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287章 伊暮涼~路
伊媽媽繼續抹淚說：「所以我一直想讓你找個有錢的，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愛情18個月就沒了，怎麼說你也不會懂。我們會害你么？你看看，你看看我們那些同學，哪個不是嫁得好才活得好，人古靜香現在都年輕漂亮的就像小姑娘一樣，你在看秦梅，年輕時要樣貌有樣貌，要才華有才華，當時看上了葉耀華幽默的氣質、高大帥氣的外表，又是文藝青年，跟他去了西北，結果過了幾年，連她老公公都打她，生活困苦，屢遭不順，現在呢？回來我們老家了，天天風吹日晒地給人送牛奶，那天見了我還跟我說，想著去多做幾分家政，家裡小孩兒還要上學。多可憐，婚姻對於女人來說就是一場最大的賭注，一有則有，無則全無。到了你失無可失的地步，你不像秦梅那樣活著，你還有什麼辦法嗎？」
伊暮涼想起辛雲打遊戲的背影說，深有觸動，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像自言自語說：「是啊，辛雲不僅窮，還不是那種好好拼搏奮鬥的人。」
伊媽媽說：「你不能找這種人，你姑姑和你奶奶就是前車之鑒。你奶奶一輩子跟你爺爺說不到一塊兒去。你姑姑怨你姑父無能，怨了一輩子，其實只是各人的生活理念不同，你姑父這種人想著，能過下去就算了，生活需要享受。你姑姑就一直想著，人往高處走，要往好了過，什麼事兒都盡量做得最好，整天都很累。兩人吵了一輩子架。你要找，就找跟你一樣上進，健康向上，往好了奔的。」
伊暮涼安慰伊媽媽說：「媽，你別擔心。我們這一代人不像上一輩那樣了，我們能理解的東西越來越多了，能溝通的，能解決的也越來越多，不會選擇抱怨那種方式，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你不用太擔心了。」
伊媽媽說：「你就準備嫁給他就那樣過了？我們還想讓你再考研究生考博士，找個好工作。我們培養大學生是讓你在家做飯的嗎？那你直接去學廚藝不就好了？還不是想著你能有個好點兒的工作，嫁個好點兒的人家。」
伊暮涼說：「媽，我們能掙到我們生活所需要的錢，錢多了也不好，多了男人還出去找小三呢，夠花就行了。」
伊媽媽說：「多少叫夠花？拿行程來說，硬座叫夠花，高鐵也可以，商務艙也可以；拿手機說，你拿蘋果手機可以過，拿普通手機可以過，你沒有手機天天撿垃圾賣了，吃饅頭也可以過，你想怎麼過？到底怎麼樣才算夠花？像你金叔叔那樣，去了西安一次帶了四百塊錢什麼都不捨得買，又揣回來了，那樣過嗎？那樣你確實不用花多少錢。」
伊暮涼聽了很有感觸：人這一輩子，都是一些時間，一些路，都是一種與空間、與社會的交換。時間總會過去，但選擇如何過這段時間，確實不一樣。
伊暮涼看著伊暮涼為難的樣子，說：「好吧，其實也不是想要你找多有錢的，可是最基本的，總要到有房有車的水平吧。」
伊暮涼沒有說話，伊媽媽怕給她太大的壓力，說：「我們不是非要有錢的，真的，只要他能保障基本的生活條件，對你好就行，你要一輩子租個房子過啊，那就會總覺得沒有家，一切都是臨時的，在遊盪的感覺，而且，你有了孩子了，讓他住哪兒？」
伊暮涼沉默了。
……
伊暮涼想起來高二時跟既是初中同學，又是高中同學的向凱討論過，向凱說：「現在的小孩兒那時候真不一樣了，咱們一中的初中部的富二代們，又高又帥還學習好。」
伊暮涼說：「很正常啊，因為他媽漂亮、他爸有錢啊。」
向凱說：「你說美女為什麼都找了有錢的？」
伊暮涼說：「因為財襯得起貌啊。男人喜歡美色，而女人喜歡錢吧。有錢的人可以選美女和非美女，於是他選擇了美女，美女可以選有錢和沒有錢，於是選了有錢的。」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說的對，這個世間就是這樣，因為可以，為什麼不？不過，美女嫁有錢的，是不是因為美女從小有各種追求者，談的次數太多，不再相信感情了，所以就覺得還是只有錢最靠譜。非美女還在相信感情的時候就到了結婚的年齡。也真的有這種可能呢。
陸傳岸被女生甩了，跟伊暮涼打電話。
陸傳岸說：「女生不是都現實嗎？那我會努力證明給某些人看！但是我不會去接受那些要求現實的女生。」
伊暮涼說：「人都是現實的，男人也一樣啊。」
陸傳岸說：「也許吧！也許我是個例外。」
伊暮涼說：「你要這麼想，當一個男人問一個女人說，你喜歡我的人還是喜歡我的錢，如果我只是個窮光蛋，你還會喜歡我嗎？那個女人說，你喜歡我的人還是喜歡我的美貌？如果我內心非常美好，就是長得太丑，你還會喜歡我嗎？」
陸傳岸沒有說話，伊暮涼繼續時候：「男生也許會說，我不是喜歡美女，我只是看不下去太丑的，真的不是非要美女，只要她坐在我對面，我能吃下飯就行。那麼女生也會說，我也不是要太有錢的，只要有地兒坐，有飯吃就行。」
陸傳岸說：「很有意思啊。」
伊暮涼說：「所以我們都不是要求太高，我們都只是想能過下去而已。」
陸傳岸說：「這個答案不錯。」
伊暮涼想起一個心理學家說過：「說女生現實的男人，心裡是怎麼想的？自己什麼也沒有，就能有一個什麼也不圖你的女生，願意照顧你一輩子。還說女生愛幻想，懶惰的男人幻想地更不切合實際。」
伊暮涼去買東西，走在曾經去上學的那條路上。再走少年時那條悲傷的路，我選擇用最快的速度走過去。悲傷在於總感覺時光的流逝，而難以抓住些什麼。愛重要還是工作重要？工作重要。因為你一生大部分的時間，大部分的心情，你的價值，你的存在感，你的錢，都在工作上；而那個陪你一起過的人，畢竟是身外之物。伊暮涼，你記得，現在是自己混成這樣的時候，在走這條路。想想吵架一起走這條路的同學，現在都散落在天涯，跟我也沒有聯繫了。不管我認識誰，不管你們怎樣地和我說過要和我在一起，我也還是要走這條路，承擔這些「年華空老去」的憂傷。辛雲，是不是如果我有一天會失去你，我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失去你，我還剩下好多好多，我還有前途，還有希望，不至於崩潰。噢，不，也許我搞混了，你確實在我的未來藍圖裡，但仕途，成就，本來就是我自己的。
路，永遠和他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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