燦的雲團中分離出來的。
此時,青雲峰一個極為幽深的洞窟中,一個身著破舊長袍的老者突然睜開了眼睛。
「此次洗禮的弟子中莫非有絕世天才出世,要不怎麼會消耗比起之前數十倍的洗禮之力」老者自言道。
洗禮進行了半個時辰,那些雲團突然就這麼散了開來。
主持的華服道人掃了一圈這數千人,突然皺起了眉頭,心道:「此次洗禮的數千名弟子只有寥寥十來個頭泛華光,洗禮的效果之差實屬少見,以往起碼有百來個,多的時候甚至近千。」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傳入了這華服道人的耳朵里,詢問他是否有絕世的妖孽天才現世。
華服道人一聽這聲音,差點沒跳起來,怎麼驚動了這位師祖了,還絕世妖孽天才,一般能稱之為天才的弟子都不算多。
華服道人如實用神念回答,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有一股恐怖的神念掃過了他們的身體。
「見鬼了。」洞中這老者毫無所獲,只是這麼咒罵了一句,也就能歸結於意外了。
楚南卻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那道神念,簡直太強大了,絕對是太神境強者,看來剛剛自己吸收的那些能量絕對是被人監控的。
不過,那數千名弟子都是一臉的喜色,他們或多或少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實力變得精進,神力更加凝實,一個個在感慨著青雲派的洗禮果真是不同凡響。
可是他們哪裡知道,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洗禮之力被一個觀禮的隨從吸了去。
洗禮之後,青雲派的九霄青雲鐘響起,那聲音被奇特的力量束縛朝著四周散發而去,這過程中,竟然不會損失半點能量。
因此,這青雲派的九霄青雲鍾一響,大半個青雲星都能聽到這鐘聲。
這表明,盛典已經正式要開始了。
入雲道人的十萬歲誕辰盛典在青雲峰的照日碑舉行,按照規定,隨從是不能去的。
楚南和雲袖回到了院子里,雲袖自然也是很想去看看的,就算是遠遠的看著也行嘛。
「想不想去照日碑看看」楚南突然笑著問。
「廢話,誰不想去啊,但我們是隨從啊。」雲袖道。
「我有辦法,你要不要一起」楚南問。
「你是說,我們偷著去」雲袖問,目光卻是一亮,但隨即又變得很是躊躇,這要被發現了,可是要命的,再說,作為隨從侍婢,要的就是忠心聽話。
「不敢那就算了。」楚南道。
「等等,我我去。」雲袖咬咬牙跺腳道,終是經不住這誘惑。
「不後悔可不是我逼你去的啊。」楚南道。
「不後悔,能親自參加這麼一回這種大人物的十萬歲誕辰盛典,死了也不遺憾了。」雲袖道。
楚南嘿嘿一笑,他早看出雲袖這丫頭並不像那種家族洗過腦的侍婢,她有著這個年紀少女一樣的不安份與逆反,只不過,平時很好的被壓制了,被楚南一勾,這種不安份的因子就膨脹了起來。
於是,楚南與雲袖去了隨從侍婢的裝扮,而是換上了軟甲戰衣,上面泛著的陣法幽光就表明價值不斐。
一開始,雲袖顯得很緊張,但是很快就適應了,揚著頭,不復侍婢的卑微,她喜歡這種昂首挺胸的感覺。
青雲照日碑,據說是當年開派祖師青雲子自界外靠近金陽的一處秘境中搬來,碑體巨大無比,人行走在其中,宛如一隻只螞蟻。
青雲照日碑,每一次開啟,都能籠罩整個青雲城,其中蘊含著精純的能量,每個人都能瘋狂汲取,所以也被稱之為洗禮,當然,比起青雲派弟子的洗禮可就差遠了。
更重要的是,青雲照日碑的碑文會以各種形式閃現,有機緣者,可以憑此進入到青雲照日碑的秘境中試煉,通過者就能直接入了青雲派,成為高貴的青雲派弟子。
楚南與雲袖施施然走到了青雲照日碑的入口,那裡也是盛典的場地。
入口有守護弟子戒備值守,進入者需要出示宗門令牌方能進去。
雲袖又有些緊張了,她和楚南哪來的令牌啊。
「稍安勿躁,你要相信我,我既然帶你來,肯定是有把握的。」楚南的聲音在雲袖耳邊響起。
雲袖深吸一口氣,將緊張驅除,楚南的話帶給她莫名的信心,就如同她對楚南的信任一樣,也是莫名其妙的。
楚南被雲袖挽著手臂,兩人閑庭散步般走近。
兩排守護弟子望了過來,就感覺到楚南身上那一種非凡的氣度,那絕對是上位者身上才有的氣息。
楚南手一翻,出現了一塊令牌。
「大刀門。」檢驗令牌守護弟子喃喃念道。
而這時,楚南已帶著雲袖踏上了青雲照日碑。
「剛才那青年氣度非凡,鋒芒隱而不露,他是哪一宗的天才啊」另一邊的守護弟子問,他們並沒有看清楚楚南的令牌。
「大刀門。」這檢驗令牌的守護弟子道。
「大刀門這是哪裡的門派怎麼從末聽說過」
「是沒聽說過,不過我們天一神脈向來卧虎藏龍,此次來參加盛典的有不少是從末聽過的門派,但若一問其祖上,一個個都是底蘊強大,來頭不小的。」
很快,又有其他宗派的弟子進入,關於大刀門的談話就到此為止了。
楚南走在青雲照日碑上,感知著這巨碑,但連它的材質是什麼都感知不出來。
「秦東,你太厲害了,不過你剛才拿的是什麼令牌」雲袖問。
「我自己制的,假的,你可別說出去啊,這是我們的秘密。」楚南沖雲袖眨了眨眼道。
「秘密我絕不會說出去,一定守護好這個秘密。」雲袖很是興奮的道。
楚南的目光四處穿梭著,想找到金秀兒他們在哪裡。
不過,他沒有找到金秀兒,沒有看到姒含霜他們,但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肖小小」楚南急忙移開目光,看向了別處。
肖小小應該來頭不小,而且這看似柔弱的跟朵小白花的女人實際上卻很可怕。
楚南在面對聞人紅妝時還敢打趣開玩笑,那是他打心底里認為就算是聞人紅妝認出了他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危險。
但是肖小小就不同了,這女人有點邪性,給他的感覺十分危險,雖然她對他其實並末表現出敵意,但他心底里就認為她是一個威脅。
肖小小正與幾個男女一起交談著什麼,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不少,她根本就不曾在意。
不過,當她被一道目光掃過時,她的心裡驟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美眸如電一般回掃過去。
她看到了一人其貌不揚的青年,看著很憨厚,她捕捉著他的目光,但那種感覺又奇怪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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